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的時間裏,風鈴和軒宇都在積極備戰著四強淘汰賽,能夠騰出的空閑時間並不多,雖然我和王木楓都是比較懶散的人,但看著隊友如此努力,也不好意思劃水摸魚,因此大部分時間也都留在訓練室當中,見麵的次數比起前段時間少了不少。


    我又是個不擅長察言觀色的人,溝通交流方麵通常表現得不夠機敏,在和王木楓的聊天過程中,其實沒察覺到什麽異樣。


    聯想到王木楓本身就是一個比較獨立、能夠藏得住事的人,之前有過那樣艱難的經曆都能忍住獨自承受,盡管她現在會稍微多依賴我一些,但我想這麽短的時間裏,她恐怕很難做到完全敞開心扉。


    罷了罷了,麵對傲嬌係的角色,有時候是需要我主動一點,等比賽結束後去關心一下她好了。


    就怕是碰上了女生每個月都有的那幾天,我自討沒趣怵了她的眉頭。


    這樣琢磨著,團戰環節也在不知不覺中走向了尾聲,屏幕上的比分定格了下來,軒宇以40多分的巨大優勢贏下了這輪係列賽,同時也鎖定了全國四強的最後一個名額。


    隨著主舞台上d組軒宇的隊徽亮起,本屆高校聯賽的四強席位已經全部鎖定,分別是天府、天航、風鈴和軒宇,在主持人宣布完這一消息過後,今天的賽事也正式告一段落了。


    眼見著兩邊的選手各自退場,我給王木楓發了一條消息,想問問她晚上有沒有什麽安排,但是過了十幾分鍾都沒有收到回複。


    “咋了竹子哥,軒宇贏了你還愁眉苦臉的。”一旁的豪子拍了拍我說道。


    “在等消息回複呢。”我無奈地回應道。


    “嗨,我說啥事兒呢?聽我的,你別在意這點,心語生氣的時候隔天回我消息都是正常。女人嘛,你懂的,一個月總有那麽兩天。”豪子帶著老謀深算的表情,曖昧地朝我眨了眨眼。


    我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豪子,還是你有經驗啊。”


    “說多了都是淚啊”,豪子深沉地望了一眼天邊,然後用前輩的口吻說道,“遇事不決的時候,直接當麵去找她就好了。”


    “豪子,你說的有道理啊,那我先行動了,今天的晚飯不用等我了!”我恍然大悟,隨即加快腳步向著出口方向跑去。


    豪子盯著我的背影,露出錯愕的表情,喃喃地說道:“這麽著急,我還沒說完呢……當麵去找肯定會挨罵的……”


    走出場館的時候天色將晚,又趕上觀眾退場的擁擠人流,還好軒宇那麵很有辨識度的隊旗在迎風招展著,不然想找到他們還真的不容易。


    輕鬆地拿下了比賽勝利,並且時隔一年重返全國四強,軒宇的隊伍裏洋溢著一股喜悅的氣息,不過我觀察了一圈,好像並沒有從中看到王木楓的身影。


    她不在嗎?


    “這不是輕竹嗎?”宋雲水比較眼尖,率先從人群中發現了我。


    我笑了笑說道:“恭喜啊,順利晉級了。”


    “那你可得有緊迫感一點了,說不定下一輪就是對手了。”宋雲水甩了甩手中的鑰匙說道。


    我摸了摸鼻子:“臨江德比上演的話,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求之不得呢,你可別忘了,現在我們隊伍裏有一個頂級的防守者……哦,你可能比我還要了解也說不準。”


    宋雲水說著戲謔地笑道,這個防守者毫無疑問就是王木楓,在軒宇對陣冬雨的那場比賽中,她成功地鎖死了歐陽琳,撇開進攻端的華麗表現不談,她在防守端的表現也足夠驚豔,降低了對位的歐陽琳65.4%的輸出,儼然就是一個攻防一體的明星選手。


    那晚我和王木楓打過之後就意識到了,如果在她使出全力專注於比賽,我並沒有萬全的把握能夠取勝,風行者這個職業的變數太多了,一切都要看現場的及時反應和判斷能力,慣常的戰鬥經驗並不能夠適用,因此必須時刻保持注意力集中,不能出現絲毫的失誤,這對於處於緊張比賽環境的選手來說並不容易做到。


    不過王木楓在大多數的比賽場次中總是劃水,隻要隊伍沒有獲勝壓力,她絕對不會出手,因此幾場高額的防守效率數值被其餘場次平均下來,最終就被拖到了一個中不溜秋的水準,否則躋身高校聯賽防守排行榜的前五是肯定不成問題的。


    不對,我是來找王木楓的,想的有點跑題了……


    “雲水,大家都在這兒嗎?”


