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你們不一樣了,對手卻依舊很強,這段時間,先暫停你的課程,好好去單兵係幫梁逐他們這次要去參加比賽的機甲師都練練體能,就算挨打……也不至於傷及性命。”魏忠達說完又歎了口氣。


    尉堇卻忍不住追問了一句:“這種比賽,還會傷及性命?”


    在尉堇的認知裏,這種比賽,就算是單兵間的毆鬥,也最多是些皮外傷,再嚴重一點的,躺一躺治療艙也就可以了。現在看來,比賽好像沒那麽簡單?


    “一般不會傷及性命。”魏忠達說道這裏,表情卻又忽然古怪了幾分:“可偶爾,還是會有學生因為掌控不了自己的精神力,重傷對麵。”


    “比賽場裏,沒有設置精神力監控係統?”


    “在那件事之後,倒是設置了。”


    “那件事?”


    魏忠達歎了口氣,表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尉堇還是盡快著眼於當下。


    “沒事。”尉堇混世魔王一樣的笑了笑,表示自己待會就去帶著機甲師係的入選學生鍛煉。


    魏忠達忍不住又看了尉堇一眼,尉堇這話說的,好像她才是那個單兵係的訓練教練一般。


    與之前哭爹爹求奶奶眼巴巴望著他求機甲師係基礎考試分的模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行吧,那你,練起來吧。”


    魏忠達離開後,尉堇一個轉頭,就看到了不遠處躲在宿舍樓後麵的紀長河,哦,不止,還有從紀長河頭頂上又露出的一個頭,梁逐。


    “怎麽樣,他同意了嗎?”


    見尉堇看過來,紀長河才拉著梁逐從宿舍樓那邊過來,尉堇點點頭,表示梁逐也入選了,梁逐一聽,先是喜不勝數的笑,隨後又皺起了眉頭,不過很快又像是想通一樣點點頭表示這樣也好,這樣他也就不用糾結了。


    “反正到時候書我也能帶著去訓練場,邊練邊看,我可以的。”


    尉堇:……


    梁逐倒是好像已經很快就適應了這種半機甲師半單兵的學習狀態。


    “慕連與吳宇一早就入選了本次名單,剩下的其他人,唔,目前還差替補隊員沒有進行選擇。”紀長河邊說邊看向了尉堇:“今天就別學習了,一起和我回指揮係看看前幾屆比賽的情況吧。”


    尉堇想起魏忠達隱晦提起的那件事,點頭表示沒問題,一起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魏忠達所說這件事背後藏著貓膩,縱然是精神力失控,一般都先是傷及自身,隨後才會傷及前來救援的人員,將精神力失控用於攻擊敵方甚至導致敵方重傷,這種事,出現的可能……微乎其微?


    算了,尉堇心想,隻要看過比賽錄像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另一邊,


    司南獨自回到了臨時的酒店住所,白映天已經早他一步回到了房間。


    看到司南進來,白映天手裏拿著尉堇她們的資料:“你去找尉堇了?……說不定,雙修是她們樂在其中。”


    司南看都沒看白映天一眼,隻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所有人都隻在乎華區能不能再出一個司南,卻沒有人在乎,這個司南到底受不受得了這樣高強度的訓練。”


    白映天忽然不痛不癢來了一句:“我聽說她的精神力也是超3s。”


    司南猛地就沉了臉,一把上來抽過了白映天手裏有關尉堇的資料:“不要讓我再次與你翻臉。”


    “開個玩笑。”白映天雙手一舉,讓自己手裏的全部資料都掉落在地。


    司南:……


    從座位上起身,白映天悠哉地閉眼倒在了床上,單手遮住自己的額頭之後,他若有所思來了一句:“我聽說,她的粉色機甲師機甲是雙能源機結構,我感覺,或許用不了多久,整個星域必將掀起一陣兒腥風血雨。”


    說完這句話,白映天下意識看向了司南,果然,司南的眼中仿佛有一簇火苗在跳動。


    但很快,司南嘴角一勾,揚起一個狂放如狼崽子一般的笑:“但我,也不再是當初什麽都做不了的我了。”


    白映天:……


    他垂下眼簾,望了眼窗外,是麽?


    現在的他們,又真的能實際做到些什麽嗎?


    莫名的,白映天感覺自己的頭,又痛了起來,仿佛那長久以來糾纏著的噩夢,從未離去。


    指揮係的檔案館,


    尉堇在與紀長河他們一起看過一些比賽錄像之後,特意起身去問了檔案館的值班老師,有沒有一些比較特殊,年份比較老的比賽錄像還沒有被收錄。


    “沒有啊,都在那裏了,基本上從建校開始的比賽錄像都統一放到那一排了,用光腦掃過之後就可以直接看。”


    “這麽多啊。”尉堇驚愕之餘又問起值班老師,這一般都是怎麽排列的這些比賽錄像。


    “哦,這個,你直接看下麵的編碼,用光腦直接掃過那一排就可以看到錄像上麵的編碼,最前麵的編碼是年份,然後是場次,輸贏積分情況也被記錄在上麵了。”


    “謝謝老師。”尉堇嘴甜一笑,


    拿著自己的光腦去到了值班老師所言那排比賽錄像存放處,按照編碼順序一一數過去,很快,尉堇就發現,有一年的錄像,並沒有被存放在裏麵


    “怎麽了?”察覺到尉堇異常的紀長河湊了過來問她,


    尉堇看了眼在吃著小零食與慕連、吳宇一起看比賽錄像的梁逐,壓低了聲音將之前從魏忠達那裏聽來的話說了一遍。


    “現在不太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吧,畢竟有著精神力監控係統,而且華區的b級賽其實說白了就是展示賽與預熱賽,還沒去到錦標賽就這麽拚命,還是對自己人,總覺得不太符合常理。”


    “不如去調查一下,出了意外的這個學生,精神力評級是多少,以及對麵的學生精神力評級又如何。”尉堇決定抓重點。


    紀長河思索一番後,讚同了尉堇的打算,旋即提到有一個人說不定知道這件事。


    “誰?”


