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死屍的軀體中溢出些許深黑色的濃稠液體,他的血量也隨之歸零,枯瘦的身體在原地戰栗了幾秒後,轟然倒塌,以軀體為圓心,向四周流出腐敗的血液。


    盡管我把係統的感官度調到了最低,可一股莫名的味道還是湧入鼻息,說是讓人作嘔也不為過。


    這是哪個設計師的傑作……


    把所有的感官係統暫時關閉後,我的行動能力才算是恢複如常。看著地上恐怖的死屍,雖然看過不少歐美的相關電影早已對類似的題材免疫,但在遊戲中近乎是直麵這樣的場景,結合周圍詭異的環境,不由讓人產生不合時宜的遐想。


    我隻能看看經驗的進度條權且當作轉移注意力,越級打怪的收益相當可觀,僅僅這一隻怪就長了3%左右,如果可以耐下性子,一下午升個兩級不是問題,這樣的效率在現階段絕對是難以想象的。


    不過也像官方微博下部分玩家推測的那樣,開放主城之後,隨著地圖的擴大,可供探索的練級地點和途徑的增多,升級的速度將會出現顯著的提升。同時,也會導致玩家的分流,不同梯度之間的差距不斷拉大。


    想想像林涵肅那樣的職業選手,等級已經早早地過了25級的大關,我雖然不想和那樣的練級狂相提並論,但怎麽說也必須跟上第一梯隊的步伐才對。


    記下了坐標,等完成了風月寂的副本任務,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可能都要在這裏度過。雖然客觀環境不是很好,但勝在效率可觀,因此忍受一下也並非不可,更何況這地方人跡罕至,有公會包場練級的概率很低,不容易被紅湘閣和酒梨找到我的位置。


    唯一可惜的是,這些死靈類生物好像並沒有掉落什麽物品。按部就班地向前,又擊殺了兩三隻,和我之前所想的一樣,死屍的行為模式是被設定好的,隻要找到了見招拆招的節奏,按照這樣的效率練級也並非難事。


    時間過得很快,其間我終於是把22級剩餘的半管經驗打滿,與此同時,頭上的罪惡值也少去了1\/3。短時間來看,要想完成解決紅名狀態是不太可能了,隻能是在野外稍微收斂一些。


    考慮到下午還和風月寂有約,於是11點半,準時下線。


    豪子已經是早早地摘下頭盔,手裏拎著兩份包裝考究的午餐,換上了他宿舍專用的粉色拖鞋。


    “這麽主動今天?”我指了指他手中的塑料袋,按往常豪子絕無主動出門帶飯的覺悟,大部分情況下,承擔解決夥食重任的往往是我。


    “這可是電競社拿來的。”豪子的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笑容,那嘴臉頗有幾分得意忘形。


    聯想到上午的情況,我瞬間釋然,隻怕是剛才又在電競社被吹噓了一番,所以豪子的精神狀態呈現出前所未有的亢奮。


    “顧奈,你知道現在他們是怎麽說我們的嗎”,豪子手舞足蹈地遞給我一雙筷子,“風鈴電競社的玄冥二老,沒想到吧。”


    “……”,我剛往嘴裏送了一口茄子,差點直接嗆了出來,“隻能說,不是很好聽,我能不能不接受?”


    “這隻是一個契機你知道嗎,我們將會從風鈴電競社這裏開始,成為《國度》當中最具影響力的偶像組合。”


    嗯……我看了看鏡子中不修邊幅的二人,這個計劃還是暫時擱置比較好。


    匆匆地解決了午飯,因為並沒有什麽困意,午睡環節被我直接跳過,在豪子輕微的鼾聲中,再次地登入《國度》。


    依舊是那座腐敗的村莊。


    我看了看風月寂給的坐標,距離約定的時間也不過半個小時出頭而已,幹脆直接過去好了,畢竟頂著這麽大個紅名在野外行走還是相當危險的,早點動身以備不時之需。


    《國度》中的時間和現實中的同步,此時正值正午,風的色調融進天邊的暖陽,秋日的叢林在日光的照射下明晃晃的,潤色著城邊高聳的山巒。


    在地圖上摸索出了一條最短的路徑,要穿過一座不算陡峭的山脈,雖然對輕甲職業來講,長途跋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國度中每個職業的體力條都是固定的300點,但是恢複和消耗速度卻處在完全不同的量級,一般的輕甲職業,類似法師術士牧師,在這方麵隻要連續做出幾個縱跳就可以快速地將體力值耗盡,沒有1分鍾左右的間隔,是無法回滿的。


