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圍在玉石店門口看熱鬧,沈明珠也對賭石來了興趣,帶著兩小隻和兩個婢女擠進人群。


    玉石攤上擺了十幾個原石,從外麵看,每個原石上麵都有一個小缺口。


    有的人仔細觀看著原石上的缺口,想要通過自己對玉石的了解和以往賭石的經驗判斷最優質的玉石。


    玉石店老板對人群說大聲說道:


    “大家都知道啊!我王老三家的原石開出來的玉石品質極高,我王老三童叟無欺。賭石這個東西,第一看各位的經驗,第二看大家的運氣。”


    “每塊原石的價格我都標注在原石前麵的牌子上了,現場開石,今天總共三批原石。”


    他轉過身,指著身後兩排石頭,滔滔不絕的講述著從前別人開出的好的原石。


    沈明珠放出千裏眼,對這裏所有的原石都有了底。她不動聲色地看著一個個原石被人買走。


    十來個人興奮地挑選一個原石,給了五十兩銀子,激動得抱著原石讓開石師父現場開石。


    攤子上的第一批原石賣出去了,老板又在賣力的遊說。


    沈明寶看著那些人話居然花五十兩銀子買一塊破石頭,不可思議地問沈明珠:


    “堂姐,為什麽這些人這麽大方?買一塊石頭都花了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銀子啊!在我們沈家村那可是一家人十年的收入。”


    旁邊有人聽到沈明寶的話,蹙之以筆道: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如果花五十兩銀子,開出一塊極品寶玉,那不是賺大發了?”


    “賭石賭石,賭的就是心跳,你這個小孩子懂什麽?”


    沈明玉氣呼呼地盯著那個人,拳頭捏得緊緊地,沈明珠拉了一下沈明玉,指著石頭裏麵最貴的那塊,問沈明寶:


    “明寶,你看那塊怎麽樣?會不會開出上好的玉石?”


    沈明寶一看那塊石頭的價格,驚訝得眼睛瞪得老圓。


    “堂姐,那塊石頭居然要888兩銀子。這簡直太嚇人了!”


    不僅沈明寶很吃驚,就連沈明玉都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問著沈明珠。


    “888兩銀子去買一塊石頭,姐,你不會是瘋了吧?”


    旁邊那人也看到了沈明珠指的那塊原石,抱著手嘲諷道:


    “小丫頭,你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888兩銀子,就是賣了你都沒有那麽多銀子。說大話也不講究地方,這可是京城,不是你們那個什麽沈家村。”


    這人故意提高聲音,讓周圍的人都看向沈明珠她們這裏。


    人群有人嫌棄道:“小孩子家家在這裏看什麽熱鬧?這裏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嗎?趕緊回去吧!別在這裏耽誤我們賭石。”


    “一個小丫頭片子口氣還不小,你知道888兩銀子是什麽概念嗎?別說你用888兩銀子買一塊石頭了,就是你能夠拿出8兩銀子,我們都佩服你。”


    對於周圍人的譏諷與嘲笑,沈明珠並不理會。


    有些人就是喜歡瞎逼逼,自己沒有本事,就覺得別人也不行。


    沈明珠根本不理會這些人的奚落,她待會兒要“啪啪啪”的打這些人的臉。


    嗯,有什麽比當麵打別人的臉,更讓人痛快的呢?


    沈明玉這個火炮性子直接噴懟:“小孩子怎麽了?小孩子就買不起石頭?”


    起頭挑事的人,不屑地說道:“剛才這個小孩不是說你們沈家村,一戶人家十年才能夠掙五十兩銀子嗎?不知道從哪個山哢哢來的小娃,裝逼裝到京城來了。”


    “你別看不起我們從山裏出來的娃,京城人有什麽了不起?我們山裏娃能幹的多了去了。”


    沈明玉不忿的跟人反駁,沈明珠拉了一把沈明玉,不屑道:


    “明玉,別跟這麽自以為是,自認為自己是城裏人,卻沒有見識的人爭論,隻會浪費口舌。”


    “什麽?你說誰沒有見識?我今天就讓你這個鄉巴佬見識見識什麽是京城人。”


    那個人氣得火冒三丈,擼起袖子就準備收拾沈明珠,正當這時,幾個開石的師父即將開出石頭,有人激動地大喊:


    “快,快看,馬上要開出來了。”


    大家都將目光轉移到石頭上去了,現場瞬間鴉雀無聲,人們都緊緊地盯著師父手上的石頭,生怕錯過開出寶貝時的精彩。


    沈明珠心裏早就有了底,她掃視了眾人一圈,這些人都很激動,尤其是那些買石頭的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石頭,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沈明珠甚至聽到了這些人的強烈的心跳聲,她不動聲色地想著,無論是賭石,還是賭其他的,都不能賭。


    這些人,注定要失望了。


    不出沈明珠所料,這十幾塊原石,沒有一塊開出好的玉料。


    開出來的,要不就是玉化沒有徹底的廢料,要不就是玉質很差的料子。


    還有人在現場“哇!”的一聲蹲地大哭起來。


    男子痛哭以後,突然起身,一把抓住老板的衣襟,瘋狂地大吼:


    “你這個騙子,賠我錢,騙子,賠我錢。”


    男子抓住老板的衣襟,撕心裂肺地痛哭:


    “嗚嗚,要不是我在你這裏賭石,我會傾家蕩產嗎?要不是在你們這裏賭石,我會家破人亡嗎?”


    “這五十兩銀子是我接的印子錢啊!完了,我現在什麽都完了,我要找你償命。”


    男子抓住老板,瘋狂地掐住老板的脖子,老板拚命掙紮,努力解釋:


    “你自己要賭石的,又不是我強迫你賭的。賭石全憑運氣,你自己沒有這個運氣,怪得了誰?”


    “都是你,你每次都說裏麵能夠開出極品羊脂玉,說某某某在你這裏開出了極品白玉和碧玉、墨玉,你欺騙我們說,某某某在你這裏開出的玉賣了很多錢。”


    “你就是在欺騙我們,你在騙我們的錢,你賠我的錢,賠我的房子。”


    “你這個騙子,真正的好原石早就被你打開,拿出來的這些石頭都是沒有用的廢料。”


    “五十兩銀子啊!我就用五十兩銀子買了這麽一塊破石頭,我真是被鬼衝昏了頭啊!”


    男子撕心裂肺地痛哭,後悔的眼淚嘩啦一下流了出來,他剛要再用力,就被人用棍子敲了後頸,昏死過去。


    老板讓人把男子抬走,又跟沒事人一樣,繼續介紹這些玉石。


    人們看到那個發瘋的男子,都對老板有了意見,沒有人再去上當買原石。


    老板氣急,最後隻能降價賣,原本888的那塊石頭,隻要50兩銀子。


    50兩銀子還是沒有人買,老板又降價到10兩銀子,依然沒有人買。


    要知道,十兩銀子也不少了,買一個普通下人也才十五兩銀子,誰會去當那個冤大頭花十兩銀子去買一塊破石頭?


    剛才那個人的教訓還曆曆在目呢!


    老板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裏恨死了那個人,卻隻能再次降價。


    在沒有人問津津的時候,一道清亮的女聲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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