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你是人是鬼?
醫館大夫的我加入了錦衣衛 作者：月圓常月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捕神大人，感覺如何？”
蘇木看著虛空中如青山聳立的捕神，笑著開口問道。
捕神聞聲，身體從虛空中緩緩落下，最終平穩的站在地上，雙手抱拳，朝蘇木行了一禮：“蘇千戶恩同再造，柳某在此謝過了！”
“捕神大人是朝廷重臣，蘇某也隻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一點小事罷了。”
蘇木擺了擺手，而後正要告別。
可就在這時，門外值守的捕快忽然跑了進來。
“見過郭巨俠，見過捕神大人......”
捕快先是先是行了一禮，可話說出口，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再次抬起頭，先是看了郭巨俠一眼......嗯，一如往常，沒什麽問題。
又看了眼捕神......和以往沒什麽兩樣......這問題大了好嗎？！
“捕，捕神大人您，您又活了？”值守的捕快可不知道封神儀式的事情，見到捕神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不禁瞪大了眼睛。
捕神見狀，也有些哭笑不得：“具體的情況比較複雜，等過些時日，我再給你們一個解釋，先說說發生了什麽事。”
“是！”
見到捕神竟然‘死而複生’，這位負責值守的捕快，也激動的有些不能自已，磕磕絆絆，說了好幾遍，才將事情講明白了。
而捕神在聽到鐵血大牢當中，竟然闖進去了一個精通易容術的高手，同樣有些意外。
可當他聽到那人竟然在遭受重創後，一眨眼的功夫，就變回了本來麵貌，頓覺熟悉，忙追問道：“此人現在何處？”
“被鐵血大牢的牢頭給關了起來。”
捕快如實回答。
聽到這個答案，捕神更是有些迫不及待。
“蘇某亦精通一些刑訊逼供的手段，不知可否一起？”蘇木的聲音忽然響起，郭巨俠和捕神全都看了過去。
後者聽到這話，哈哈一笑：“蘇千戶願意出手，柳某榮幸之至，又豈有不應允之理？”
郭巨俠亦是點頭同意，可當他看向捕神的時候，卻又皺眉開口：“柳兄，你現在可能換上人皮麵具？”
“人皮麵具？”捕神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他現在是個死人，不僅僅是六扇門的人這麽想，就連凶手也是這麽想的。
而眾所周知，死人是不會開口講話的。
這也是為什麽凶手不會連同捕神的屍體也一起帶走。
可現如今，捕神竟然‘死而複生’，這若是讓凶手發現了，難免打草驚蛇。
對他們後續的緝捕行動頗為不利。
“這怕是有些困難。”捕神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現在雖然看著像是重新獲得了身體，可實際上，他現在就和生前凝聚的無形劍一樣。
以劍意為筋骨，天地元氣填充血肉。
雖然能夠觸碰實體，可佩戴人皮麵具這種精細活，卻極為困難。
“若隻是隱匿身形，不叫人發現，倒也簡單。”
正這時，蘇木開口了。
聽到他這話，捕神和郭巨俠全都看了過去。
蘇木則笑著開口解釋道：“捕神現在的身軀，乃是以天地元氣這等無形之物填充而成，所以隻要捕神將這些‘填充物’排出體內，就能達到一種‘真靈寄托虛空’的虛無狀態，莫說是隱匿身形，即便是同境界的武者想要發現，都是難上加難。”
“還能這樣？”
捕神還是頭一回死後封神，沒什麽經驗，聽到蘇木的話後，立馬嚐試了一下。
隨著天地元氣排出，捕神的身體也逐漸變得虛幻起來，最終徹底消弭於無形。
“柳兄？”
郭巨俠嚐試著感知了一下，最終毫無發現，隻得開口詢問了一句。
“郭兄，我在這裏。”
虛空中捕神的聲音傳了過來，卻是用上了傳音入密的手段。
這也是真靈寄托虛空的一種缺陷，常規的手段無法影響到現實世界，隻能溝通天地元氣，聚氣成線，用上傳音入密的手段，方才能與人溝通。
聽到捕神的聲音，郭巨俠也放心的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咱們就去鐵血大牢吧。”
郭巨俠說著，又看向了一臉震驚的值守捕快，告誡道：“捕神的事情，暫時不要和任何人說，聽見了沒有？”
“知道了！”
值守的捕快趕忙保證道。
郭巨俠也點點頭，隨即帶著展白二人走在了前麵。
蘇木也要跟上，但看著正要重回崗位的捕快，他還是伸手寫了道遺忘符，此遺忘，並非真的遺忘，也不是徹底的遺忘。
而是一種潛意識的催眠。
越去想，越想不起來。
反倒是什麽時候不再去想，忽然間也就想起來了。
用於短時間保守秘密，可以說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
......
