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我現在過來救你。”王木楓的聲音隔著雨霧飄來。


    “暫時不要來,我還得去把幡旗拆了。”感受著周圍劇烈的震顫,我開口說道。


    “不是我說,竹子哥,高空作業注意安全啊!”


    將手中的輕劍作為著力點,我交換更替著兩把輕劍的位置,一點一點地向上挪移,就如同攀岩一般。


    頭頂墨綠色的毒雨還在不斷下墜,但這個角度反而成為了毒液波及的中間地帶,像是築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一般,一時間竟然沒有毒液觸及到我的周圍。


    近了。


    不覺幡旗已然近在咫尺,回想了一下剛才輕劍斬向幡旗的場景,我出劍時恰好和幡旗的轉動反向相反,因此才被巨力甩出了那麽遠,如果可以順著幡旗旋轉的反向,說不定可以消減一些其中的力道。


    是順時針。


    與此同時,我猛地將手中的輕劍斬入了幡旗旋轉的漩渦。


    依舊是撕扯著手腕的巨力順著右臂傳來,但這一次的力道較之上一次明顯減弱了不少,毫無疑問我的判斷是對的,並且我明顯地感覺到這一次輕劍切割在了一個堅韌的物體之上,應該就是幡旗的旗杆。


    身體失控飛出,然後依靠著左手劍再一次懸停在了送葬者的鬥篷上。


    抬頭望去,我驚喜地發現,之前那麵幡旗竟然隻剩下了不到1\/5的血量。


    原來如此,順時針砍到旗杆可以造成更多的傷害。


    “竹子哥,怎麽樣了?”


    “可以”,我回過頭給豪子做了一個手勢,然後大聲說道,“順時針,砍到旗杆可以造成大量傷害。”


    “行,那我醞釀一下過來。”


    豪子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悠悠地凝望著漫天墜落的綠色雨滴,一點挪進了危險區域當中。


    我繼續沿著鬥篷向上攀爬,還好輕劍士的體力條不算短,掛在半空中還可以緩慢地恢複,但是不用擔心陷入舉步維艱的窘境。


    當我再一次用輕劍觸及幡旗的時候,隻聽見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幡旗被山花吹盡連根斬斷,在空氣中逐漸湮滅成了點點飛灰。


    而與此同時,送葬者似乎也因此而吃痛,捶胸頓足般猛烈地向前踩踏了幾步,一陣地動山搖,險些將我從後背上甩了下來。


    “臥槽,竹子哥你看!”豪子加速趕上,瞪大雙眼向我指了指頭頂。


    我望向送葬者的血條,這才發現那不到一半的紅色進度條忽地跌落了一截,大概有5%左右。


    幡旗是送葬者的命門和弱點,斬斷幡旗竟然可以造成這麽高的傷害。


    要知道,先前因為毒雨彌散近戰職業無法破防,遠郊十幾萬玩家輸出了半個小時也不過就打掉了送葬者5%多的血量。


    並且在抬頭時我觀察到,毒液滴落的頻率明顯降低,如果能將剩下兩麵幡旗全部斬斷,就能將毒雨的影響降到最低,到時候隻要近戰職業堆上,就可以將送葬者卡在城門外擊殺!


    穩住身體重心,繼續向上,然後找準時機揮動輕劍,第二麵幡旗也搖搖欲墜了。


    “我來了!”


    忽地耳後傳來一聲暴喝,便見著豪子淩空躍起,雙手的重劍高高地舉過頭頂,隔著雨幕從幾米之外飛來,而落點恰好是最後的中間那麵幡旗。


    重劍燃起了紅色的光火,一時間竟然將空中墜落的雨滴紛紛燃盡,銀灰色的鋒刃劃出了半圓,掀起了滔天的炎浪,重重地斬落在了幡旗之上。


    宛如竹節爆裂的聲音響起,重劍斬擊的力道遠超輕劍,那堅固的旗幟就這樣化作了漫天殘破的碎片,一個蓄滿力的斷水直接硬生生地將幡旗斬斷了!


    同一時間,我也恰好也眼前的那麵幡旗斬斷,這也就意味著送葬者頸後控製毒液噴射的閥門被全部破壞了。


    憤怒的吼聲響徹天際,送葬者頭頂的血量忽地降落了一大截,直逼向20%的大關。


    “豪子,玩這麽帥……”


    話還沒說完,我回過頭時,豪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空中了。


    “臥槽竹子哥,我紙鳶壞了,有沒有售後服務啊!”


