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郎,好了,事情都過去了,別對女兒這麽凶嘛。”


    史留香柔聲勸道。


    殷野王雖然生氣,可他實在愛史留香愛得緊,前所未有地想要延續這段感情。


    最終看著眼前的孽女,他隻能憤憤作罷。


    史留香則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都是一家人,鬧那麽生分幹什麽。”


    然而這話落在殷離的耳中,卻是讓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紫。


    怎麽事兒?


    聽這意思,自家這花心好色的老爹,又找了一個婆姨?


    還是說不止一個......隻是眼下帶來了這一個?


    按說這位新的阿姨,和她並無仇怨,甚至還幫他說話......但此刻殷離也算是恨屋及烏,怨恨殷野王花心的時候,連帶著將史留香這位‘受害者’也給恨上了,便擠兌道:“誰和你是一家人,噦......狐狸精。”


    說著,她還做了扇鼻子的動作,眼中鄙夷之色極其明顯。


    史留香還沒說什麽,殷野王就先穩不住了,瞪大了眼睛,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你個逆女,說什麽......”


    “殷郎,孩子第一次見麵,難免有些怕生......讓我去和她說說吧。”


    一隻白皙玉臂繞過了他的臂彎,在胸口上輕撫兩下,柔軟的觸感,頓時讓殷野王怒氣順暢了許多,依次排出,沒有發作。


    而後史留香又朝著殷天正這位‘嶽父’,做了個拜托的手勢,得到答複後,才朝著殷離的方向走去。


    曾阿牛下意識上前一步,想要攔住史留香,但史留香卻沒有停下步子的意思。


    隻一瞬間,兩人的距離便緊密地好似要貼在一起一樣。


    嗅到那若有若無的淡淡的花香,與仿佛是處子體香相結合的醉人味道,饒是他九陽神功磨練出來的堅定意誌,也忍不住紅了臉。


    又趕忙退後了一步。


    史留香也看出了,這個實力不俗的小子還是個童男子,又看了看殷離緊張兮兮,手掌已經捏住了他的衣服,便知道兩人的關係。


    笑著對曾阿牛道:“這位小兄弟,能讓我和她單獨談談麽?”


    “啊......啊,好。”


    聲音入耳,曾阿牛下意識抬起頭,四目相對。


    看到那宛如寶石一般的眸子,白皙的皮膚,絕色的容顏,他連忙又低下了頭,臉明顯更加的紅了,悶悶應了一聲,便躲到了一旁去。


    也不知道是真的放心史留香,還是不想讓自己此刻的模樣被蛛兒看見。


    可有些事情,不是他不願意,就不會發生的。


    蛛兒的身高比他還要矮上大半個腦袋,再加上角度原因,以至於他剛一低頭,那通紅好似猴子屁股的臉,就直接被看了個正著。


    這一瞬間,殷離的情緒瞬間炸了。


    好啊!


    你們男人全都是顏控的大豬蹄子!


    見到個漂亮點的女人就找不到北了!


    心中怒罵著曾阿牛,且幻想著一桌全牛宴,蛛兒身穿像模像樣的衣袍,坐在長桌一邊,麵前擺放著刀叉,餐盤中則是一條炭烤牛舌。


    “我讓你花心,讓你花心!”


    蛛兒用力地切著牛舌,發泄怒火。


    而就在這時,一股花香鑽到了她的鼻子當中。


    幻境中的蛛兒下意識抬起頭,就見一個穿著紫色紗衣,仿若嫵媚之神一般的女子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壺果酒,衝她笑了笑,十分自來熟道:“怎麽,小妹妹,又在生那個臭男人的氣啊?”


    同仇敵愾總能很快的拉近女人間的距離,隻是三言兩語,在幻境中,蛛兒就已經和紫色紗裙的女子,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他們一起怒罵渣男,一起歡聲笑語,還互相喂飯......直到幻境忽然破滅。


    那紫紗裙的美人,也停在了她的身前。


    “......”


    殷離恍惚了一瞬,記憶似乎是在融合,對眼前的女子說不上討厭,反倒是平添許多好感。


    史留香和善地笑了笑:“小妹妹,你叫阿離是吧,你們的事,殷郎也和我說過了,姨姨覺得你做得沒有錯,壞女人和花心大蘿卜一樣,都要受到懲罰。”


    “對,沒錯!”


