“哈哈,如風,你太寶貝他們了,看他們離你一會都不行。”雲淨抱著她的小寶貝下樓來。


    “雲淨你得了,你啥時不寶貝你家的了?”如雨反駁。


    “走吧,去吃早飯。”左泓淨伸手抱過如風手裏的南南,徑直走向餐桌。


    如風起身,忽感一陣頭暈,身子也晃了晃。


    “姐你怎麽了?”如雨剛想抱著小哲過去餐廳,卻看到如風的臉色蒼白的嚇人。


    左泓淨一聽到如雨的話,忙放下南南奔到她身邊:“怎麽了?哪兒不舒服?臉色不好看……”


    如風剛想說沒事,可能是早上起太早了,話還沒說,一陣惡心感隨即而來,她捂著嘴,忙跑向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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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空空如也,幹嘔地胃難受,頭也暈得厲害,額上更是冷汗直冒。她虛弱地撐著洗手盆,閉上眼睛。


    左泓淨忙跟了進來:“怎麽樣?沒事吧?”


    如風睜眼,看到他一臉的焦急,她笑笑:“沒事,可能起太早了,又沒吃飯,低血糖吧……”


    左泓淨沒再說話,隻是看著她,良久,才輕聲埋怨:“有什麽重要的事,非要那麽早去處理?”


    如風愣了下,有點點心虛,昨晚想了那個人一夜,一早睜開眼,想得沒有想,她就直接去了墓地,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和他說,所以,什麽事都忘在了腦後。


    “快出來吃點東西吧。”他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而餐廳裏的人,看到如風捂著嘴跑向衛生間,都愣在了那裏。


    應樂兒吃著早餐,怔愣了片刻,隨後似有所悟道:“如雨,你姐又懷了啊?”


    此話一出,如雨和雲淨均瞪大了眼。


    “樂兒,別亂說話。”如雨嗬斥她。


    “姨,媽媽怎麽了?”小哲一臉認真的望著如雨,小小的臉上也布滿了擔憂。


    “媽媽沒事,可能有點不舒服吧?”


    “唉小哲,我告訴你啊,你媽媽又要為你添弟弟或是妹妹了哦……”樂兒對著小哲眨著眼睛。


    “亂說什麽?”樂兒的話剛落下,雲淨和如雨還沒來得及開口,左泓淨英挺的身形便出現在餐廳裏,冷冷朝著樂兒低吼了下。黑著一張臉坐入餐桌。


    樂兒一愣,心口瞬間一痛,這男人,總是這樣無緣無故吼她做什麽?她又哪裏說錯了?她不甘示弱地站起身,瞪著他:“我哪裏說錯了?你幹什麽吼人啊?我是不你家做客的,你不是這麽對待客人的麽?……”


    “啊呀,好啦好啦……”如雨拉著身邊的樂兒坐下。


    “你搞不清楚狀況,你說什麽話?”左泓淨仍是瞪著她。


    “啊呀哥,你也少說句……”雲淨趕忙打圓場,樂兒的心髒可不好,別刺激了她。


    “你……”樂兒氣得說不出話來,抬眼,卻看到如風站在那裏。


    “怎麽了?讓大家擔心了嗎?”如風看著餐桌上怪異的氣氛,問道。


    “姐?怎麽了?”如雨忙過來攙扶著她,臉上也掛著擔憂。


    “沒事,早上沒吃早飯,有點低血糖……”她坐入位置,徐媽已將牛奶倒上,端到她麵前。


    “媽媽,樂兒姐姐說你要給我們添個弟弟或是妹妹了嗎?”小哲拿著勺子一臉認真的看著如風。


    “叫我阿姨,小鬼……”樂兒出聲,在小哲頭輕輕拍了下,轉頭對著如風笑,“嗬嗬,如風姐,我隨便說說的,隨便說說的……”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狠狠瞪了左泓淨一眼。


    如風淡淡笑笑,沒再說話。


    早餐在詭異的氣氛中吃完。


    吃完後,雲淨走到如風身邊:“我們想去孟大哥的墓地看看……”


    如風看向她,心裏有點難受,她笑了,平靜地對著她說:“好啊,我將小哲和南南送去上學,陪你們一起去。


    “我來送吧……”左泓淨拿起車鑰匙,走到如風身邊,頓了下,又說,“我帶他們去就可以,你不要去了,你去休息下吧……”


    他的話說得讓人沒有反駁的餘地,如風尷尬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是啊,姐,你去休息下吧……看你臉色蒼白的……”如雨走到如風身邊,心疼地看著她。