鐵血大牢。
“大人，那人就在前麵不遠的囚室當中。”
大狼正在囚室內發呆，就聽門外響起了牢頭的聲音，他起身順著門板上的窗口朝外看去，就見六扇門的郭巨俠、展白兩位神捕，從外麵走了進來。
在三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熟人。
見到此人，大狼瞬間精神了起來，打起了招呼：“蘇大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大狼？”蘇木也看見了大狼，走了過去：“剛回來不久，怎麽樣，沒受什麽欺負吧？”
“受了就跟我說，蘇大哥幫你報仇。”
“有蘇大哥你的符籙在，牢裏倒是沒受什麽欺負，就是岑衝那個混蛋......”
大狼繪聲繪色地將岑衝犯下的惡行交代了一遍。
蘇木聽到後，眸子也冷冽起來。
岑衝這個人他也有點印象，當初在同福客棧的時候，還教自己做事來著。
現在竟然還敢公報私仇？
找機會辦了他......
正這時，無情也走了過來，大狼非常識趣地讓開了位置。
“牢房的夥食一看就不好，都瘦了。”
蘇木忽然開口，讓正準備說些什麽的無情愣在了原地，而後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沒正行。”
“呐，可能是被諸葛先生給傳染了，不說這些，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蘇木無奈攤了攤手，而後也正經了起來：“大牢是你自己要進來的？”
“嗯。”無情點點頭，將自己從嗜血腦中讀取到的信息說了出來。
要說六扇門中，絕大多數人在真相和期望之間，倒向了期望，也就是因為舊恨，直接認定諸葛正我就是凶手。
可還是有一小部分人，是真的想要探明真相，讓凶手殺人償命。
嗜血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這也是為什麽他身為捕神的養子兼弟子，在見到神侯府眾人時，連一句狠話都沒有說。
因為他是真的想為捕神報仇。
也正因如此，在麵對無情的讀心術時，他才選擇了敞開心扉，將郭巨俠的‘計劃’說了出來。
與其說是計劃，不如說是權宜之計。
由於眼下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了諸葛正我，逮捕神侯府眾人，已經是大勢所趨。
這是根本無法避免的事情。
而且，逮捕也不全都是壞事。
六扇門群情激憤，認定了諸葛正我就是殺人凶手，自然不會再去尋找證據為其證明清白。
可神侯府就不一樣了。
神侯府是幾大部門當中，最有人情味的部門。
若是諸葛正我蒙受了冤屈，再放任無情等人在外，那想都不用想，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證明諸葛先生的清白。
這是幕後之人不願意看到的。
到那時，幕後之人說不定還要對他們出手。
因此，將無情等人逮捕，也算是一種保護。
無情正是知道了這一點，再加上她明白，若是自己和六扇門的人起了衝突，讓蘇木知道了，對方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
若是以往也就罷了，這一次六扇門的人可是帶著聖旨前來。
和聖旨作對，那就是和皇上作對。
盡管蘇木深受皇恩，可若是公然挑釁皇上，就算皇上再禮遇臣子，恐怕二人之間也會生出隔閡。
這對於蘇木的前程可沒有半點好處。
此二者相加之下，才最終促使了她放棄抵抗。
“這樣麽......那就放他一馬吧。”蘇木點點頭，平心而論，嗜血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落井下石，戴枷也是岑衝這個小人提議的。
他犯不著去找嗜血的麻煩。
“那行，郭巨俠他們還在前麵等著呢，我先走了，等晚些時候就把你們接出來。”
又說了幾句話，蘇木就告別了無情，跟上了前麵的大部隊。
來到了關押如煙的囚室前。
牢頭打開了牢門。
和無情等人的待遇相比，無豔可就要淒慘多了，光是那一件鐵衣上麵，就足足刺入了三十六根鋼針，稍稍動彈一下就要承受極大的痛苦。
而在療傷符的作用下，如煙也早就蘇醒了過來。
見到來人，臉上不禁擠出一絲嘲弄的笑意：“呦，我的麵子還真大，竟然連郭巨俠都驚動了，還有兩位神捕......這位小帥哥是？”
如煙的目光落在蘇木身上，覺得有些陌生。
蘇木笑了笑：“我是誰不重要，不過我今日帶來了一位熟人，想必姑娘一定認識。”
“熟人？我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麽熟人......”