    而像劍士騎士,又或者更為靈活的獵人刺客,在跑圖這方麵的優勢就不言而喻了。


    好在我也並不著急,按照預定的路徑,係統給出的估計時間是23分鍾,屆時到達指定的地點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閑來無事,穿過森林的同時,我打開論壇開始隨意地瀏覽起來,首頁置頂著幾個遊戲科普類的帖子,不過都是相對很基礎的內容,適合初入遊戲的萌新玩家參考。


    還有一些吃瓜貼,被高高地刷新在了前列,果然不管是在什麽遊戲裏,都少不了相關的戲碼。


    這種事……了解一下也不壞。


    我打開了其中熱度最高的一個,樓層已經爬到了8000之多。


    似乎是北方的哪個主城,男主被女主騙了一把價值8w的紫色武器後,發現女主對其並沒有絲毫的感情,甚至私下有出軌的行徑,說的聲淚俱下,著實讓人為著哥們打抱不平。


    而向下翻了翻,下方100左右的樓層又爆出了反轉的劇情,女主的親友團集體出現,譴責是男主先出了軌,企圖用一把武器息事寧人。


    評論區清一色的“渣男”。


    隻能是感歎這個兄弟太慘了點,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總而言之,渣男的名聲算是傳出去了。


    我搖了搖頭,正打算關閉窗口,突然看到最下麵的樓層,爆出了男主的id。


    “神隱天乾。”


    這名字怎麽看著這麽耳熟呢?


    ……


    這不是以前在《神界》時,和我一個公會的法師的id嗎?不會有這麽巧的事吧,聯想到過去的經曆,我和他兩個人曾經大鬧天翎城,引得滿城npc士兵和上千名其他公會的玩家追逐,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法師形象。


    我承認,有一瞬間我相信帖子中所說的,確有其事,神隱天乾哪裏都好,就是感情方麵確實風流了一些。


    添加好友“神隱天乾”,想到最近出於發泄情緒的目的,為女方討回公道而加他的人應該不在少數,我還特地附上了備注。


    應該寫什麽呢,想了想我和他所有的交集也隻剩下了《神界》,那就留個以前的id好了,即便不是同一個人,也不至於尷尬。


    申請在五分鍾後成功通過,屆時我正在艱難地攀爬著樹枝,企圖通過山峰的最高點。


    “竹子?”對麵給我發來了一條消息。


    “臥槽……果然是你,你竟然沒換id嗎?”


    神隱天乾發來一個憂鬱的表情:“別提了,兄弟,好久不見,這幾天給人扒的,《神界》時候的黑曆史都要出來了。”


    “啥情況啊,你和泡泡掰了呀。”


    “……早掰了,那都多早之前的事了,我想想,在你從《神界》不辭而別兩個月後吧”,那邊停頓了一會,隨後發來一段語音,“我真的沒想到是你,你還會回到《國度》,有點意外,可惜看你主城有點遠,不然我們說不定還能複刻一下當年的傳奇哈哈。”


    聽著他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腦海中還留有不少與之相關的記憶。


    此刻想起來,還有幾分懷念,我說道:“好久不玩了,暫時就隨便升升級,沒發現我現在是個術士嗎?”


    “……怎麽回事啊?”


    一個苦笑的表情:“也許是沒自信了吧,換了職業權且當作重新開始。”


    “真的太可惜了,當時在《神界》時,你本來可以……”


    “沒事,都過去了,我現在感覺挺好的,倒是你……好像處境不妙啊。”


    一個微笑的表情,難掩尷尬的神色:“你懂的,就哥這個性格,從來沒有處境順利的時候。”


    嗯……我回想起他常說的一句話“風流不等於濫情”,好像此刻的遭遇也就可以理解了。


    “哎,晚點再聊,有人來追殺我了,我先找地方躲一會。”


    還是一點沒變……


    在《神界》的時候,我和神隱天乾同屬於公會“樂園”,一起行動時經常被認為是渣男的朋黨,受到了刺客的輪番照顧。


    可惜,大部分人對於神隱天乾的印象,僅僅停留在一個家境殷實的紈絝子弟,殊不知他在法師職業上的天賦和造詣。如果去查找《神界》前期的一些攻略貼,很多都是出自於神隱天乾,這個頗有幾分臭名昭著的id。


    全息遊戲還是混沌初開的年代,很多技巧在現在的玩家看來也許平平無奇,但在當時對於遊戲機製卻是莫大的創新。


    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了大概五年之久了,不是嗎?


    我搖了搖頭,在《國度》的這短短的兩周內,很多關於全息遊戲的記憶在漸漸地蘇醒著,我本以為我早已將其盡數忘記,往後也不會與遊戲世界再有交集。


    結果呢,陰差陽錯、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沒有太過的心潮澎湃,也談不上抗拒抵觸,離開全息遊戲兩年多,再次接觸《國度》仍舊是輕而易舉地融入其中,隻是身邊的人換了一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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