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入重華閣?怎麽,重華閣不讓隨便進嗎?我小時候也進去玩兒過呀?”柳翀有些不解。


    韓炎苦笑道:“大公子,重華閣是曆代大淵皇帝收藏珍寶之處,自然是不允許隨意出入的,按規矩隻有皇帝、皇後和太子可以進入,您自幼便是先帝屬意的儲君,自然與眾不同。”


    “哦!那私入重華閣也論不上重罪吧?難道還會比覬覦後位這個罪名更大?按義父適才的邏輯,這也不能成為弑君的動機呀?”


    柳明誠一直低頭思索,此時突然抬頭問道:“重華閣丟失什麽東西了嗎?”


    “那小人就不知道了,上次呂元禮也沒說清楚。”韓炎有些後悔上次沒有細問了。


    柳明誠突然想起兩日收到的新消息,“噝”了一聲道:“不過我倒想起一事來,與那劉琰有關。”柳明誠將京城那邊傳回的祁翎與劉琰秘密聯係一事說與柳翀聽,又道:“不管劉琰是否是毒害先帝的元凶,但如今他有意幫自己的外孫圖謀皇位恐怕是真的,既如此,那他必然會將你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他與我們之間已經是立場分明了!”


    柳翀沉默了,過了片刻之後他開口道:“那照您這麽說,我那位弟弟豈不是已經站在了我的對立麵?可是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劉琰怎麽就篤定我二叔活不到皇四子長大而皇位有機會回到我或者祁翎的手中?又或者他篤定皇四子長不大、二叔不可能有後?義父,我們之前推斷三位皇子之死可能與楚王有關,可問題是如果是楚王殺害了皇嗣,他的目的應該是自己登基而不是給我們兄弟倆鋪路,所以他和劉琰不可能是同夥,既如此,他殺害皇嗣一事就不可能讓別人知道,那麽劉琰憑什麽斷定皇四子一定會死於非命?”


    “兩個可能性,一是他有消息來源,知道那位活不久了,等不到皇四子長大;二是殺害皇嗣之事根本與楚王無關,是他做的!相對而言,前一種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在太醫院裏安插個人並不難,更何況祁翎就在那位身邊,很可能會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那您呢?您好像也一直篤定二叔活不久,您在太醫院或者宮裏也有人吧?”柳翀忽然直直地盯著柳明誠的雙眼問道。


    柳明誠被他這一盯,突然有些莫名地心虛,他穩了穩心神,身體向前傾了傾,舔了舔嘴唇含糊其辭道:“有是有,但不是給那位看病的禦醫,拿不到病案,隻知道病情一直未好轉,但對具體情況所知不多。”


    由於柳明誠掩飾的很好,再加上對他的一貫信任,柳翀並沒有注意到柳明誠神色中的異常,反而他對於自己的弟弟有可能因為跟自己爭皇位而成為敵人一事頗為惆悵。


    上一世的齊衝是沒有親人的,因此這一世的他極為重視親情,柳家人固然是親人,可那位素未謀麵的弟弟才是他的親弟弟呀!如果可以,柳翀是最不願意跟他成為敵人的!


    然而事到如今,他就是想退讓也退讓不了了。


    如果說一年前柳翀對於這個皇位還是一種可要可不要的“躺平”心態,那麽現在在柳明誠的不斷灌輸之下,他對於皇位的興趣已經大大增加了。


    更為關鍵的是,隻要祁翎有了覬覦皇位之心,那麽對於祁翎來說,這位兄長就是自己登基路上的絆腳石,隻要有他在,無論如何祁翎的皇位坐著都不會安心,必欲除之而後快。所以,柳翀如今的處境真應了那句話了: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他已經無路可退了!


    外書房裏這一番對話雖仍不能確定謀害延佑帝的元凶是否為劉琰,但也基本確認劉琰是敵非友的立場,想來與這支私軍乃至整個壯武軍的一戰都在所難免。柳翀向柳明誠要來了壯武軍高層將領的履曆,以便將來對戰時能夠知己知彼。


    就在柳翀在為可能到來的戰役做準備的時候,京城的杜心悅收到了柳翀的回信,在信中,柳翀詳細解釋了青黴素和細菌的相關知識等。這些對於柳翀來說是一般醫學常識,但對於杜心悅來說卻是完全新奇的知識。於是,在小說連載結束之後,二人又開始了醫學知識的往來探討。


    這個月底,王勇和鄒浩的船隊都陸續回到望州,按照柳翀的吩咐王勇此次帶回來的除了毛竹外,主要是生絲和棉花,而鄒浩帶回來的除了十幾箱銅錢外,人參、鹿茸、鹿角、貂皮也不在少數,此外還有大量的優質木材。


    另外,王勇還接來了丁钜的母親,連同白郾研製的去除刺青的藥水、鄒浩帶回來的優質木材一並都送到了交州畢家。


    “望州工商會”這個月也收到了一筆會費,首批商會會員大部分已經開始盈利,尤其是滕巍、聶嵩、董之渙和晁通四家盈利最多。


    滕巍和聶嵩依靠著柳翀給的新式紡紗機和織布機,大大提高了紡紗、織布的效率,這就導致聶家賣出的棉布價格直接降到了原來的三分之一,供不應求。


    董之渙趕在月底前按時交了靜山軍的訂貨,次日便拿到了貨款,也是賺到了一大筆。


    而晁通的建築施工隊這個月也接到了一個大活兒——興建一處新的常平倉。由於糧食逐漸充裕,原有的常平倉已不能滿足需求,所以柳明誠決定建造一處新的常平倉,這個活兒就交給了晁通。幹完活兒以後,晁通與州衙結算了費用,也是小賺了一筆。


    前去東吳販茶的郇洪春也回來了,南方茶葉便宜,他販了幾千斤茶葉賣到了榆東、榆西兩路,賺了一大筆錢。回到望州來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到“望州錢莊”體體麵麵地還上了自己的欠款本金及一成利息,而錢莊也果然隻依約取利,未多收一文錢。郇洪春當即決定加入“望州工商會”,又勸說幾位好友也加入了進來。


    郇洪春的親身經曆也驗證了“望州錢莊”的信用,來錢莊貸款的客戶越來越多。


    同時,越來越多的望州商人走出望州到榷市或其他地方做生意,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望州的商業越發繁榮,稅收也增加了不少。此皆為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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