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你說你們之間切磋了多少場?”豪子的腦中形形色色的疑問匯聚堆疊在一起,讓他幾乎無法按照正常的邏輯思考下去,自己相處了好幾年的舍友竟然和頂尖的職業選手切磋過四百多場,這是電影小說裏的情節才對吧。


    “461場。”唐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不是,你們怎麽會?”豪子的眼中透露著懷疑人生的情緒。


    “這個就不要追究了,關鍵是,我還是沒明白唐盈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看向唐盈,這個已經在我生活中消失了近三年的女孩,雖然成熟了不少,但容貌的變化不算大,因此在剛才我還是很輕易地認出了她。


    “剛才不是說了?”


    “我是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退出青訓營之後,知道我去向的人並不多,當年的事情發生之後,我意識到自己和這群人將從此走上兩條截然不同的軌道,因此固執地切斷了和他們之間的一切聯係,其實就是想逃離過去的一切,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些。在之後的近三年時間裏,除了同宿舍的林涵肅,我再沒有接收到他們任何人的訊息,或者說他們也沒有渠道可以聯係到我。


    “怎麽了,被發現藏身之處不高興了?”


    “哪能呢”,我自嘲地一笑,“看到你,我倒是挺高興的,我一直以為你們會看不起這樣的我呢。”


    唐盈沉默了一下,開口道:“當時的事林涵肅都和我們說了,我們都知道,這不是你的錯。”


    “什麽事,什麽事,好啊你,顧奈,你原來有這麽多的故事還瞞著我。”豪子在一旁念叨著。


    我神秘地一笑,向唐盈指了指門外:“出去說?一個不知名小人物的故事罷了。”


    無視了田湉圈和豪子幾乎要殺死人的眼光,我和唐盈偷偷地從後門溜出,走出場館,沿著校園的主幹道,一直行走到人工湖的涼亭邊才停下了腳步。


    “換了個環境,沒想到你人緣還是這麽好。”


    我搖了搖頭:“好啥呀,我感覺我這幾年都快成自閉兒童了。”


    “名字也換過了,顧輕竹不好聽嗎?”她倚靠著涼亭的石柱,望著不遠處的人工湖麵,此時的湖麵正如她的雙眼一般,波瀾不驚,看不真切其中的情緒。


    “好聽是好聽,但也太張揚了,現在我寧願收斂一點。”


    “我說,現在有辦法回來也不回來了嗎?”她把衛衣的連帽摘下,朝我這裏走近了兩步,問道。


    我看出她隻是想安慰我,讓我的心裏好受一些,順便消除一下近三年沒見的生疏感,我不忍拂去了她的這番好意,回答說:“是回不來了,你不知道之前的三年裏我幾乎都沒有再碰過遊戲,現在和你們之間的距離早已是天上地下。”


    “妄自菲薄,你一直以來都太小看自己了。”


    我不清楚她說的對不對,但我近三年來都把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位置,行事也很低調內斂,歸根究底,是三年前禁賽事件改變了我鋒芒畢露的性格,使我原有的堅定和自信支離破碎。


    “我在這裏,是陳何和你說的吧。”我岔開話題,不想再去糾結前塵往事。


    “這方麵你倒是很敏感,不瞞你說,我可是付出和他一起看一次電影並且請他吃一頓飯的條件。”


    “老陳也真是慘,中意的妹子偏偏不喜歡男人,卻還一直窮追不舍。”


    “我們兩個是純潔的革命友誼。”


    我撇撇嘴,接著說:“罷了,你倆之間的事我也不太懂,倒是聽說你轉會去闕歌了?”


    她點點頭,認真地思索了片刻,開口說道:“一個人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我也想要一個冠軍,哪怕隻有一個賽季,我想在我的巔峰期,我必須要去極力爭取,哪怕外界有關巨星抱團的聲音再怎麽喧囂。”


    “幹嘛去管外界怎麽想,奪冠不才是競技精神最直接的體現嗎?”


    “你果然能懂這份對冠軍的渴望。”


    其實很想說,我並沒有太多對冠軍的渴望,對目前的我而言,連走上職業賽場都近乎是一種奢求,但消極的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沒有表達出來,畢竟這樣的情緒傳遞出去,除了博人同情之外,也沒有什麽意義可言。


    “再和我打一場吧。”見我久久地沒有說話,倒是唐盈先開了口。


    “好”,我回過頭,幹脆利落地答應下來,“想來我已經好久沒有碰過輕劍了。”


    “不是,你是怎麽想的,為什麽去玩個術士啊?”


