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晞,金色的晨光從窗外照進屋內,鬆田陣平從床上醒來。


    他看著染上了淡金色的天花板,放空了一會兒,在鬧鍾的催促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一把頭發下床洗漱。


    熱了兩個飯團做早飯,鬆田陣平習慣成自然地拿起手機發郵件。


    【還以為昨晚也許能夢到你呢。】


    【一直不到我夢裏來,hagi,你是怕挨揍嗎?】


    【就是要揍你!】


    放在桌麵上的手機的提示燈無聲地開始閃爍,一夜未眠的萩原研二把注意力從電腦屏幕中挪了過來。


    新的目標的情報展示在電腦屏幕上,萩原研二把它們整理好發送給琴酒,心知肚明這份情報會奪取一個人或者幾個人的生命。


    他靠在椅背上放鬆酸疼的背脊,摘下保護視力用的眼鏡,拿起了手機。


    在空閑時間看鬆田陣平發來的郵件是萩原研二的‘消遣’,每當這個時候心中的酸軟可以衝垮一切其他的感情,讓他在加深歉意的同時從罪惡感中獲得片刻的喘息。


    搞情報的人多多少少都懂一些黑客技能,萩原研二自然也不例外。


    鬆田陣平不會想到有人覬覦一個‘死人’的手機,除了按時充話費之外不管別的,想要動一點小手腳再容易不過。


    圓潤的指尖點開了未讀郵件,萩原研二唇角微彎。果然還是小陣平啊……


    他抿了抿唇,看向電腦屏幕,手指溫柔地撫摸著手機外殼。


    ——快了,小陣平,再等一等hagi。等真正能夠見麵那天,hagi一定隨你揍!


    萩原研二長長地歎出一口氣,把手機藏好,繼續處理屬於芝華士的工作。


    在黑衣組織中保持良好的人緣也是其中的一項。


    因此接到貝爾摩德的電話的時候,萩原研二用朋友間閑聊的語氣抱怨道:“貝爾摩德醬,我才剛要睡覺呢。”


    “哦?”遠在美國的貝爾摩德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夜空,唇邊帶笑,“現在日本不是早上嗎?我算錯時差了嗎?總不會是芝華士你現在不在日本吧?”


    “如果不在的話,你肯定會知道的吧。”萩原研二無奈地說,“我剛剛還在因為琴酒醬加班呢,剛結束你就打電話過來了。”


    “這麽巧啊。”貝爾摩德笑吟吟地說,“你還真是喜歡這個稱呼!”她已經能想象得到琴酒聽到這個稱呼時的表情了。


    萩原研二輕快地說:“琴酒醬念著很順口啊。”跟小陣平隻差一個音節。


    當然,他不會因為這個就對琴酒有什麽好感的。對於那種多疑的人,當然是離得越遠越好。不過明麵上還是要一視同仁,免得引起注意。


    現在睡覺是不可能了。萩原研二起身去廚房的冰箱裏找出兩個飯團塞進微波爐,關心地問:“這個時間打過來,你又失眠了嗎?”


    “我有聽你的建議嚐試泡澡解壓。”貝爾摩德用另一隻手玩著浴缸裏的泡泡,“跟新人合作的感覺如何?”


    “都已經拿到代號了就算不上是新人了吧。”萩原研二提起了心,語氣不變地說,“波本醬的本事的確不錯,怪不得那麽快就拿到了代號。雖然隻見了一次,但我覺得我們會合得來的。”


    “能拿到你這麽高的評價,看來波本真的不錯。”貝爾摩德說,“你猜琴酒是怎麽評價的?”


    “琴酒一視同仁地討厭所有神秘主義者。”萩原研二看著自己在微波爐上虛假的倒影,“我就正好相反,就像我很喜歡貝爾摩多醬你一樣。”


    貝爾摩德饒有興致地說:“我開始對波本感興趣了。”


    萩原研二想想降穀零展現出來屬於波本的性格,又想想看到的屬於降穀零死前的影像,雖然隻是片段但是貝爾摩德剛好有出鏡。


    他說:“你會喜歡他的。”


    貝爾摩德挑了挑眉,芝華士的觀察力在組織裏數一數二,她現在倒是真的對波本有點感興趣了。“那另外兩個呢?”


