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那些話後掛了電話,將手機捏在手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感覺手腳一陣冰冷麻木。


    君塵寰剛剛旁聽了一些周沅淺講電話的內容,猜到這裏麵肯定是出事了。轉了下頭,看到她的臉色很是不好。於是忙停了車。認真的詢問:“老婆,你們的廠子是不是出事了?”


    周沅淺看著自己身邊安置的兒童座椅裏麵土豆已經歪著小腦袋睡著,臉上尤帶著微笑,大約夢裏麵已經在自家的新遊樂場裏麵玩上了吧?小孩子真是幸福,每天都可以活得那麽簡單開心。


    她緩緩地呼出口氣,開口對君塵寰說:“剛剛阿翹來電話說我們的廠子要被工商局查封,說是在我們的倉庫裏查到了添加劑嚴重超標的產品,不僅要封了工廠,還要在媒體上大肆曝光……”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君塵寰低沉的聲音淡淡的問,語氣很是雲淡風輕,像是在問今天中午吃什麽那樣的簡單。


    周沅淺惱火地看著他的側臉:“那些事情還不夠?你還想讓我們遭遇什麽事情?”


    他衝著她微微一笑,安撫說:“看你急的,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們的廠子出任何事的。”


    周沅淺現在心裏一片冰涼,不過她並沒有像阿翹那樣急到流眼淚,她身邊的這個剛毅果決的霸氣男人多少讓她的心裏有點著落。大型財團的董事長總不能連個小工廠都救不了吧?


    君塵寰瞟了眼車窗外,轉過頭對周沅淺說:“那邊有個咖啡廳,我們去那裏坐一會兒。放心,我給你保證,你的那個廠子最多到今天下午,一定會恢複正常。”


    “你說真的?”周沅淺的心裏升出無限的希望,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感覺君塵寰這麽的可愛!他本就是她心中充滿神話色彩的男神,這一刻這位男神的身上更是光芒大作,引得她很想花癡一般的到他麵前拜上一拜。


    車子掉轉方向,來到這家咖啡廳門外。


    君塵寰下了車,周沅淺抱著土豆緊跟著也下了車。


    咖啡廳的門口處,君塵寰對迎上來的服務員說:“給我個安靜的房間。”


    那服務員一看到他這通身的氣派頓時滿臉熱情的點頭哈腰:“老板,新裝修的單間這就帶你過去。”


    室外的天氣寒風陣陣,這間咖啡廳新裝修好的包間裏麵卻是清新溫暖,周沅淺抱著土豆在沙發上坐了,心裏有些心疼銀子,大廳裏也能坐人,幹嘛要來這樣燒錢的包間。


    土豆睡了一半被媽媽抱下了車,以為已經到了遊樂場,揉了幾下眼睛之後看到眼前的情景一點都不像是遊樂場,於是開始鬧別扭,哼哼唧唧的說:“我要去遊樂場玩,不要在這裏,我要去遊樂場……”


    周沅淺哄著土豆的時候,君塵寰則在包間的窗子旁站了,隔著窗玻璃看著外麵公路上捂著厚厚的外套神色匆匆走斑馬線的行人,拿著手機給阿豹打電話。


    他記得早在他和周沅淺結婚之後就安排了阿豹去b市暗中護航,現在她們b市的廠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當然第一個要問的人就是阿豹。


    “寰少,事情我已經查了出來。暗地裏有人買通了她們廠子裏的人,事先就已經知曉問題產品的批次號,然後才帶了工商局質監局的人去查驗。”阿豹將調查出來的真相如實匯報。


    君塵寰精致的看不到一個毛孔的冷硬俊臉上顯出一絲玩味:“一個螞蟻一樣的小廠子,也值得人這麽處心積慮的對付?”


    若說同行競爭,那是不可能的,早在她們前期投放廣告的時候,君塵寰就已經著手肅清了同行業的競爭。排除了同行競爭的這個可能之後,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暗地裏蓄謀搗亂,而且很有可能目標並不是她們的那個小廠子。


    果然阿豹繼續匯報說:“我也是剛剛才查到向工商局質監局舉報的人目的並不僅是廠子裏的產品,他們對於廠子裏的賬目似乎也很關心。”


    “賬目?”君塵寰俊臉上的玩味更濃了幾分,“我看他們根本就是衝著我來的吧,我手下的產業他們找不到任何的漏洞,就隻能拿我老婆開的廠子下手。阿豹,查到背地下黑手的人之後立刻告訴我,這次的事,我親自來辦。”


    “是,寰少!”阿豹掛了電話。


    君塵寰收了手機,看了眼包間的沙發上坐著的周沅淺和土豆,此時此刻土豆已經沒有了剛來時的別扭,已經和他媽媽玩開了。


    他兩手插在西裝褲兜裏,臉上掛著絲淺淡的微笑,旁觀著玩得熱鬧的母子倆,直到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寰少,查明白了,這次背地裏下手的人找到了,說起來這兩人曾經還是寰少您的手下。”阿豹的聲音自手機裏麵傳出來。


    君塵寰的聲音道:“行了,阿豹,別賣關子了。”


