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塔樓的門口聚集著酒梨的核心成員,為首的是一個叫做“漂流”的32級盜賊,托著下巴,看著閉合的大門若有所思。


    旁邊的一席綠衣的弓箭手,正是一襲舊雪,他指著塔樓的大門說道:“漂哥,要不我們就直接開門吧。”


    還沒等漂流回應,左手邊的一個騎士就已經打斷了他,不緊不慢地開口:“舊雪,你急什麽,萬一這不是中立建築,裏麵有npc怎麽辦,擅自闖入,觸怒了npc,誰知道會不會影響酒梨在這次活動的排名?”


    聽到騎士這麽說,一襲舊雪也不好反駁,隻是神色微微有些許不快,悶哼了一聲:“行吧,那你們就在這幹等著。”


    這時候,正對著大門的盜賊鬆開抱臂的左手,伸出兩根手指,回頭用不容置疑的語調說道:“再等兩分鍾,沒有反應,我們就破門進入。”


    酒梨的眾人聽到會長發話,頻頻點頭,紛紛掏出武器做好破門而入的準備,看樣子都不認為在兩分鍾內,建築物內能傳來什麽特別的改變。


    時間推移,眼見著兩分鍾轉瞬即逝,騎士高舉著盾牌幾乎要敲擊在大門上,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從大門正上方的二樓窗口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來者何人,為何侵擾花海守護者的休憩?”


    樓下的眾人聽著都愣了神,難不成這還真是一棟有npc的建築?但活動公告中也沒提到過,這活動中會有npc參與啊。


    騎士放下手中的盾牌,隱隱有了退卻之意,看向漂流:“漂哥,有npc,要不咱們撤了吧。”


    一襲舊雪沒好氣地說道:“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要開門了才出門,輝岩,用你的腦子想想,這合理嗎?”


    “一襲舊雪,你說什麽?”被稱作輝岩的騎士語氣不善地看著綠衣弓箭手。


    “行了行了。”漂流開口後,兩人的爭吵也無法延續下去,一襲舊雪悻悻地瞪了騎士一眼,隨後扭過頭。


    漂流就這樣直立在大門前,抬頭遠遠地望著二樓窗口,聽過一襲舊雪這一番說辭,他不免也覺得有幾分蹊蹺,於是留了個心眼。


    “遠道而來,叨擾了花海守護者,我這裏有好禮獻上,希望和大人見上一麵。”


    一陣不耐煩的聲音從窗口飄來:“我現在無意接客,幾位請回吧。”


    一襲舊雪的冷笑聲不合時宜地出現:“怕是閣下根本不是花海守護者吧,冒名頂替,不過是不想讓我們進入罷了。”


    “大膽!”一聲怒喝有如驚雷在花海上空炸開,塔樓下的人聽著一怔,聞聲聚攏在門前。


    這一聲聽著一襲舊雪也是一哆嗦,心裏打著鼓,剛才不過是想詐一下樓內人的身份,難不成真的是個厲害的npc不成。


    見樓下沒有了下一步的動靜,窗口處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隨後從窗口處飛出一個小巧的物件:“來訪者,你們睜大眼睛看看,這是國君賞賜的至寶,夜視水晶,這個國度中擁有此物的絕不超過三件。”


    輝岩看著頭頂落下的物品,跳起腳接住,看著瞬間傻了眼,向旁邊的漂流示意了一下,這玩意不就是手電筒嗎?


    漂流從輝岩手中接過傳說中的“夜視水晶”,撥弄了兩下開關,燈光投射出來,他轉過頭詢問身後的人:“《國度》這個世界裏也有手電筒嗎?”


    “會長,從來沒見過。”


    “《國度》的背景故事裏沒有科技因素,這真是至寶也說不定。”


    “你見過哪個npc或者玩家用過這個,要我說,這肯定是花海守護者無疑了。”


    眾人議論紛紛,因為從未在《國度》當中見過手電筒這樣的物件,眾人基本上達成了共識,認定塔樓中住著一位實力驚人的npc。


    這時,塔樓窗口處的聲音再度響起:“來訪者,夜視水晶看也看了,請盡快交還於我。”


    漂流訕笑著把手電筒捧在手心,語氣中已經夾雜著幾分奉承的味道:“大人,您不開門,這至寶如何歸還呢?”


    一聲不快的悶哼傳來:“也罷,你們在樓下稍等片刻,我在這塔樓裏不見天日的生活也持續了太久,正好你們來給我說道說道。”


    塔樓下眾人的神色都不約而同地變得興奮起來,看樣子這是npc要發放任務的節奏啊,於是,紛紛莊嚴地駐足站立,翹首以盼大門的開啟。


    但是這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不知不覺就是十多分鍾的時間過去了,聽不見塔樓裏傳來任何動靜,大門沒有絲毫要開啟的樣子。


    漂流最先失去了耐心,向著二樓窗口,問道:“大人,可以了嗎?”