    “蘇格蘭醬和萊伊醬這次沒機會出手,不過看起來兩個都是很穩重的性格。”


    萩原研二對化名諸星大在黑衣組織臥底的赤井秀一沒有太大的惡感。赤井秀一曾經不惜暴露身份試圖救下諸伏景光,是個不錯的人。


    不過他肯定是站在小降穀這邊的。


    赤井秀一,在‘同事’麵前冷峻寡言的諸星大在女朋友麵前就可以放鬆一些了。組織的任務需要保密,但同為組織的一員,聊聊同事的八卦還是可以的。


    宮野明美隻是個外圍成員,但她在組織裏待的時間足夠久,還有個足夠受重視的身為代號成員的妹妹。


    “芝華士嗎?”宮野明美聽著自己男朋友說起上次任務中遇到的新的代號成員,回憶了一下自己聽到過的傳聞,“他在組織裏的人緣很好,是個脾氣很好、很有親和力的男人。”


    赤井秀一有些驚訝地說:“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對組織裏的成員有這麽正麵的評價,明美。”


    人緣很好嗎?


    赤井秀一想起芝華士和跟琴酒開玩笑的場景,還有琴酒嫌惡但也習以為常的反應,以及,他本人的感受。


    最開始有些自來熟,但芝華士的熟稔拿捏的很有分寸,並不惹人討厭。他試探的時候,芝華士也表現得很好說話。


    宮野明美說:“我沒有見過芝華士,但他脾氣很好應該是真的。”


    “組織裏還有脾氣好的成員嗎?”赤井秀一垂下眼眸注視著宮野明美,“我還以為你隻是個例。”


    “芝華士肯定比我厲害多了。”宮野明美被男朋友專注的目光看得有些臉紅,“我聽說他在情報組很受重視,地位上升得很快。”


    上升的很快。赤井秀一眯了眯眼睛,“芝華士也是新人嗎?”


    “其實也不算了。”宮野明美想了想,“我和大君認識的時候,芝華士就已經拿到代號了。”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也在打探有關芝華士的情報。


    黑衣組織當然不會有團建這種東西,他們交流的場所一般是訓練場。


    組織的訓練場器材很全,狙擊、射擊、格鬥、健身等等項目一應俱全,在鍛煉之餘聊聊八卦很正常。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沒有改變自己的行為習慣,按部就班地來到訓練場搜集有關芝華士的情報。


    是人都會八卦,組織裏的人也一樣,連琴酒和貝爾摩德的八卦都能打聽到,芝華士自然也不例外。


    降穀零也已經給他在警察廳的聯絡人傳遞了消息,申請了導致萩原研二死亡的那場爆炸的相關卷宗方便調查。


    第6章


    在組織,外圍成員和代號成員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取得代號之後組織的大門才算是真正敞開。


    成為代號成員後,行動會更加自由,在任務中的自主性增加,資金下放更加寬鬆,權限也隨之提高,這些好處是明麵上擺著的,還有一些好處是暗地裏。


    比如安全性的增加,免去了被當做炮灰使用的命運,再比如信任的增加、情報的流通,被其他代號人員接納為他們中的一員。


    在訓練場碰到代號成員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早啊,萊伊、基安蒂、科恩。”諸伏景光看著在訓練狙擊三個人,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赤井秀一放下手中的狙擊槍,朝著諸伏景光點頭示意,回應道:“蘇格蘭。”


    作為同一時期獲得代號的‘同事’,蘇格蘭比波本好相處多了。赤井秀一到現在也搞不清楚為什麽波本看他那麽不順眼,可能真的是天生犯衝。


    在另一個高台上的基安蒂大聲提議道:“蘇格蘭、萊伊,來跟我和科恩比一場嗎?”


    “好啊。”諸伏景光欣然應允。


    赤井秀一也沒有意見,“比速度、距離還是準確性?”


    反正閑來無事,幹脆都比。


    一輪比賽下來,諸伏景光忍不住看向赤井秀一,萊伊的狙擊能力還是那麽出類拔萃。


    基安蒂開槍速度開,但是一著急準確性就不夠,作為她的搭檔的科恩性格穩重,準確度和耐力很強。


    赤井秀一的有效狙擊距離是最遠的。諸伏景光的能力分配比較平均。


    “痛快!”基安蒂興致高昂地說,“等吃完午飯再來一輪怎麽樣?”