如煙輕笑，可話剛還沒說完，她的眼睛猛地瞪大。
隻見麵前的虛空中，捕神從虛幻變為凝實，站在了她的麵前，“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捕神？！”
“你，你，你是人是鬼？！”
如煙見到捕神，瞬間慌了神，下意識的就要起身，可上身傳來劇痛，卻讓她不得已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是人是鬼，姑娘應當是最清楚不過的，不是麽？”
說著，捕神整個人向前飄了一段距離。
如煙此刻再沒有了先前的那份淡然。
無論捕神是人是鬼，少主栽贓嫁禍諸葛正我的計劃都失敗了。
偏偏她又恰好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六扇門的人給抓了。
將心比心，少主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會作何打算？
是選擇派人來闖鐵血大牢將她營救出去？
還是直接派人過來滅口，偽裝成畏罪自盡？
如果是姬瑤花被抓了，安世耿或許還會衝冠一怒為紅顏，找人來劫獄，可換做是她......嗬嗬了就。
“說說吧，究竟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對我出手，又為何要栽贓神侯府，這一切的背後，究竟有何陰謀？”捕神喝問道。
可如煙卻又沉默了下來。
她不能說，若是不說，她或許還可以期待一下姬瑤花將自己救出去，畢竟對方同樣是安世耿的人，而她知道對方的這一層身份。
若是說了，固然可以換得一時生機。
可安世耿背後還有安雲山這尊大佛呢，這老怪物平日裏在在西域活動，不回中原，可對方就安世耿這麽一個兒子，要是安世耿出事了，非發狂不可。
到那時候，所有和這件事有牽連的人，都難逃對方的報複。
如煙可不覺得對方會對自己既往不咎，也不覺得朝廷會派一位宗師後期的高手貼身保護她這位人犯。
二者相較，終究還是不說活著的希望大。
捕神見她沒有開口，也不意外，正準備叫下麵的人用刑。
可就在這時，蘇木忽然站出來了：“柳大人，讓我試一試，如何？”
“蘇千戶要親自動手？”捕神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對方說要跟著，隻是想來鐵血大牢裏麵看一看無情。
“實不相瞞，我在拷打人犯這方麵，還頗有心得......不過眼下這種情況，我想先和這位姑娘談談。”蘇木還真不是誇大。
他雖然沒有專業的學過拷打人犯。
可他學過刑遁術。
刑遁術，曆來就是魔門執法者修習的武功，顧名思義，分為兩個部分，上半部用刑，下半部才是遁術。
此外，即便不依靠刑遁術。
符籙當中的‘真言符’，雙全手的藍手搜魂，無論哪一種，都能從如煙的口中套出真話來。
捕神聽到這話，想了想，也答應了下來。
而後帶著郭巨俠老白，出了囚室。
等到眾人離去，蘇木才看向如煙：“據我所知，東瀛有一種易容術，可以眨眼之間就變換成另外一個人的相貌，但卻有不小的代價，除了會折壽，還會加快衰老。”
“姑娘習練的，想必就是此類易容術吧？”
蘇木看著虛空中如青山聳立的捕神，笑著開口問道。
捕神聞聲，身體從虛空中緩緩落下，最終平穩的站在地上，雙手抱拳，朝蘇木行了一禮：“蘇千戶恩同再造，柳某在此謝過了！”
“捕神大人是朝廷重臣，蘇某也隻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一點小事罷了。”
蘇木擺了擺手，而後正要告別。
可就在這時，門外值守的捕快忽然跑了進來。
“見過郭巨俠，見過捕神大人......”