    塔樓中依舊是一片寂寥無聲。


    當下,酒梨的人逐漸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湧到了大門前,這時候才發現原先封閉的大門,此時竟然一推即開。但兩扇門的夾縫間殘留著未化開的冰塊,顯然是先前被人為用技能凍結封閉住了。


    “操!他媽的被擺了一道!”


    這時候,漂流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終於意識到剛才是被人狠狠地擺了一道,哪有什麽花海守護者,哪有什麽夜視水晶,不過是玩家編造出來的把戲,其目的就是拖延住酒梨這群人,從而溜之大吉。


    一襲舊雪冷哼一聲,看向騎士輝岩:“還不是某人太蠢,出的什麽餿主意。”


    “一襲舊雪,你他媽嘴巴放幹淨點,你聰明,不還是被騙的團團轉?”


    漂流怒道:“你們兩個給我閉嘴,都給我搜這棟樓!快!”


    對於漂流的怒意,酒梨的這些人都看在眼中,當下誰也不敢去觸他的眉頭,四散到各個房間去搜索剩餘的東西去了。


    最後匯聚成兩條消息。


    其一,這間塔樓廢棄許久,本來還有前人留下的兩千株風信子,但現在已經不知所蹤。


    其二,在塔樓二樓正後方的窗台上,懸掛著一根繩索,看樣子八成是有人靠著它,從塔樓另一側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而當時酒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正前方的大門上,一行人還在研究那被叫作“夜視水晶”的手電筒。


    聽到這裏,漂流終於急火攻心,抑製不住胸中的怒火,爆發出一聲震顫花海的怒號。


    而此時此刻,我們一行人正站在花海的盡頭,前方是連綿的遠山。


    田湉圈皺著眉頭,對於遠方傳來的怒吼,嫌棄地捂住耳朵,說道:“誰在公共場所大喊大叫,這分貝算噪音汙染了好嗎?”


    豪子像是想起了什麽,“嘿嘿嘿”地不住笑著:“八成是那幫人發現問題所在了。”


    神隱天乾歎了口氣,臉上帶著於心不忍的表情,看著我:“竹子,沒看出來,你還挺腹黑的,你說這跑就跑了,繩索也不收,寫著風信子位置的日記就攤在桌子上,這擺明了就是要讓別人知道,有人帶著風信子跑了。太氣了,太氣了,這誰忍得了啊。”


    我連忙矢口否認:“別造謠啊,我這麽光明磊落的一個人,這計劃可是你們一致通過的。”


    月光點點頭:“別說,豪子學長演的還像那麽回事,酒梨的人聽得都沒反應過來。”


    “還不是我付出了手電筒的代價,還非給它取了個這麽俗的名字,夜視水晶,也不知道那幫人怎麽沒看出來是編的。”神隱天乾唉聲歎氣,好像還在心疼他那隻早已經不知去向的手電筒。


    “這不是幫你把其他的東西都保存下來了,像什麽漱口杯、剃須刀......”我安慰他。


    他無奈地瞥了我一眼:“是因為那些東西根本無法冒充賜予的至寶吧,賜予個剃須刀,聽起來就不對勁。”


    眼見被他識破,我自顧自地笑了兩聲糊弄了過去。


    “但是你不是帶著繩索,先前還問我降落傘幹什麽?”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他:“這不是電影裏都是這麽演的,高空下墜,開傘落地,比較應景。”


    “那是二樓啊,就算有降落傘,也來不及打開好嗎......”


    “好了好了,你這個人怎麽一點情調沒有。”


    離開花海,走進與遠山交接的平原,此時活動的時間才過去了四分之一左右,以現有的風信子想要堅持到最後是不現實的,因此在行進的過程中還得繼續積攢風信子的工作。


    好在此刻所在的平原地勢開闊,風信子就落在顯眼的位置,收集起來倒是很輕鬆,不像先前在森林或者花海中那樣,需要充分發揮眼力的作用,在各種掩體的背後找尋。


    風信子排行榜上的競爭非常激烈,我們幾人的排名一直在下滑,照這個趨勢,恐怕在活動進行到半程的時候,就會徹底跌出排行榜。


    神隱天乾對此憂心忡忡:“這排行榜上的變化真是快,不知道我們最後還能不能留在排行榜上。”


    我從容地一笑:“不用想那麽多,我們這一路上也算遭遇了不少波折,不都是安然無恙地過來了,相信我們的實力。”


    田湉圈在旁邊聽著,開口說:“學長還真是有信心。可是要是活動到了最後階段,我們不在排行榜上,要主動攻擊其他隊伍嗎?感覺好像不是很好。”


    “活動規則而已,別夾雜太多人情世故的因素去看”,豪子走在最前方,說著話也看不到他的表情,“當然,以和為貴,能不動手還是不要動手的比較好。”


    “活動越往後,衝突隻會越激烈,到時候在排行榜上名列前茅才是最危險,可能真的會成為眾矢之的,我們隨機應變就好。”


    “嗯嗯,說的有道理。”


    正說著,跨過了一道溝壑,身邊突然隱約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喂,有人經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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