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


    就在劍癡和趙敏在院落中擺好架勢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呼聲。


    而後就見紮牙篤從院門口走了進來。


    見到趙敏後,紮牙篤先是打了個招呼,而後目光便癡癡的移不開了,直到劍癡輕咳兩聲後,這情根深種的小子,才意識到院子當中還有第三個人在。


    “劍癡大哥,你怎麽在這?”他疑惑的問道。


    劍癡一臉黑線,揚了揚手中的鐵劍,沒好氣道:“你說我怎麽會在這裏?”


    紮牙篤這才反應過來,當初劍癡能留在汝陽王府,原因便是趙敏缺一個劍術老師。


    想到這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說起來,劍癡最開始還有些不情願,還是他苦苦哀求,對方才留下來的。


    現在他竟然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真是該死啊!


    “那,那我也一起來好了。”


    紮牙篤想了想劍癡的教誨,這時開始找起了話題。


    可趙敏見他開口,卻是微微皺眉,而後又掃了眼劍癡的方向,見後者也在看自己,臉頰微微有些發紅發燙,輕咳道:“咳咳,我有些累了,你們兩個繼續吧。”


    說罷,她將手中的鐵劍隨手丟向了劍癡的方向,被後者隨手接住。


    而後便轉身回房間當中,陪小家夥去了。


    “敏敏......”


    紮牙篤看著趙敏離去的背影,伸了伸手,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心中更是不解。


    他有說錯什麽話,或是做錯什麽事嗎?


    紮牙篤疑惑不解,可就在這時,劍癡卻將自己先前使用的鐵劍掉轉過來,用劍柄敲了敲紮牙篤的後背:“回神了世子。”


    紮牙篤回身,從劍癡的手中接過鐵劍,同時朝這位自己專屬的情感顧問,疑惑開口問道:“劍癡大哥,我哪裏做錯了嗎?”


    你就不該來。


    劍癡心中默默說道。


    如果紮牙篤不來的話,他這會兒估計還在房間內欣賞趙敏的可愛素顏呢,哪用得著在屋外吹冷風,陪一個男人練劍?


    想到這裏,劍癡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就沒有作對的地方?”


    “可我都是按你教的來的啊?”


    紮牙篤更疑惑了。


    自己可是好學生,老師怎麽教他就怎麽做,絕對不敢擅自發揮。


    “e=(′o`*)))唉。”


    見他這副率真的模樣,饒是劍癡先前對他追求敏敏還有些不滿,此刻也忍不住歎了口氣,諄諄教誨道:“這追女孩,其實和行醫問診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你可知,醫術發展至今,江湖之中大大小小的內傷醫治手段,大都載入了醫書當中,可江湖中,死於內傷不治的江湖俠客,依舊數不勝數。”


    “為什麽?”


    紮牙篤疑惑的撓了撓頭。


    醫書裏既然寫了,那即便是這個人不懂得醫術,隨便找一個大夫花些銀錢也就治了吧?


    為什麽還會不治身亡?


    “因為醫道本身變化多端,並無定規,同一病症要分寒暑、晝夜、剝複、盈虛、始終、內外、動靜、男女、大小老幼,乃至四時變化,諸般牽連而定醫療之法。”


    “能醫治與否,全憑大夫的個人經驗。”


    “男女感情也是如此。”


    說到這,劍癡閉口不再言語。


    如果紮牙篤連這麽簡單的思維能力都沒有的話,那他教與不教也沒什麽用處。


    說起來,原本他還想著將紮牙篤帶偏一些,可現在看來,他貌似都不用出手,紮牙篤就自己在原地打轉,甚至一往無前的往後衝。


    紮牙篤沉思半晌後,這才恍然明悟過來:“劍癡大哥你的意思是說,我昨天帶海東青來找敏敏,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最終導致人犯被劫走,敏敏她還在埋怨我呢?”


    “蛤?”


    劍癡微微一怔。


    你這家夥還真是個舔狗中的邏輯思維鬼才。


    這都能找到自己的過錯。


    雖然仔細想想,從紮牙篤的視角出發,貌似還真能得出這種結論。


    可是從劍癡的視角出發,這純屬就是一通瞎分析。


    趙敏這種生性要強的人,會將自己的失敗甩鍋給其他人?


    不過既然他都主動提出來了,那劍癡要是不幫他在這方麵疏導一番,豈不是白當大哥了?


    當即,劍癡輕咳兩聲道:“咳咳,也許如此。”


    “朱雀此人的重要性,世子殿下想來也能明白,郡主找我來練劍,或許也是想借著練劍發泄一番心中的憤懣,不過碰巧世子殿下來了......”


    聽到劍癡的話,紮牙篤心中也有些發慌:“那我該怎麽辦?”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它能衝淡一切。”劍癡緩緩道。


    “你的意思是,這段時間我盡可能不要來找敏敏了?”紮牙篤麵色有些猶豫。


    幾天不見敏敏?


    這可比在他心口上捅兩刀還要讓他難受。


    “或者你可以繼續出現在王府之中,等什麽時候紹敏郡主的氣消了,估計也就願意見你了,不過這麽做,很有可能讓你先前打下的基礎,就此煙消雲散。”


    劍癡幽幽道。


    紮牙篤聽到這話,心中瞬間有了決斷。


    “我走!”


    開玩笑,他可是好不容易在敏敏那裏打下了感情基礎,可不能從頭再來!


    話音落下,紮牙篤將手中的鐵劍遞還給了劍癡,而後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那背影頗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意味在裏麵。


    還是年輕啊!


    看著紮牙篤的背影,劍癡搓了搓下巴,心中莫名的有些於心不忍了起來。


    這麽騙一個傻子真的好麽?


    不過,這個念頭隻在劍癡的心中停留了一瞬,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怎麽能說是騙呢?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發表自己的觀點,隻不過是基於紮牙篤自己提出的可能,加以分析,並且提供最優解罷了。


    換個角度想想,紮牙篤被趙敏無視了,心裏不好受想了一個能讓他心裏好受些的理由,劍癡沒有戳破,這也是盡了一位善解人意好大哥的義務。


    就算是騙,那也是善意的謊言。


    想到這裏,劍癡就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可真是個好人。”


    而後他轉過了身,重新進了趙敏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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