    蛛兒本就因為幻境的關係,對眼前的女子有了幾分好感,此刻聽到這話,更是得到了極大的認同感。


    反倒是殷野王的臉色,此刻像是吃了屎一樣難看。


    壞女人顯然是在說他那個恃寵而驕的小妾。


    但他能說什麽?


    幫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說話,然後得罪現任?


    那不是閑的沒事幹,給自己找刺激呢麽。


    所以殷野王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隻是心中暗暗發誓,等到空閑時候,絕對要好好‘教訓’一番史留香,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做男人的威嚴。


    與此同時,史留香和殷離也憑借著一致對外,感情急劇升溫,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閨蜜。


    “阿離......你喜歡那邊那個傻小子吧?”史留香傳音入密道。


    殷離的臉紅了一下,不過因為千蛛萬毒手的副作用,毀了的容顏上,看不出什麽紅潤的顏色。


    “哪有......誰會喜歡那頭大笨牛、大蠢牛......”


    史留香卻是聽出了話中那淡淡的怨氣,明白是剛剛曾阿牛的表現,並沒有讓蛛兒滿意,還沒有及時找補的緣故。


    “那好吧,你說沒有就沒有吧,不過依我所見,男人本質上都是花心大蘿卜,花花世界萬般美好,你不能指望著他憑借著自己的意誌力來拒絕外麵的誘惑。”


    “歸根結底,還是要你自己努力一些,才能拴住他的心。”


    蛛兒怎麽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問題是,她為了不落的和娘親一個下場,選擇自立自強,修煉了千蛛萬毒手,且有了極高的水準。


    如今容顏盡毀,別說是和眼前的姨姨相比,便是和那些年老色衰的青樓老鴇相比都多有不及。


    怎麽拴住男人的心?


    就算是她現在選擇去依靠曾阿牛,而散去自己的千蛛萬毒手功力,再加以一番調理,也能恢複容貌。


    但正如破鏡不能重圓一樣。


    容貌損毀之後,又豈是那麽容易就能恢複的?


    或許剛剛調理之時,能夠恢複青春靚麗,但皮膚的膚質還是被傷到了,衰老的速度會比尋常人快上三四倍。


    女子的青春一共才多久?


    若是按照這個算法,即便是她再努力去保養肌膚,最多也就三五年的功夫,就會變成黃臉婆。


    到時候不還是一樣拴不住男人的心?


    她爹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娘親年輕貌美的時候,對她是百依百順,還附帶花言巧語。


    可一旦娘親的容貌衰減了,那個花心大蘿卜就心思活泛起來,一開始還隻是逛逛青樓,到最後光明正大養起了外室,還帶到了家裏。


    腦海中,曾阿牛和殷野王的臉孔漸漸重合在了一起,殷離的眼中不免閃過了一絲落寞。


    除非她能夠在容顏恢複後,能保持很長一段時間的靚麗,否則那頭大笨牛也會和她那個花心蘿卜爹一樣吧?


    “你是在擔心千蛛萬毒手的代價?”史留香從殷離的眸子當中,看到了不甘心,瞬間明白了過來,並不在意地笑了笑,而後得意洋洋地傳音道:“如果說,我能讓你在保住功力的同時,恢複容貌,且不會加快變老,你還會擔心麽?”


    “怎麽可能!”


    殷離下意識否定這種可能。


    在她看來,若是有這種辦法,自家娘親也就不會毀去自己的一身功力,才嫁給自己那個花心蘿卜爹,最終也就不會是那麽一個淒慘的下場了。


    “沒什麽不可能的。”史留香自信一笑。


    千蛛萬毒手之所以會損傷容貌,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在吸收蛛毒練功的時候,習練者自己也中了毒。


    隻要能避免自己中毒,自然也就談不上損毀容貌。


    而當今世上,習練毒功之人不知凡幾,損毀容貌的也一大堆。


    但這其中絕對不包括史留香。


    他可是用毒的高手,除了無色無嗅之毒,五毒教的毒功他也接觸過,其中就包括了蓄養內毒之法。


    五毒派的人,講究以內毒戰勝外毒,因此服毒嗑藥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但除了那些天生容貌醜陋的家夥,他還沒聽說哪個五毒教的高手因為服毒將自己變成了醜八怪。


    ......