    諸伏景光拿出震了一下的手機看了看,抱歉地說:“我有任務了。”


    諸伏景光檢查完狙擊槍後奔赴任務地點,其他人對此也習以為常。


    到了會合的地方,諸伏景光打開包廂的門就看到了芝華士那張熟悉的臉,“芝華士。”


    萩原研二朝著諸伏景光招了招手,讓對方過來坐下,笑眯眯地問:“蘇格蘭醬,你吃午餐了嗎?”


    “還沒有。”諸伏景光的目光快速掃過四周,在萩原研二對麵落座,臉上露出如同麵具的溫和笑容。


    萩原研二說:“正好我點了兩人份的餐,一起嚐嚐吧,據說這家餐廳的味道不錯。”


    諸伏景光把藏著狙擊槍的包放到一旁,“這麽悠閑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我們的目標還沒有回來呢。”萩原研二單手托腮看向窗外,寬大的窗戶,廣闊的視野,把遠處的大樓和街道盡收眼底。


    諸伏景光的目光與萩原研二的落到一處,“很合適的地點。”


    這是一個絕佳的監控點,也同樣是絕好的狙擊位。果然之前芝華士說對狙擊一竅不通是騙人的。


    “後門的那條路很狹窄,車子進不去,而且不管怎麽過來都一定會經過那條街。”萩原研二伸出手指,像是等得無聊一樣用指尖在窗戶上畫著圖,“而且這家餐廳以*性高為賣點,包廂裏不會有監控,就連窗戶選用的都是單麵玻璃。”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他在查資料的時候也看到了,真的非常合適。不過,“這個距離想要一槍爆頭有點困難。”他實事求是地說。相較而言,另一棟大樓雖然沒辦法監控所有方位,但作為狙擊點更加保險。


    “不需要那麽高的精準度,如果出了什麽問題,隻要能打中別的窗戶引開保鏢的注意力就好。”萩原研二說,“如果對狙擊距離有要求的話,我會提前說的。”


    萩原研二點的菜品很快上齊,兩人邊吃飯邊等待著獵物入彀。


    這次的任務目標沒有讓他們久等,在萩原研二預計的時間驅車而來,進入大樓


    。


    一旁的便攜電腦的屏幕上清晰地顯示出那棟大樓門口的監控攝像。確認了目標,萩原研二用手帕擦了擦嘴,將電腦塞進背包裏,起身離開。


    “祝福我吧,蘇格蘭醬。”他笑吟吟地朝著諸伏景光擺了擺手,帶上了房門。


    房門發出“哢噠”一聲,諸伏景光起身把門鎖好,又檢查了一遍房間,隨後取出了包裏的狙擊槍。


    窗戶被打開,諸伏景光謹慎地隻露出一點點槍口。瞄準鏡中將目標房間框在中央,這間餐廳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它的便利性和價格一樣高,但隻要能完成任務不留後患,組織在財務方麵是相當寬容的。


    瞄準鏡的視野中,一扇落地窗的窗簾被拉開,房間的大部分地方都落入眼中。芝華士朝著他的方向笑了笑,走到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的目標。


    這麽快就找到了。諸伏景光摸了摸耳機,安靜地聽著另一端傳來的聲音。


    芝華士提問的聲音不急不緩,那雙紫色的眼眸盯著目標神態變化,拆穿他的一個又一個謊言,從真真假假的話中抽絲剝繭地得到自己需要的情報。


    芝華士這個男人的觀察力強到可怕的程度,諸伏景光隔著耳機都能聽出那個被審問的男人的心理防線跟精神一起崩潰的聲音。


    最終芝華士拿到了那份組織需要的情報。他沒有急著清理自己在屋內留下的痕跡,而是去廚房轉了一圈兒,拿出注射器給目標打了一針麻醉後把目標安置在餐廳的椅子上。


    芝華士用的麻醉劑分量不重,很快就會在體內代謝掉,正常情況下幾分鍾人就可以清醒過來。


    但是沒有時間,在芝華士離開房間不到兩分鍾的時候,爆炸的火光從窗戶噴湧而出,帶走了一切痕跡。


    廚房、爆炸、坐在餐桌旁的男人,一場完美的意外死亡事件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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