    帥不過三秒……不過還好豪子運氣不錯,他的紙鳶隻有一翼損毀嚴重,直接傾斜著栽落在一側的叢林當中,倒是因禍得福平穩著陸了。


    至於我……


    “喂,你還要在這裏發呆多久,再不走的話,我可就先走了啊。”王木楓戳了戳我的後背。


    “且慢,帶我一程!”我連忙收回輕劍說道。


    遠郊的戰場風雲突變,在場的玩家先是詫異,但很快反應了過來,毒液的效果忽然間大幅度削減,有不少公會的近戰玩家已經開始重整旗鼓,打算圍向送葬者的周身。


    “先別急。”肖君複仰起頭,冷眼觀察著身形巍峨的送葬者,然後緩緩地伸出一隻手攔住了想要上前的騎士群。


    “怎麽了?”


    “boss的血量不對”,肖君複冷靜地分析道,“剛剛拔掉三麵旗,現在隻剩下22%左右的血,在暴走的臨界點了,現在上去等會連跑得機會都沒有。”


    “但是……”


    肖君複搖了搖頭:“破防的debuff有人可以加上,輸出的問題暫時不用擔心,為了防止送葬者暴走後垂死反擊,這一波闕歌必須保存實力,至於犧牲……交給那些中小公會去就行了。”


    “好吧。”隊首的聖騎士悻悻地點了點頭。


    “沒關係,等會有我們大展拳腳的機會呢”,連無闕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現在boss卡在暴走的血量附近,上去太危險,說不定白白送死給亡靈充數,確實應該聽老肖的,老奸巨猾一點。”


    肖君複頭上的青筋不自覺地跳了兩下,但考慮到這裏是公共場合,終於是忍住了沒有發作。


    近戰職業在送葬者的腳下組成了密不透風的牆體,即便闕歌等一眾大公會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按兵不動,但是現在的玩家群體也足以發揮出人海戰術的作用,延緩了送葬者邁向主城區的速度。


    他們往往不會考慮那麽多,這時候沒有毒液威脅,隻要多製造一點傷害,多提供一點擊殺貢獻,到時候係統分發的獎勵等級可能就會完全不同。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即使是可能麵臨著必死的處境,也不乏有人蜂擁而上。


    送葬者堅硬的表皮逐漸給撕開了缺口,原先不痛不癢的遠程彈道技能開始大肆帶出鮮紅的血漬。


    血條在快速滑落。


    21.5%,21.2%,20.6%,20.3%,19.9%……


    到達界限點了。


    如同時間暫停了一般,送葬者所有的動作都陷入了停滯狀態,巨大的軀體矗立在原地,骷髏法杖停止了光閃。


    怎麽回事?


    正在我凝視注視著這詭異的場景,視網膜前突然一陣綠光爆閃,送葬者手中的骷髏權杖仿佛炸開了一般,墨綠色的光線向著四周擴散,吞噬了一切。


    一股難聞的腐朽味道隨著晚風彌漫開,像是什麽被燒化了一般。


    “什麽玩意?!”豪子發出一聲驚呼。


    隨著視野逐漸清晰,原先送葬者落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全身燃燒著幽綠色火焰的巨人,而周圍原本由近戰職業組成的堅實圍牆,此時隻剩下了斷垣殘壁,在綠光的波及之下,無一人幸免。


    “他解鎖第二形態了,這就是送葬者的暴走。”我皺了皺眉說道。


    “不是,解鎖形態我能夠理解啊”,豪子眼角驟然一抽,“這把鬥篷一脫,直接從法師變成戰士過分了吧?!”


    “不好,他的運動能力加強了。”王木楓指著送葬者的行動軌跡說道。


    血量低於20%觸發了暴走狀態,送葬者手中的骷髏法杖不見蹤影,身上燃燒著的幽冷鬼火也將鬥篷燒化,行進速度比先前快了一倍不止,而且揮動的雙拳飽含力道,儼然就是一個近戰類型的戰鬥boss。


    “他衝著東城牆去了!”


    異象橫生,原本打算將送葬者攔截在遠郊的計劃完全告破,唯一的好消息大抵是隨著骷髏權杖的碎裂,送葬者已經無法召喚出亡靈軍團,這樣一來可以集中火力去攻擊殘血的boss。


    遠程的火力依舊在傾瀉著,但是傷害效果卻再度回退到了先前的水準,一方麵失去了近戰視野的破甲buff,另一方麵大部分彈道技能都被鬼火燒化在了空中,造成的效果微乎其微。


    肖君複眼見著送葬者快速地切入了遠郊地區的邊界,馬上就要觸及城區的最後一道防線,當機立斷道:“不能等了,封鎖住boss的防線。”


    “收到!”


    兩側伺機待發的人員都如同蘇醒過來了一般,阻擊boss的訊號在山體兩側傳播過去,一時間山林中腳步聲陣陣,由各大公會組成的第二道圍牆快速搭建,就這樣攔截在了送葬者的麵前。


    “都給老子頂住了!”一個高舉著赤紅色騎槍的槍騎士高聲呼喝道。


    在他的身後赫然是一隊紅甲的騎士團,團滅過一次的血誓騎士團再一次回到了戰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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