    “白映天啊。”


    作為之前西北重工聯大的帶隊指揮,如果他留心過,那肯定會把這件事查個底朝天。


    “我問問。”紀長河邊說邊給白映天發去了消息,很快,白映天的回複來了,表示相關錄像已交由軍方封存,為了學生雙方的安全與健康,學生雙方信息均被抹除,不過目前學生雙方都在軍區服役。


    “看來,確實是場意外。”紀長河看著白映天發來的消息,點了點頭。


    但下一秒,


    “不過,那並不是場意外。”白映天的回複還包括了一個酒店地址與房間號。


    紀長河:……


    尉堇:……


    “這是什麽意思?”紀長河看向尉堇,尉堇眨了眨眼睛:“大概是麵談的意思。”


    紀長河:……


    “那,現在這個點,咱們,翻牆出去?”紀長河特別提到西北重工聯大作為軍區軍校,有著嚴格的校區門禁時間,晚上九點就已經門禁。


    尉堇思索了一下:“翻牆這種事,新生一般不要幹。”


    “對吧對吧,容易挨處分。”紀長河的心才落回肚子裏,


    “找老生探討學習一下再去幹,會比較有把握。”尉堇就接了一句,


    紀長河:……


    他不做掙紮地問了一句:“找誰?”


    單兵係,


    慕連與吳宇才帶著尉堇他們去到高學年訓練場,就聽得格鬥訓練室裏傳來了罵聲:“都多久了,你要是隻會跑,你就早點離開單兵係,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


    “以後上了戰場,你也是這樣,隻會跑,不敢接敵是嗎?”


    五個人頭齊刷刷趴到了格鬥訓練室外麵的窗戶玻璃上,隻見在訓練室內,肖壽侯低著頭沮喪著看著自己的的拳擊手套沒有回應。


    格鬥教練很是不爽肖壽侯的模樣,特意上前想要抓過肖壽侯的手,誰知肖壽侯一個虛晃就躲過了他的抓手動作。


    格鬥教練愣了愣:“行,你這怎麽說來著,因為怕打,所以點滿了閃避是麽?”


    肖壽侯:……


    “行,你可真行,咱們西北重工聯大成立這麽多年以來,單兵係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被強製退學的學生,你,準備是做第一個是嗎?”


    格鬥教練話音剛落,那邊肖壽侯聲音一起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還邊生氣的給旁邊的牆一拳:“教練,我不是有意的。”


    格鬥教練:……


    “這是我身體自發的,我一對戰,我就緊張。”


    格鬥教練:……


    “您罰我出去跑步吧,跑幾圈都行,我也想好了,我以後去了軍區,我就去當傳遞情報的送信員,誰也抓不住我。”


    格鬥教練:……


    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格鬥教練直接讓他立正不許哭了:“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那裏還有你臆想的什麽情報送信員,你什麽毛病,打柱子看你挺猛啊,怎麽一接敵就軟了呢?”


    “還不是因為司南,當年他給多少人留下了心理陰影,教練啊,我也是受害者啊。”


    格鬥教練:……


    “得得得,這樣,我啊,去找你的心理診療醫生聊一聊,好吧,實在不行,你看要不學其他人,早點申請退校。”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啊啊,我喜歡當單兵。”


    格鬥教練沒有再理會肖壽侯,歎了口氣捂著額頭離開了格鬥訓練室。肖壽侯一看格鬥教練走了,嘟噥了一聲,坐下身來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地方,又吸了吸鼻子,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些甜點,邊吃邊碎碎念安慰自己沒事。


    尉堇趁機敲了敲窗戶,肖壽侯抬頭一看:啊啊啊啊啊!啊完就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紀長河:……


    梁逐:……


    慕連、吳宇:……


    “我就沒見過膽子這麽小的單兵。”吳宇憤憤不平,慕連看了尉堇一眼:“你確定,他能幫到我們?”


    尉堇卻胸有成竹:“放心,他絕對能!”


    將肖壽侯重新弄醒之後,發現是尉堇,肖壽侯第一句話就是:“你不要讓司南來找我啊,我好歹算是他同伴,不帶打人的。”


    眼見紀長河他們疑問的目光看過來,尉堇當機立斷答應肖壽侯:“隻要你幫我們現在悄然無息出校門,我就答應你。”


    “現在,出校門?”肖壽侯看了尉堇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後的同伴,旋即把頭搖成一個陀螺:“不行,人太多了,現在是門禁天眼監控剛落下的時候,你們這麽多人,沒戲的。”


    “那如果隻是我和紀長河兩個人呢?”


    肖壽侯:“加一個草莓蛋糕,我幫你引開守門的大爺,你們如果找到一個指揮願意幫忙的話,可以用感知頂住監控,另外出校門的時候,把光腦取了,別被刷到。”


    “那回來呢?”


    肖壽侯:…… “得再加一個蛋糕,菠蘿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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