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柳翀在府裏看著針線婆子縫羽絨服、羽絨被,很快就要進入十月了,禦寒的衣物要提前預備好。


    滕致遠來報,說戴賓夫婦求見,柳翀忙到花廳見他。


    “大公子安!”戴賓夫婦恭恭敬敬行了禮。


    柳翀見桌子上擺著禮物,有些詫異:“怎麽還帶著東西來,你們有事?”


    “呃......確有一事求大公子。”戴賓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反倒是王采蘩大大方方道:“實不相瞞,大公子,妾身是為家父來的。”


    “令尊?他又欺負你們了?”柳翀皺起了眉頭。


    “不不不,大公子誤會了。是這麽回事,今天一大早,府上尊管來找家父,說是想買我家的地,種什麽杖,哎呀我也叫不上來,反正是要買我家的地。家父便連忙趕到我家中,他自己不敢來見大公子,便托我們來問問。他的意思是,大公子想買他也不敢不賣,但是如果大公子能給他個機會,他願意跟大公子合作,這地呢就算是他入股了,不知大公子能否給他這個機會?”對於王仲垠這個請求,王采蘩似乎也覺得挺令人為難的,她邊說邊偷眼觀察著柳翀,看柳翀是否有不悅的神情。


    “哦,這樣啊!”柳翀倒不排斥這種合作,而且看王仲垠這一年來對戴賓夫婦的態度,似乎此人也真的是改過了,既然如此,他也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柳翀思忖片刻後,將加入“望州工商會”的規則給他們講了一遍:“如果他願意,可以以這種方式和我合作,我把虎杖根莖給他,讓他自行種植,產出的虎杖我全部收購。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大公子請講。”王采蘩見柳翀吐口答應了合作,心中已經喜不自勝,自然也就不抗拒柳翀提出條件了。


    柳翀望著王采蘩笑道:“我這個條件就是你,王大嫂!”


    “啊?”戴賓夫婦俱是一愣,不解其意。


    “鄉庠急缺女先生,目前我府裏幾位姨娘分別在二分校、三分校輪流授課,但一分校還沒有女先生,我知道王大嫂是讀過書的,故此有意請王大嫂到一分校任教,不知意下如何?”


    “這......妾身雖讀過幾天書,但學問有限,哪裏會教書呢?”王采蘩有些惶恐。


    “隻是蒙學而已,教些女孩子認認字,所用教材是什麽戴賓最清楚不過了,沒什麽難的,王大嫂不必謙虛。一分校的校長就是於茂他爹,你們也不陌生。”


    王采蘩為難地望向戴賓,戴賓倒是不反對,反而鼓勵她:“孩子有蘋兒看著,你左右在家也無事,便去教書又何妨?”


    見丈夫也點了頭,王采蘩便不再推辭,應承了下來。柳翀交給他們一份契約,讓他們帶回去給王仲垠,若是同意便簽了字送回來。


    傍晚時分,戴賓送來了簽好了字的契約,柳翀當即打發小廝去給秦管事帶了句話,讓他將虎杖及種植方法都交給王仲垠。


    兩日後,五營官兵再次集結,黃敬昭宣布了靜山軍的訓練計劃,眾軍士一片嘩然。


    廂軍不承擔作戰任務,因此從來沒有訓練一說,如今竟然要他們也同禁軍一般訓練如何打仗,這簡直匪夷所思。這五個營的兵都是老兵油子,與新兵不同,當即便有人抗議起來。


    麵對部下的抗議,黃敬昭很是為難。以私心而言,他其實也不讚同廂軍訓練一事,隻是別駕相公交待下來,此事必須照辦,而總負其責的又是三公子,他也不敢抗命。無奈之下,他隻能好言安撫,讓大家暫且忍耐一二。


    可接下來當柳惲真正開始訓練之後,這股怨氣便安撫不住了,因為訓練的第一項內容便是體能訓練,城西十裏亭來回一圈,半個時辰跑回來便算合格。柳惲親自帶隊一起跑,然而達到合格標準的寥寥無幾,大部分人都用了接近一個時辰,有極少數人甚至在半路開起了小差,偷偷溜號了。


    柳惲大怒,在距離出發滿一個時辰之後直接下令關閉營門開始點名,凡是未到者不論原因直接除名,名單隨即貼在了營門外的牆上。


    見柳惲動了真格的,這些被除名的人開始慌了,紛紛來找黃敬昭求情、討主意,這廂軍待遇雖然不高,但也好歹是個鐵飯碗,再怎麽著也比種地輕鬆,沒人願意輕易丟掉這份差事。


    黃敬昭雖然官職在柳惲之上,可人家畢竟是上官之子,這練兵一事又是柳別駕要求的,黃敬昭是真不願意得罪柳惲。可架不住這些老兄弟們苦苦哀求,尤其這其中又有兩個是跟隨自己多年的都頭,他也是不忍心這些人人到中年丟了飯碗,左右為難之下他隻好硬著頭皮來找柳惲求情。


    可任憑他好話說盡,柳惲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怎麽都不鬆口。無奈之下他又厚著臉皮來求柳明誠。柳明誠早知道軍營裏發生了什麽,不等他開口,直接一張招兵告示遞給了他:“把這個貼在軍營外,此告示長期有效,以後但凡有人被除名,就立即招新人頂上,望州現在最不缺的就是壯丁!另外,從明天開始我的五十名護衛駐紮軍營,暫時充任軍法官,自你而下,凡不遵號令者,一律軍法從事!”


    黃敬昭沒想到這趟來不但沒能開口求情,反而帶回去一紙招兵告示,徹底堵死了這些人的回頭路,還順帶把自己也填了進去,他後悔不迭,有苦道不出,隻好悻悻而出。剛走出衙門,就見一人將他攔住:“黃副憲留步,大公子有請!”


    黃敬昭抬頭一看,眼前一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小子,看打扮正是大長公主府的長隨。


    黃敬昭跟著來人來到平原商號,柳翀正在堂上等著他。


    黃敬昭這幾年一直在京城,並不認識柳翀,但回來這幾日耳朵眼兒裏卻灌滿了“大公子”這三個字,知道這位大公子在望州威望極高,因此不敢怠慢,忙趨步上前抱拳行禮:“參見大公子!”


    黃敬昭職務不低,柳翀也不敢托大,忙起身還禮:“黃副憲不必客氣,快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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