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手中藏青色的雙劍在眼前縱橫,鋒刃交錯,在視網膜上方殘留下淺淺的光影。


    捕捉著對方出劍的軌跡,我簡潔地抬起右手劍擋開胸前的穿刺,然後左手順勢向前探去,刺入了對方的腰間。


    -7854。


    幾個回合的交手下來,我已經觀察出了荊南的戰鬥特點。


    徹頭徹尾的進攻打法,就如同一旁熊熊燃燒的烈火,炎浪襲人,肆意妄為,絲毫不加以控製。


    為了進攻端能用出更加豐富的連招,他對於我的反擊置若罔聞,從始至終沒有做出一個格擋動作,隻是一味地橫拉、斬下、前刺。


    以攻為守確實不失為一種戰術,但是對於輕劍士的內戰來說,勝利絕不僅僅是進攻就可以決定的,如果一味地追求進攻端的壓製力,自己身上的破綻反而會愈發明顯地暴露出來,滔天的烈火也可能吞沒自己。


    左下方,隨著荊南的手臂揚起,一個弱點部位清晰暴露在我眼前。


    機會。


    月舞掃開對方的進攻,輕劍挽出劍花,一舉刺入了荊南的腰部,最後一道劍氣收尾,拉開距離將對方擊退,避免了遭到反擊的可能性。


    -4065,暴擊-8965,-7658。


    這次,荊南沒有快速地貼上來,他輕微地喘息著,三白眼中帶著不服輸的銳利,但是持續性的高強度進攻相當耗費體力,這是不爭的事實。


    這幾十個回合下來,進攻成效並不明顯,而他也接近了臨界點。


    “太慢了,你隻能做到這麽點嗎?”荊南盯著我,突然開口。


    “可以做到,但是還不是時候。”


    “你小看我?”荊南表情一沉。


    我搖搖頭:“並沒有。”


    “輕劍不以快取勝,還能靠什麽?你跟不上我的速度。”


    “是嗎,但你沒發現你的換血一直是劣勢嗎?”


    此時,我的血量還有86.3%之多,而荊南隻剩下了73.2%。


    “我,會追上來的。”荊南瞥了一眼血條,咬了咬牙說道。


    “其實你是累了吧,想借這個機會喘口氣”,我注視著他的神情,“進攻這種東西,一但長時間打不出效果,壓力就會轉移到自己身上。”


    “我離累還遠著呢!再來”,荊南突然猛喝一聲,從原地發力躍起,手中的輕劍順勢淩空向我刺來,“給我收起你氣定神閑的態度,拿出真本事!”


    “這就是我的真本事。”


    藏青色的劍麵反射著火焰的流光,就在那晃眼的光亮中,我抬起右手劍,提前橫在了耳際,伴隨著輕劍碰撞的輕響傳出,我輕輕撥動手腕,將荊南的出劍軌跡完全破環。


    完美格擋,-606。


    “你確實夠油滑,難道就不敢真正和我對攻一次嗎?”


    我避而不答,轉而問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打法很像唐盈?”


    荊南眼中的神色微微一變:“你提她幹什麽?《國度》的輕劍士玩家有幾個不是學唐盈的?”


    “模仿和運用還是有所不同的。”


    “嗬,你覺得我會因為你的讚許而放水嗎?還是說,在這種條件下勝利會讓你更有成就感”,荊南冷哼一聲,“告訴你又怎麽樣?我看了唐盈的每一場比賽,練練足足三年升到傾斛一隊,你不可能想到這背後經曆了什麽!”


    “可敬的精神。”


    “我不需要你的評價,你也沒有資格提‘唐盈’的名字”,配合著手中輕劍舞動的速度,荊南的語氣也越發急躁,“我會踩著你的屍體前往職業賽場,讓唐盈姐知道我的存在!”


    荊南出劍的節奏驟然加快,藏青色的劍麵上覆蓋了一層流火,是輕舞成雙開啟了。


    輕劍交錯,山花吹盡的表麵也染上了燙金色,輕舞成雙對開。


    荊南在主動提速,輕劍交錯的頻率不斷攀升,那桀驁的眼神仿佛是想證明自己點水的速度遠在我之上。


    我屏息凝神,將自己沉浸在整個戰場之中,感知著眼前每一劍的出劍頻率,劍光在我的視線中織成了密密麻麻的網狀,但即將揮出的每一道軌跡都清晰可見,都可以被預判到。


    在這一刻,我心如止水,荊南每次改變自己的節奏,我都能在同一時間銜接上攻擊,見招拆招。


    橫攔、格擋、順劈、直刺……


    雙方身上都在不斷地彈出傷害數字,盡管是接近相同的頻率,但是荊南掉血的速度遠在我之上,轉眼間雙方的血量差已經拉開到了35%以上,72%對37%。


    唯一的區別在於,荊南的身上出現了大量血紅的暴擊傷害,而我這邊全然是藍色的格擋詞條。


    焦躁的心態會影響自身的操作,在雙方輕劍碰撞發出的咚咚輕響中,我能夠察覺到荊南手中的力度在逐漸加大,而蜻蜓點水最講究的就是輕盈,加重力道會到來更長的僵直,從而影響截斷技能前後搖的時間。