    “顧輕竹還學會旁敲側擊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大家都知道你是來找誰的嘛。”宋雲水很果斷地拆穿了我委婉的說辭。


    軒宇的眾人都笑了起來,我隻好裝作若無其事地撓了撓頭,說道:“倒是沒看到王木楓在呢。”


    “行了,不逗你了”,宋雲水指了指一邊的街道,“就兩分鍾前吧,楓楓剛走。”


    “她走了,去哪了?”我有些愕然,下意識地問道。


    宋雲水茫然地皺了皺眉,回憶著說道:“沒和我說,她也沒告訴你嗎?我記得好像是上了一個女人的車,然後很匆忙地就離開了。”


    一個女人的車,聯想到這一點,腦海中的某個片段瞬間浮現在眼前,那還是在臨江別墅集訓的時候,一個無人的清晨,王木楓強忍著淚水,和她的母親為了出國移民的問題大吵了一架。


    那天她告訴過我,移民出國的事情具體要等到今年的七八月份,而她早就堅定地拒絕了母親的請求,當時我還不知曉她身上發生過的遭遇,隻以為那是普通的父母子女之間的意見不合,自己不該橫加幹涉,但一切都在那個雨天過後出現了轉機,我們之間的關係前進了一步,如今站在她男朋友的立場上,我應該為她多考慮、多分擔一些才對。


    因此,剛才聽到宋雲水談及王木楓突然上了一個女人的車,我沒來由地心裏一緊,尤其是王木楓之前和我說過,她的家就在首都,這樣一來那個女人是她母親的可能性也就大幅攀升了。


    一切聯係在了一起,比賽時沒精打采,沒有回複消息,賽後匆忙乘車離場,讓我不由得幻想出了一些不太美妙的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麽?


    考慮到最壞的結果……難道出國移民的事情突然提前了,王木楓有著難言之隱,所以隻能以這樣的方式不辭而別?


    不,不可能的,王木楓不是那樣的人,她先前堅定地說過要留在國內,而且就算有什麽突發情況,她肯定會提前告知我一切。


    這麽看來,她一定是遇上了什麽麻煩,甚至很有可能正在等著我幫忙。


    “小輕竹,你怎麽了,怎麽突然發起呆來了?”葉洪見我久久沒有說話,走上前問道。


    “我沒事,有王木楓的消息告訴我!”我說著掉頭闖入了身後的人群中。


    “唉,你慢點……”


    撥開前方路人的肩膀,我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抱歉,借過”,徑直地衝向剛才宋雲水所指的路口,此時刻不容緩,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


    首都的街頭車流湧動,眨眼間都有幾十輛車流駛過,機動車如同擠在罐頭中的沙丁魚一般,密密麻麻地羅列在柏油馬路上。


    據宋雲水所說,那是一輛玫紅色的甲殼蟲,但目力所及的幾百輛車中完全找不到符合她所描述的車型,畢竟已經過去了兩分鍾以上,甲殼蟲不可能繼續停留在這個路口也是情理之中。


    那我該去哪裏尋找呢?


    我沒來由地生出了一種挫敗感,除去了移動通訊之間的聯係,我對王木楓的一切都一無所知,不知道她的家庭住址、父母的工作單位和聯係方式,雖然這麽看怎麽有種小學老師管教小孩的感覺呢。


    不過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漫無目的地沿著街頭向前,每隔一分鍾左右的時間看一眼手機,但是和王木楓的聊天框中仍然隻有我先前問出的那一句,她的回複定格在了昨晚的晚安。


    我期待著能在聊天框上沿看到那條熟悉的“對方正在回複”,但是過了許久什麽都沒有發生。


    天色將晚,我走過人行橫道,走過商業街,走過地下通道和天橋,最後前往了人民紀念館和步行街,不出意外的都沒有尋到王木楓的身影。


    其間我撥打了她的手機幾次,但無一例外都是響鈴40秒後出現了冰冷的電子提示音,了無音訊。


    8點前後,我終於是感到了力竭,不知不覺中沿著內環路走回了休息室的酒店。


    華燈初上,但原本金碧輝煌的廣場卻是因為選手們的離場而顯得冷清黯淡了不少。


    走進酒店的那一刻,我甚至生出了一種離奇的想法,說不定王木楓早就回房間了呢?


    真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嗎,還是說這僅僅是我妄想的無稽之談呢?如果王木楓真的已經回去了,那我在首都的大街上轉悠了幾個小時豈不是和傻子一樣……


    當然如果事實真是如此,我倒寧願做了幾個小時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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