捕快先是先是行了一禮，可話說出口，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再次抬起頭，先是看了郭巨俠一眼......嗯，一如往常，沒什麽問題。
又看了眼捕神......和以往沒什麽兩樣......這問題大了好嗎？！
“捕，捕神大人您，您又活了？”值守的捕快可不知道封神儀式的事情，見到捕神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不禁瞪大了眼睛。
捕神見狀，也有些哭笑不得：“具體的情況比較複雜，等過些時日，我再給你們一個解釋，先說說發生了什麽事。”
“是！”
見到捕神竟然‘死而複生’，這位負責值守的捕快，也激動的有些不能自已，磕磕絆絆，說了好幾遍，才將事情講明白了。
而捕神在聽到鐵血大牢當中，竟然闖進去了一個精通易容術的高手，同樣有些意外。
可當他聽到那人竟然在遭受重創後，一眨眼的功夫，就變回了本來麵貌，頓覺熟悉，忙追問道：“此人現在何處？”
“被鐵血大牢的牢頭給關了起來。”
捕快如實回答。
聽到這個答案，捕神更是有些迫不及待。
“蘇某亦精通一些刑訊逼供的手段，不知可否一起？”蘇木的聲音忽然響起，郭巨俠和捕神全都看了過去。
後者聽到這話，哈哈一笑：“蘇千戶願意出手，柳某榮幸之至，又豈有不應允之理？”
郭巨俠亦是點頭同意，可當他看向捕神的時候，卻又皺眉開口：“柳兄，你現在可能換上人皮麵具？”
“人皮麵具？”捕神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他現在是個死人，不僅僅是六扇門的人這麽想，就連凶手也是這麽想的。
而眾所周知，死人是不會開口講話的。
這也是為什麽凶手不會連同捕神的屍體也一起帶走。
可現如今，捕神竟然‘死而複生’，這若是讓凶手發現了，難免打草驚蛇。
對他們後續的緝捕行動頗為不利。
“這怕是有些困難。”捕神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現在雖然看著像是重新獲得了身體，可實際上，他現在就和生前凝聚的無形劍一樣。
以劍意為筋骨，天地元氣填充血肉。
雖然能夠觸碰實體，可佩戴人皮麵具這種精細活，卻極為困難。
“若隻是隱匿身形，不叫人發現，倒也簡單。”
正這時，蘇木開口了。
聽到他這話，捕神和郭巨俠全都看了過去。
蘇木則笑著開口解釋道：“捕神現在的身軀，乃是以天地元氣這等無形之物填充而成，所以隻要捕神將這些‘填充物’排出體內，就能達到一種‘真靈寄托虛空’的虛無狀態，莫說是隱匿身形，即便是同境界的武者想要發現，都是難上加難。”
“還能這樣？”
捕神還是頭一回死後封神，沒什麽經驗，聽到蘇木的話後，立馬嚐試了一下。
隨著天地元氣排出，捕神的身體也逐漸變得虛幻起來，最終徹底消弭於無形。
“柳兄？”
郭巨俠嚐試著感知了一下，最終毫無發現，隻得開口詢問了一句。
“郭兄，我在這裏。”
虛空中捕神的聲音傳了過來，卻是用上了傳音入密的手段。
這也是真靈寄托虛空的一種缺陷，常規的手段無法影響到現實世界，隻能溝通天地元氣，聚氣成線，用上傳音入密的手段，方才能與人溝通。
聽到捕神的聲音，郭巨俠也放心的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咱們就去鐵血大牢吧。”
郭巨俠說著，又看向了一臉震驚的值守捕快，告誡道：“捕神的事情，暫時不要和任何人說，聽見了沒有？”
“知道了！”
值守的捕快趕忙保證道。
郭巨俠也點點頭，隨即帶著展白二人走在了前麵。
蘇木也要跟上，但看著正要重回崗位的捕快，他還是伸手寫了道遺忘符，此遺忘，並非真的遺忘，也不是徹底的遺忘。
而是一種潛意識的催眠。
越去想，越想不起來。
反倒是什麽時候不再去想，忽然間也就想起來了。
用於短時間保守秘密，可以說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
......