    “你一定想不到這次背地裏對著太太的廠子下黑手的人會是諾藍和原誠他們!他們居然也在b市開了家飲料廠,打著同行競爭的旗幟恨不能太太她們的廠子一巴掌給拍死。”阿豹匯報說。


    君塵寰勾了下唇角,一絲冷笑在他冷魅邪肆的俊臉上蕩漾開:“這有什麽想不到的,我就知道這兩個人不鬧騰點事情出來是不會消停的。”


    “那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那個命,敢和寰少您作對,他們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電話那邊阿豹顯然沒把諾藍和原誠看在眼裏,“寰少您放心,這事不用您出麵我就能擺平,您和太太好好的過聖誕,我保證讓太太的廠子今天之內一定恢複原貌。”


    “那個小廠子恢複原貌,並不是難事。”君塵寰的聲音有些冰冷起來,“阿豹,你查的還不夠徹底。諾藍和原誠,並不是這件事件幕後的人。”


    阿豹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鍾,而後開口說:“也是,光是他們兩個肯定沒那個膽子和寰少您作對,他們肯定是找到了什麽倚靠。行,我這就繼續往下查一查。”


    君塵寰聽了這話,這才掛了電話。收起手機,走到周沅淺的身邊坐了下來。


    “事情到底是真麽回事?”周沅淺看著身邊的男人問。


    君塵寰動作極其自然的將她摟在懷裏,寵溺地笑:“有你老公在,事情很快就能平息。”


    周沅淺抬手揉了揉他的那張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我當然知道你有那個能耐讓事情盡快平息下來,我是問你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考慮到懷中女人的智商水平,君塵寰隻見了最為膚淺的東西說:“你們廠裏有人被競爭對手收買了,在某批次產品中故意多加了添加劑,競爭對手舉報之後,工商局這才一查一個準。”


    “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後,周沅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那些人裏麵到底誰這麽沒良心!我好言好語,好吃好喝,高福利高薪水的伺候著他們,他們居然會做出這麽吃裏扒外的事情!”


    說完這些心裏麵更是惱火起來,從君塵寰的懷裏掙了出來,開始收拾東西:“不行,我現在就要過去b市,將那個吃裏扒外的叛徒給揪出來!不然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那麽多個日日夜夜的嘔心瀝血,好不容易等到廠子的經營走上正軌,眼看著產品的銷路逐漸打開,開始品嚐經營成果的時候,所有的局麵居然被一個藏了私心的員工給打破,若不是有君塵寰出麵,隻怕是整個廠子都要因為那個吃裏扒外的叛徒給毀了!


    君塵寰按住她的肩膀:“別急,你就是現在趕過去,也不一定就能怎樣。阿豹自然會派人將所有的事情調查清楚。”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真的是太可惡了!氣死我了都!”周沅淺依舊難消心頭怒火。


    君塵寰帶著幾分嘲諷開玩笑:“嫁了一個我這樣的老公,哪裏還需要你那樣辛苦的開廠子,自己弄了個吃苦受累的事情折磨自己,你說你是不是蠢!”


    周沅淺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一著不慎,全盤報廢,出了一個小叛徒,前麵所有的努力和付出全都白費。本來還想著廠子已經步入正軌,很快的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打入市場,品嚐豐收的果實,誰想到事情的結局會變成現在這樣!


    心裏又是生氣又是委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土豆揚著稚嫩的小臉,看了看爸爸的那張棱角分明的俊美冷臉,再看看媽媽那張又是委屈又是生氣又帶著幾分失落的清秀臉龐,頓時就發飆了,衝著爸爸說:“不準罵我媽媽蠢!”


    再聰明伶俐的孩子,到底是個小孩子,聽不明白大人在說什麽,隻聽到簡單的幾個字,以為爸爸在罵媽媽,所以媽媽才會這麽失落和傷心。於是就小大人一樣的站出來維護媽媽。


    君塵寰被小家夥的這一舉動逗得笑了起來,點了下土豆的腦袋:“小鬼,你知道什麽!”


    土豆揮舞小手擋開君塵寰的手指,一臉的認真不容侵犯:“你要再罵我媽媽蠢,我就不和你玩,也不叫你爸爸!”


    周沅淺被自己兒子的童言逗樂了,到底是自己吃盡所有苦頭生下來的兒子,這麽的維護為娘。一麵開心的笑,一麵將土豆抱在懷裏,親了下他的小臉,和他解釋說:“爸爸沒有罵媽媽,爸爸隻是在和媽媽開玩笑,土豆乖,千萬別誤會了你爸爸。”


    土豆伸了拇指到嘴裏咬了咬,機靈無比的眼珠轉了轉,大人們真是麻煩。


    君塵寰那一慣沉冷的僵屍臉被土豆給破了功,裂開嘴笑了幾聲,摸了摸土豆的腦袋:“你這白眼狼,我給你吃最好的,用最好的,住最好的,還給你一個人建了個大大的遊樂場,你就這麽輕易的就不叫爸爸了?”


    土豆沒心沒肺地笑了:“你對媽媽好,那就還是土豆的爸爸。”


    君塵寰看了周沅淺一眼:“你看,這兒子這麽要挾我,我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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