    荊南的呼吸聲越發急促,終於在某一個瞬間,他左手腕翻轉過度,輕劍砍在了空氣當中。


    蜻蜓點水斷了……


    輕劍士之間的過招是容不得失誤的。


    右手抵住荊南的另一側輕劍,裂地斬向著前方砸下,他當即被擊飛在了空中。


    1秒鍾的浮空狀態,山花吹盡在空中連點數下,荊南的體表瞬間爆出了五朵血花。


    -5832,暴擊-9593,暴擊-,-7637,-6473。


    荊南的血量眨眼間跌破20%!


    眼見著荊南的身體即將跌落在地上,我試探步向前,正打算接續下一輪進攻,突然一道聖光閃過他的頭頂,然後一柄威武的重劍橫在了我的麵前。


    叮。


    輕劍被曹虹強行格擋開,我沒有戀戰,輕巧地後撤了一步拉開。


    此時荊南的身形徹底被曹虹擋住,而且剛才那一口大治療術回了接近點血,我不可能當著曹虹的麵強殺荊南。


    與此同時,皇甫輝的腳步聲從一旁傳來:“我來了,剛才不小心吃了個陣法,給他跑了。”


    “沒事,我這邊可以。”我注視著前方的月下蝶二人說道。


    皇甫輝掃了一眼:“幾分鍾打了個百分之五六十的血量差,你下手挺重。”


    “準決賽……不全力以赴不行啊。”


    “行了,那我也不收著了,我去把重劍士帶走。”皇甫輝悍然邁步向前。


    但是與此同時,篝火旁紫光一閃,突然有兩具白骨召喚在了皇甫輝的麵前,月下蝶的咒術師劉博文從近處趕了過來。


    “隊長,我掩護。”


    “還真是麻煩。”皇甫輝臉色一沉,一拳重重地將一具白骨轟飛出去。


    緊接著,曹虹猛地向我身前貼近過來,頭上頂著小治療術的持續回血,封鎖住了我的前進路線,很明顯是不想讓我繼續追擊殘血的荊南。


    曹虹和皇甫輝換血略處下風,但56%的生命值站在前線一時半會沒有性命之憂,他也得以堅毅地橫在我的正前方。


    看來這一下隻能暫且放走荊南,看看能否先集火點殺掉曹虹了。


    重劍從頭頂落下,我將雙劍交叉在頭頂,卸掉了巨力下劈的力道,但與此同時眼角處卻突然有銀光閃動,赫然有一銳利物體從我的右側攻來。


    下沉身體重心,順勢翻滾躲閃。


    miss。


    輕劍幾乎是擦著我的發絲掠過,差一點就被刺中了。


    “隊長,我這裏不需要你。”荊南沉著臉一步跨出,站到了曹虹身前。


    “你幹什麽?快回去等治療!”關鍵時刻,曹虹也顧不得言辭,幾乎是以命令的口吻喝道,然後一把將荊南向後推去。


    月下蝶的進攻正是以荊南為軸,而這一場他們的軸心遭到遏製,進攻開展得極度不順利,浮塵的防線堅不可摧,冰晶和箭矢的火力打擊讓月下蝶在正麵吃盡了苦頭,雙方的血量差不知不覺在拉大。


    此時,荊南的生命更是岌岌可危,曹虹難免心急,一旦荊南再陣亡的話,月下蝶恐怕將失去最後的翻盤點。


    “不需要,32%的血夠了,我能扳回來。”


    “我是隊長,現在聽我指揮!你要用32%的血殺74%的嗎?!”曹虹暴喝一聲,然後將重劍高舉過頭頂,以勢大力沉的姿態砸落。


    劍蕩八荒。


    這一招頗有把怨氣發泄在對手身上的意思,還好我及早地看穿了他的前搖動作,及時撤出了技能的覆蓋範圍,使得曹虹的攻擊再度落空。


    miss!


    荊南的臉上閃過一抹消沉,他掃了眼近處戰場,然後咬牙向後方撤去,他終於也意識到,繼續留在前線恐怕就是月下蝶崩盤的開始。


    “別放他走!”皇甫輝一拳轟碎了最後一具白骨。


    “你站住!”劉博文忽然一甩袖口,向皇甫輝擲出一道漆黑的鎖鏈。


    但一瞬間,鎖鏈飛出的角度像被強行更改了一般,徑直指向了空中。


    一道颶風席卷,咒術師驟然被吹飛在了空中,然後便見一把短刀劃出半圓弧線,切割在劉博文的脖頸處。


    暴擊,-。


    回手再出,依舊暴擊。


    暴擊,-9982。


    熾熱燃燒的篝火旁映出了王木楓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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