鐵血大牢。
“大人，那人就在前麵不遠的囚室當中。”
大狼正在囚室內發呆，就聽門外響起了牢頭的聲音，他起身順著門板上的窗口朝外看去，就見六扇門的郭巨俠、展白兩位神捕，從外麵走了進來。
在三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熟人。
見到此人，大狼瞬間精神了起來，打起了招呼：“蘇大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大狼？”蘇木也看見了大狼，走了過去：“剛回來不久，怎麽樣，沒受什麽欺負吧？”
“受了就跟我說，蘇大哥幫你報仇。”
“有蘇大哥你的符籙在，牢裏倒是沒受什麽欺負，就是岑衝那個混蛋......”
大狼繪聲繪色地將岑衝犯下的惡行交代了一遍。
蘇木聽到後，眸子也冷冽起來。
岑衝這個人他也有點印象，當初在同福客棧的時候，還教自己做事來著。
現在竟然還敢公報私仇？
找機會辦了他......
正這時，無情也走了過來，大狼非常識趣地讓開了位置。
“牢房的夥食一看就不好，都瘦了。”
蘇木忽然開口，讓正準備說些什麽的無情愣在了原地，而後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沒正行。”
“呐，可能是被諸葛先生給傳染了，不說這些，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蘇木無奈攤了攤手，而後也正經了起來：“大牢是你自己要進來的？”
“嗯。”無情點點頭，將自己從嗜血腦中讀取到的信息說了出來。
要說六扇門中，絕大多數人在真相和期望之間，倒向了期望，也就是因為舊恨，直接認定諸葛正我就是凶手。
可還是有一小部分人，是真的想要探明真相，讓凶手殺人償命。
嗜血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這也是為什麽他身為捕神的養子兼弟子，在見到神侯府眾人時，連一句狠話都沒有說。
因為他是真的想為捕神報仇。
也正因如此，在麵對無情的讀心術時，他才選擇了敞開心扉，將郭巨俠的‘計劃’說了出來。
與其說是計劃，不如說是權宜之計。
由於眼下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了諸葛正我，逮捕神侯府眾人，已經是大勢所趨。
這是根本無法避免的事情。
而且，逮捕也不全都是壞事。
六扇門群情激憤，認定了諸葛正我就是殺人凶手，自然不會再去尋找證據為其證明清白。
可神侯府就不一樣了。
神侯府是幾大部門當中，最有人情味的部門。
若是諸葛正我蒙受了冤屈，再放任無情等人在外，那想都不用想，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證明諸葛先生的清白。
這是幕後之人不願意看到的。
到那時，幕後之人說不定還要對他們出手。
因此，將無情等人逮捕，也算是一種保護。
無情正是知道了這一點，再加上她明白，若是自己和六扇門的人起了衝突，讓蘇木知道了，對方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
若是以往也就罷了，這一次六扇門的人可是帶著聖旨前來。
和聖旨作對，那就是和皇上作對。
盡管蘇木深受皇恩，可若是公然挑釁皇上，就算皇上再禮遇臣子，恐怕二人之間也會生出隔閡。
這對於蘇木的前程可沒有半點好處。
此二者相加之下，才最終促使了她放棄抵抗。
“這樣麽......那就放他一馬吧。”蘇木點點頭，平心而論，嗜血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落井下石，戴枷也是岑衝這個小人提議的。
他犯不著去找嗜血的麻煩。
“那行，郭巨俠他們還在前麵等著呢，我先走了，等晚些時候就把你們接出來。”
又說了幾句話，蘇木就告別了無情，跟上了前麵的大部隊。
來到了關押如煙的囚室前。
牢頭打開了牢門。
和無情等人的待遇相比，無豔可就要淒慘多了，光是那一件鐵衣上麵，就足足刺入了三十六根鋼針，稍稍動彈一下就要承受極大的痛苦。
而在療傷符的作用下，如煙也早就蘇醒了過來。
見到來人，臉上不禁擠出一絲嘲弄的笑意：“呦，我的麵子還真大，竟然連郭巨俠都驚動了，還有兩位神捕......這位小帥哥是？”
如煙的目光落在蘇木身上，覺得有些陌生。
蘇木笑了笑：“我是誰不重要，不過我今日帶來了一位熟人，想必姑娘一定認識。”
“熟人？我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麽熟人......”