    “好。”如風笑著答應。


    送一行人出門,小哲和南南有些忸怩。


    “媽媽,那你會來接我們放學嗎?”一直到了門口,小哲還一臉期望地看著如風。


    “好啊,如果小哲想讓媽媽來接,媽媽當然義不容辭啊。”如風蹲下,替小哲理了理衣服。


    “也,好棒哦……左叔叔,媽媽答應會晚上來接我們哦……”


    “行行行,快上車吧。”


    “媽媽,南南也要媽媽來接……”南南抱著如風的頭,嘟著小嘴,“但是,如果媽媽和PAPA一起來就更好了……”


    “是爸爸是爸爸啦……”小哲朝著南南吼。


    “走了走了,媽媽已經知道了,爸爸也知道了,都快上車吧……”左泓淨從如風懷裏抱起南南,塞進車裏。


    “等一下,等一下嘛。”南南扭動著圓滾滾的身子,“媽媽,媽媽……過來……”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朝著如風招手。


    “怎麽了?”如風上前。


    小丫頭隨即抱住她的頭,在她臉上甜甜印上一吻。


    “媽媽還有我。”小哲也拉下她,在她臉上印上一吻。


    “媽媽再見。”兩個小家夥滿足了自己的心願後才乖乖上車,向著如風揮了揮手。


    如雨和雲淨看著這幸福的一幕,會心的笑。


    目送一行人離去,如風才轉身進屋。轉身的腳步頓了下,回頭,漫無目的望著別墅外麵。


    為什麽總是感覺有人在看著她?為什麽她的心總是一陣一陣慌亂跳?


    她走出別墅,看著別墅外空曠的道路,看著兩邊幹淨的綠化,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有……她還在期待什麽?她還在期望什麽?


    胸口,忽然之間又悶起來,悶悶地,生疼生疼。如風深吸了口氣,轉身走入別墅。


    六年來,有過多少次這樣的幻覺,她都已經記不清了。之所以對著他還有期望,就是每次都感覺到他還一直都在她身邊。可是,他真的還在嗎?真得不是自己的幻覺嗎?


    如風淒涼的笑,孟紹南,如果你真的還在,你又怎麽舍得不出來見我,如果你真的還在……如果……還有如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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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墅左邊隱沒的角落裏,站著一個挺拔而僵硬的身影,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暗綠的眼眸裏溢滿痛苦。


    想不到,這一輩子,居然還能見到她。


    六年了,對她依然是無盡的想念,依然是無窮的愛戀。


    她變了不少,變得更成熟了,變得更嫵媚了,變得更加吸引他了。她那海藻般烏黑的卷發,柔順得垂在肩上。臉色略顯蒼白,卻不失清麗,身材依舊瘦弱,卻依然能燃起他內心深處的欲/望。


    在墓園,看到她撫去墓碑上的灰塵,那麽的小心翼翼,就像是為他拂去身上的塵埃般,他的心緊緊揪緊。看到她綻開笑,輕聲和冰涼的墓碑說著話,看著她拚命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卻還是要強顏歡笑,他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顫抖起來,顫抖地讓他渾身開始疼痛。


    真想跑出去,就這樣擁著她,對著她說,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可是,他怕嚇壞了她。


    一路跟著她,到達了公司,又一路跟著她,來到了別墅。


    看到那個孩子的刹那,他的心是激動的,是震撼的。那個男孩子,就是他的兒子嗎?他的兒子,長得和他真像。那一刻,他差點就忍不住,差點就這樣衝了出去,衝到了他們的麵前,對著那麽多人的麵,告訴他們,他回來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個女孩,讓他跨出去的腳在瞬間收回的女孩,漂亮的女孩,和她一樣有著美麗的大眼。她抱住她,叫著她媽媽,然後又轉頭,叫著左泓淨爸爸。


    她叫他爸爸?她叫他爸爸!她還叫她媽媽!


    他的心一下子跌入了穀底。他聽到自己心底絕望的聲音,你還在奢望什麽?你還在期盼什麽?你難道還想讓她等你六年嗎?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早在六年前,你就新手安排好了這樣的結果,早在六年前,你就讓她忘了你,讓她不要再等你。而現在,你又有什麽好希望的呢?


    六年前,在宣判後的那一刻,她對著他說:從今以後,她會忘了他,不會再等他,她會過得很幸福……


    是的,她現過得很幸福,雖然她可能還沒有忘記他,可是,怎麽樣,他這個已死的人,都不能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之中,怎麽樣,他都應該永遠的消失。


    他望著她婀娜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裏。隻要她幸福就好,隻要她幸福,他就已經無所遺憾了。


    左泓淨應該對她很好吧?他那麽愛她,怎麽可能對她不好?他苦澀笑了下,笑自己在擔什麽心,六年前,答應蒼穆的時候,他就是抱著一個已死的決心的。所以,在宣判前一天,他見了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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