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裏辦事?我送你。”君塵寰說著牽住她的手。


    頓時她感覺有細微酥癢的電流自被他牽著的手貫穿心髒,渾身都不由自主的開心雀躍起來。可是剛剛的花癡表情讓她感覺到丟臉,她決定要對他冷淡一點,這樣才能挽回自己的麵子。於是想要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抽回來。


    抽了一下,抽不動,再抽,他居然不再牽她的手,而是直接摟了她的腰。溫暖迷人的懷抱環繞著她,她頓時感覺心跳不規則起來。下意識的推了推他:“別離我太近,夏天天熱!”


    腰間的手扣得更緊了,他瞥了她一眼:“我是你老公,連摟一下你都不行?”


    “你說過不強迫我的,現在我不想被你摟著,快撒手。”她臉皮薄,一點不想在地鐵站這樣的公共場合秀恩愛。


    “怎麽會是我強迫你?你的心裏難道不想這樣靠近我?”君塵寰邪性一笑,直看得周沅淺心神蕩漾。


    好半天她才發現自己被他明目張膽的勾引了,頓時羞紅了臉,可是誰讓她反應太遲鈍,此刻她已經被他摟著帶到他停在地鐵口外麵的車子旁。


    開了車門,上車,於公共場合隔離開,周沅淺立時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臉,居然燙的嚇人,這大夏天的,還真熱啊,嗬嗬。


    其實今天海沙市的天氣還不錯。前幾天華國大麵積降雨,這幾天好些地區都是天氣涼爽。


    君塵寰在駕駛座上坐定,開口問周沅淺:“你想去哪裏?”


    “宋太太今天突然暈倒,已經被她家保姆送進了醫院,我準備去醫院看看她。”周沅淺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正事。


    君塵寰問了醫院的名稱後就啟動了車子。


    一天的奔波,周沅淺終於趕到宋太太的病房中時,已經是將暮時分。


    夕陽最後的一縷光輝自窗子外斜斜的透進房間。


    周沅淺低聲詢問病床旁守著的保姆:“宋太太的情況怎麽樣?宋老板聯係上了嗎?”


    保姆搖頭:“還是手機關機打不通,醫生說太太現在的雖然脫離了危險,可是情況怎樣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周沅淺應了一聲,在病房裏麵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她準備陪著保姆一起守著宋太太。


    病床上麵,宋太太仰麵躺著,一動不動,鼻子上固定著輸氧管,整個人特別的安靜,趁著病房中肅殺的白色,竟顯出幾分的枯槁衰微,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脯證明她心跳正常,乍一看去幾乎要以為她病危了。


    周沅淺剛落座沒多久,就看到宋太太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保姆立刻上前去,低聲問:“太太,您醒了?感覺怎麽樣?”


    “剛才是誰來了?”宋太太虛弱的問。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睡著。她隻是感覺特別的累,一點都不想動。


    “哦,是淺淺小姐專門從b市趕過來看您的。”保姆笑著說。


    “淺淺?她來了?”宋太太顯出幾分淡淡的驚喜,“快……讓她過來。”


    不待保姆來叫,周沅淺已經自己走到病床旁,握住宋太太的手說:“阿姨,您安心養病,相信很快就能康複出院的。”


    宋太太無力地回握著周沅淺的手,無線疲憊的說:“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估計是撐不了多久了。”說罷閉了眼睛歇了一小會兒,才接著往下說,“早在媛媛出事之後,我就不想活了……”


    周沅淺感覺心裏有些酸,安慰說:“阿姨,別這麽說,你沒有媛媛還有我啊。我一定會代媛媛好好孝敬您的。”


    宋太太虛弱的臉孔努力的擠出個笑容,無力的說:“淺淺,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這次麻煩你大老遠的趕過來,沒耽誤你什麽事吧?”