如煙輕笑，可話剛還沒說完，她的眼睛猛地瞪大。
隻見麵前的虛空中，捕神從虛幻變為凝實，站在了她的麵前，“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捕神？！”
“你，你，你是人是鬼？！”
如煙見到捕神，瞬間慌了神，下意識的就要起身，可上身傳來劇痛，卻讓她不得已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是人是鬼，姑娘應當是最清楚不過的，不是麽？”
說著，捕神整個人向前飄了一段距離。
如煙此刻再沒有了先前的那份淡然。
無論捕神是人是鬼，少主栽贓嫁禍諸葛正我的計劃都失敗了。
偏偏她又恰好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六扇門的人給抓了。
將心比心，少主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會作何打算？
是選擇派人來闖鐵血大牢將她營救出去？
還是直接派人過來滅口，偽裝成畏罪自盡？
如果是姬瑤花被抓了，安世耿或許還會衝冠一怒為紅顏，找人來劫獄，可換做是她......嗬嗬了就。
“說說吧，究竟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對我出手，又為何要栽贓神侯府，這一切的背後，究竟有何陰謀？”捕神喝問道。
可如煙卻又沉默了下來。
她不能說，若是不說，她或許還可以期待一下姬瑤花將自己救出去，畢竟對方同樣是安世耿的人，而她知道對方的這一層身份。
若是說了，固然可以換得一時生機。
可安世耿背後還有安雲山這尊大佛呢，這老怪物平日裏在在西域活動，不回中原，可對方就安世耿這麽一個兒子，要是安世耿出事了，非發狂不可。
到那時候，所有和這件事有牽連的人，都難逃對方的報複。
如煙可不覺得對方會對自己既往不咎，也不覺得朝廷會派一位宗師後期的高手貼身保護她這位人犯。
二者相較，終究還是不說活著的希望大。
捕神見她沒有開口，也不意外，正準備叫下麵的人用刑。
可就在這時，蘇木忽然站出來了：“柳大人，讓我試一試，如何？”
“蘇千戶要親自動手？”捕神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對方說要跟著，隻是想來鐵血大牢裏麵看一看無情。
“實不相瞞，我在拷打人犯這方麵，還頗有心得......不過眼下這種情況，我想先和這位姑娘談談。”蘇木還真不是誇大。
他雖然沒有專業的學過拷打人犯。
可他學過刑遁術。
刑遁術，曆來就是魔門執法者修習的武功，顧名思義，分為兩個部分，上半部用刑，下半部才是遁術。
此外，即便不依靠刑遁術。
符籙當中的‘真言符’，雙全手的藍手搜魂，無論哪一種，都能從如煙的口中套出真話來。
捕神聽到這話，想了想，也答應了下來。
而後帶著郭巨俠老白，出了囚室。
等到眾人離去，蘇木才看向如煙：“據我所知，東瀛有一種易容術，可以眨眼之間就變換成另外一個人的相貌，但卻有不小的代價，除了會折壽，還會加快衰老。”
“姑娘習練的，想必就是此類易容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