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客棧都會配備有一間不錯的酒館,酒館內必然有那麽一兩樣招牌的菜式或酒水,亡者之家也不例外,談起“烤全鴉”,誰都會咂咂舌頭讚一句美味。


    阿爾回來後直接走進了酒館,餓了一天的肚子,又遇到那種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所以他準備好好地大吃一頓。


    似乎今天的生意不太好,酒館內隻有一桌坐的有兩名男子在邊聊邊吃著,似乎聊到了什麽有意思的話題,不時地發出愉悅的笑聲。


    阿爾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點了青豆湯、奶油死亡蜂和烤全鴉,又要了塊陳年幹酪,這才耐心地等待上菜。


    那兩個人聊天的聲音不時飄進他的耳朵裏,讓他不得不在意。


    稍顯年輕的男子醉醺醺地說:“所以說啊,就算有首都的行文,如果真遇到他們了,我就直接指著他們的鼻子問他們……”


    “據說他們中有一個沒有鼻子的家夥,你指哪?”另一個略微低沉的聲音吃吃地笑著。


    “無所謂啦,我就想問問,就憑你們也配稱英雄,不就是殺死了一個路都走不動的狼族老女人嘛,有什麽了不起的。”


    “話可不能這麽說,據說那個母……老女人非同一般的厲害,眼睛眨一眨你就死了。”


    “哈哈哈,可笑死我了,那她怎麽沒把咱們亡靈都眨吧眨吧眼給眨死呢?全他嗒嗒地胡說八道。”年輕人咕嚕地吞下了一大口酒。


    “可不就是這樣,據說是因為西邊輸的一塌糊塗,原處之城的那幫子老爺們需要有人幫他們撐一塊遮羞布。”


    “還有那個叫什麽呆熊的,一大把年紀了,帶著一群血都沒見過的雛兒號稱要屠狼殺狗,乖乖,真夠厲害呀!”


    “砰!”響亮的聲音在酒店空曠的空間內回蕩,阿爾踢開椅子霍然站了起來,他的眼睛裏滿是怒火,憤怒地盯著那兩人,似乎想要眼光殺死他們。


    年輕的男子皮膚黝黑,有一張如同刀削般的瘦長臉,不笑的時候顯得異常嚴肅,讓人完全無法與剛才那個開著輕浮玩笑話的浪蕩子聯係在一起。他用餘光瞟了眼阿爾,繼續不動聲色地說:“那隻呆熊,傳說中的大人物,結果還不是把命丟在利齒草原了……”


    “你說夠了沒有?”阿爾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你們想方設法要激怒我,但是容我坦誠地說一句,你們的目的達到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麽?”


    年輕男子帶著訝異的神情與他的同伴快速地對視了一眼,看到對方臉上同樣的表情,“你很聰明,弗雷德先生,不管你的憤怒會帶來多大的傷害,我還是那句話,什麽英雄,狗屁!”


    “你們認識我……”阿爾握住戰魂的劍柄。


    “我們不但認識你,還認識你們隊伍裏的所有人,”年輕男子眼光閃動,咬著牙說,“如果不是你們的貪生怕死,我的哥哥巴尼歐就不會死,也不會至今在危林堡任意一家酒館內,仍然蒙受一些傻瓜和醉漢的嘲諷,他們的言語比我剛才說的還要狠毒一萬倍。”


    “你是巴尼歐的弟弟?”


    “我是北部軍團第九大隊現任隊長,巴裏亞,前任隊長巴尼歐是我的哥哥。”


    阿爾直直地盯著這位號稱是巴尼歐弟弟的人,不可否認,他們在麵相上有許多相似之處,都是那麽黝黑和不苟言笑,“巴尼歐是我的好兄弟,他果敢無畏,勇於犧牲,我發自內心地懷念他……但就算你是巴尼歐的弟弟,你也沒有資格嘲諷和侮辱我心裏最尊敬的那個人,決鬥吧!”


    “好,我同意!”巴裏亞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他們走到酒館門前的空地上,相隔大約十步遠的距離,長劍出鞘,互相默默無語地盯著對方。


    正好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已近危林堡軍方規定宵禁的時間,街上隻有寥寥的幾人正行色匆匆地返家。一陣寒風吹過,帶著喧囂了一天的塵埃穿街而去,遠處的民居內隱隱地傳來幾聲婦女教訓孩子的聲音,也漸趨寧靜。


    光頭的男子好整以暇地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高高地舉起右手,再用力地向下一揮……


    他們像兩顆失速的星球般對撞在了一起,長劍抵著長劍,膝蓋對著膝蓋,雙眸彼此對視,眼裏卻沒有憤怒,隻有如同冰雪般的冷靜。


    巴裏亞狠狠地推開了他的對手,緊接著一劍揮了過去,阿爾也在後退的同時揮動長劍,兩把劍發出清脆的交擊聲後迅速地分開,接著又是互有攻守的進招或防禦,一連串的叮叮之聲響徹街巷。


    有一隊巡邏的軍士從遠處望了過來,光頭男子不動聲色地擺了擺手,軍士們當做什麽也沒看見似的拐了彎走遠了,光頭男子這才繼續笑眯眯地欣賞著這場難得的械鬥。


    巴裏亞的劍招中規中矩,與軍隊中規範的劍技教典分毫不差,而阿爾的劍招似乎更加灑脫寫意,有四分飄逸出塵的味道,又有六分快捷狠辣的氣息,兩種看似矛盾的風格很奇妙地在一個人的身上得到了初步的統一和融合,當然,如果要進一步的升華,還需要下更多的苦功。他的劍術師傅該是怎樣一個怪人啊,光頭男子自言自語道。


    又來回鬥了十幾個回合,巴裏亞忽然跳出了戰鬥的圈子,把長劍一把丟在地上,叫道:“不打了,根本沒發打。”在他的劍刃上已經留下了許多個小豁口。


    阿爾有些抱歉地說道:“是我占了武器的優勢,要不我們換了劍重新來過?”


    光頭男子哈哈大笑道:“不需要了,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阿爾滿臉的疑惑看著這個模樣怪異的僵屍男子,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光頭男子意味深長地看著阿爾說:“別太介意,前麵隻是在演戲……其實最了解巴尼歐的人就是他的弟弟巴裏亞,可以說,如果巴裏亞遇到相同的情況,必定也會做出和他哥哥一樣的選擇的。隻是這小子最近讓危林堡內的傻瓜和酒鬼的數量急劇減少,今天要不是需要他來配合我一下的話,估計現在還在數禁閉室牆角裏的螞蟻呢。”


    巴裏亞自覺委屈地說:“大人您這麽說,好像我很樂意演這出戲似的。”


    阿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現實的情況和他預想的發生了徹底的改變,他咕噥了一句,“那也不該說聖熊的壞話……”


    光頭男子開心得幾乎眼睛都看不到了,“不這麽說怎能逼你主動提出決鬥?”


    “說來說去,我還是不知道你是誰。”


    光頭男子直了直腰,“我叫羅果夫,北部軍團司令官。”


    (今天發燒38.2度,實在不行了,寫點也沒及時檢查,請各位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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