    “你們怎麽都這麽說……”


    “這個職業就和你格格不入好嗎。”


    答應了唐盈的約戰請求,我和她一前一後沿著校園的主幹道,向著電競館走去,在那裏有模擬訓練的設備,應該可以借來一用。


    雖然想不出更深層次的理由,但我總覺得唐盈此次前來絕不是為了所謂的三年前的20場淨勝這麽簡單,一時間找不到答案,這個念頭也隻能安放在腦海中作罷。


    回到場館的時候,宣講會剛好散場,人流熙熙攘攘地走出金屬大門,田湉圈和豪子像是間諜一般,緊緊地把守在門前,而他們的目標顯而易見。


    “你去哪了,顧奈”,豪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隨後轉頭看向唐盈,“唐盈姐,進來坐,招待不周啊,你這樣的頂級選手過來怎麽也不說一聲。”


    唐盈不冷不熱地回應著:“我就是來找顧輕竹的,真有那麽大的排場反而會讓我煩惱。”


    “那是,那是。”豪子像小雞啄米般點著頭,隨後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那個,唐盈姐,可以給我簽個名嗎?”田湉圈怯生生地遞過去一支筆,她是屬於那種在熟人麵前無法無天、為非作歹的人,當真碰到了唐盈這樣新聞簡訊中的人物,反倒使她拘謹了起來。


    唐盈顯然記得這個為她帶路的可愛女孩子,態度柔和了許多,利落地握住圓珠筆,瀟灑地在田湉圈遞來的筆記本上勾勒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心裏想著的卻是不能辜負這個美好的周末,趕緊和唐盈打完,回去躺著休息才是正事,因此像完成任務一般,急匆匆帶著唐盈向場館內部走去。


    “柳槿汐還在嗎,我想和她借一下訓練設備。”


    豪子點點頭:“在的,剛才還在訓練室呢,你直接去就行了。”


    我回憶起訓練室的位置,大概在這個場館的最深處,憑著記憶沿著走廊前行,除了電競社招新那天我陰差陽錯地路過那裏以外,之後我再沒有接近過那個場所。


    所幸記憶沒有出現差錯,隔著那扇玻璃旋轉門,我按了一下類似於開關一樣的按鈕,便聽見大門開合的聲響,裏麵的空間也呈現了出來。


    柳槿汐此時正在門口左手邊的桌旁,對著厚厚的一疊文件,做著分析一類的工作,見到開門的人是我,她多少有些驚訝。


    “顧奈,你能來訓練我真是太高興了,我有感覺,以你的天賦,隻要有合適的訓練計劃,在這次高校聯賽上絕對能大放異彩的。”


    身後的唐盈聽了忍不住噗嗤一笑,說道:“你的天賦,哈哈,去參加高校聯賽嗎,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我小聲嘀咕著:“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柳槿汐茫然地把頭又抬高了一點,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語中究竟有什麽笑點:“我有說錯什麽嗎……唉,等下,你不是?”


    唐盈走到桌前,用雙臂撐住桌麵,示意柳槿汐小聲一點:“我是唐盈,我想和顧輕竹切磋一下,借用你們的訓練設備,你看方便嗎?”


    柳槿汐有些木訥地看著眼前英氣逼人的女孩,利落的短發,確實是唐盈不錯,難以想象這種巨星級別的選手就這樣近距離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還是和自己的電競社的成員有關。顧奈,也就是顧輕竹,這個人還真是讓人充滿意外呢?


    “當然可以,但是你們兩個切磋,是不是?”柳槿汐狐疑地看向我,眼神中顯然不認為我有和職業選手抗衡的能力。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她欺負人。”我指了指旁邊的唐盈。


    “得了吧,真把自己當善茬了?”


    “好了好了”,柳槿汐出聲製止了即將失控的場麵,指了指裏麵的遊戲倉,“遊戲倉空著呢,你們直接去就可以了。”


    我向唐盈做了一個手勢:“走吧,早點結束,不想加班。”


    這個場景多少有些熟悉,三年前在青訓營時,唐盈也很多次施展著各種手段強迫我和她訓練,原因無他,那一屆的輕劍玩家少得可憐,合她胃口的更是僅我一人,當然這並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我幾乎無法記清在她的威逼利誘之下,我們兩個人在訓練室內加練了多少場,有多少個清晨7點不到就從床榻上起身。


    “你猜誰會贏?”田湉圈探頭探腦地看著,詢問身邊的豪子。


    “你這不是廢話嗎,你學長……他能贏嗎,雖然他厲害,但那可是職業選手,還是頂級的那種。”


    田湉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也覺得學長恐怕贏不了,當然隻是直覺……”


    我在訓練室的操作麵板前猛地打了一個噴嚏,在調試裝備時,不知道是誰在惦記著我。


    遊戲倉的訓練模式下,人物的所有屬性都是可以自由配置的,為了公平起見,我和唐盈約定用的是35級的角色,35級的普通紫色裝備,沒有多餘的被動效果,這樣可以排除掉不相幹因素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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