    ......


    就在史留香傳授蛛兒五毒秘法的時候,光明頂上,此刻卻是另外一番熱鬧的場景。


    五散人匯聚一堂,因周顛帶回來的一個消息,亂哄哄的,鬧騰得不行。


    楊逍和韋一笑也趕了過來。


    “我說諸位,發生什麽事了,隔老遠就聽見你們在這吵吵嚷嚷的?”韋一笑還以為是五散人起了內訌,笑嗬上前,就想要打個圓場。


    卻不想往日裏還算和氣的彭和尚見到楊逍到來,根本不理會韋一笑,他直接罵道:“楊逍,你這家夥實在是太混賬了,實在是混賬透頂!”


    楊逍則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彭和尚上山有一段時日了,之前都沒什麽, 今日這是發哪門子的瘋?


    豈料,彭和尚話音才落,一旁麵向凶惡的周顛也出言擠兌:“他若是不混賬,就不會叫楊逍了。”


    “我說鐵冠兄,你不罵上他兩句?我記得當年我五散人和姓楊的起衝突,你好像還被打碎了肩膀吧?”


    “還有你,冷麵鬼,正主都到了,還惜字如金呢?”


    這一番情景,著實令韋一笑也摸不著頭腦:“諸位,你們這是作甚?”


    “作甚?”


    周顛素來就瞧不上韋一笑這吸血蝙蝠,掃了他一眼,惡狠狠的眸子就又瞪上了楊逍:“你讓他自己說。”


    見楊逍沒有開口,周顛又怪笑兩聲:“好,你龜兒子不說,老子替你說。”


    “我明教自立教以來,雖前朝方教主掌教時期,被大宋朝廷抨擊為魔教,可除此之外,我明教與中原武林也算是相安無事。”


    “為何今日滅絕師太就要夥同一幫武林人士,來圍攻我光明頂?”


    “原來啊,是某個龜兒子,為了給他的女人報仇,這些年得罪透了滅絕師太這條瘋狗,才招惹了今日的禍端!”


    “蝠王你說,我罵他龜兒子有沒有問題?”


    “這......”韋一笑也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件事,鬧出的矛盾,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楊逍卻是聽不下去了,他脾氣本就不算好,之前為了明教安危,加上些許愧疚,才是沒有發作。


    可周顛一口一個龜兒子,再平和的心境也擋不住啊?


    當即楊逍運足了真氣,大喝一聲:“夠了!”


    這聲音沒有傳播很遠,僅在殿內回蕩,卻是振聾發聵。


    一旁實力遜色的侍奉小童,直接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五散人的臉色也不怎麽好,唯有韋一笑,因為實力有所突破,倒是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楊逍的眸子則在五散人身上一一掃過:“今日外敵來犯,楊逍無暇與諸位進行口舌之爭,可就是不知道你們五散人此次上山,是為了助我禦敵,還是來同我為難。”


    “若是前者,口舌之爭待到退敵成功,楊逍自當奉陪,若是後者......那就請諸位下去光明頂吧,隻要楊逍不死,日後定當一一拜訪。”


    許是剛剛的一聲大喝震懾住了在場眾人。


    即便是周顛,也沒有去接楊逍的話。


    韋一笑則笑著站出來打了個圓場:“古人說得好: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咱們且商量禦敵之計......有什麽旁的恩怨情仇,留到以後再說也不遲。”


    “蝠王此話在理,六大派圍攻明教,凡事本教弟子,人人護教有責,咱們就先別爭這口氣,以大體為重啊。”


    五散人中,布袋和尚說不得與韋一笑是過命的交情,如今見韋一笑開口,本就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上起爭執的他,也開始勸起了五散人。


    彭和尚等人這才情緒緩和了幾分。


    周顛也點點頭:“行,那這筆賬就以後再算,不過眼下要他當教主指揮我們,我周顛頭一個不服!”


    彭和尚本就怨恨楊逍,覺得是他招惹了滅絕師太,才給明教惹來大麻煩,如此意氣用事之人,不配擔任教主。


    如今也附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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