    “阿姨,這都什麽時候你還和我見外。什麽事情都沒有你重要。你盡管安心養病,我會好好的守著你的。求你千萬不要放棄自己。”周沅淺是真心的想要孝敬宋太太。


    宋太太歎了口氣,沒再說話。閉了眼睛,恢複了安靜。


    周沅淺以為她累了,想睡一會兒,準備回到剛剛的位置上守著。可正準備轉身,就聽到宋太太又說話了:“淺淺,你坐到我的床邊來。”又看了保姆一眼,“你去外麵守著,暫時不要讓人進來找我。”


    保姆知道宋太太這是要她回避的意思,忙點頭應下,朝病房外麵走去。


    很快地病房裏麵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周沅淺在宋太太病床的床沿上坐了下來。低聲詢問:“阿姨,你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宋太太閉了閉眼睛,努力地順了順氣,然後開口對周沅淺說:“你麵前床頭櫃裏麵有我的手袋,你拿出來。”


    周沅淺忙按照宋太太的要求打開病床旁的床頭櫃從裏麵拿出個手袋來,沒錯,正是宋太太經常攜帶的那個手袋。


    “裏麵有個很隱蔽的夾層,你找一找。”宋太太簡單的說。


    周沅淺將手袋的拉鏈拉開,見裏麵放這個式樣已經有些陳舊的手機,一串門鑰匙,還有一些零錢,仔細翻找了好一通,才發現原來手袋的側壁還有道拉鏈,拉開拉鏈,裏麵出現了一張銀行卡。


    將那張銀行卡從隱蔽的側袋裏麵拿了出來,在宋太太的眼前晃了晃:“阿姨,您要找的是這個嗎?”


    宋太太看了那張銀行卡一眼,微微點頭:“是的,我的所有積蓄就都在這張卡裏了。”


    周沅淺一時有些奇怪,宋太太這麽著急這張卡做什麽?難不成醫療費不夠,要動用這張卡裏麵的錢?


    正疑惑的時候,互聽宋太太突然開口說:“我現在把這張卡給你,你拿去吧。”


    “不行!不行!我不能收!”周沅淺嚇了一跳,忙將手中的銀行卡塞到了宋太太的手中。這張卡太貴重了,宋太太所有的積蓄都在這張卡裏,自己怎麽可能收下?


    宋太太打著吊瓶的手緩緩地撫摸了下這張卡,歎息說:“這張卡裏麵的錢,我已經用不著了。”


    “那您也得收好了,我是不會要的。”周沅淺態度堅決。


    宋太太笑了下:“本來我是沒打算給你,可是你一個和我毫無血緣的人都能那麽關心我,比我的親戚甚至我那沒了的親生女兒都要對我好,如此真誠的情意讓我很是感動,所以我願意把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


    周沅淺還是搖頭:“阿姨,您什麽都不要說了,我是不會收的。”


    “哎!”宋太太再次歎了口氣,緩緩地說,“上次醫院裏麵偶遇你,把你接到我家住著,其實不是我的意思,是寰少讓我這麽做的。寰少是真的對你好,他怕你在這座城市無依無靠,才讓我去醫院把你接回家,好生的關懷你。”


    “那時我是帶著目的接近你的,可是你卻毫無保留的對我好,你親自配了藥酒給我治關節炎,每天都堅持給我的關節按摩……我被你感動了,這一次,這張卡,和寰少沒有半點關係,是我自己真心想要給你的……”


    “阿姨,別再說了。那是您的錢,不管與君塵寰有沒有關係,我都不會收。”周沅淺再次拒絕。


    她不知道之前被宋太太接回家住的事情,居然是君塵寰背後一手安排的,難怪他能那麽自然而然的在除夕的晚上出現。心裏為之有些小小的動容。可是現在並不是討論她和君塵寰之間的事情的時候。


    現在她得想辦法拒了宋太太給的這張卡才好。


    宋太太看出她心裏巨大的抗拒,不得不把自己的真實目的說了出來:“淺淺,給你這張卡,其實是有事想托付你。”


    周沅淺點頭:“阿姨,你有事的話直接說就好了,實在不用繞彎。”


    宋太太剛剛說了那許多的話,現在已經明顯的疲憊起來,她攢著力氣說:“你收了我的這些錢,就等於是我的繼承人,等我去了之後,你要好好的葬了我。如此,我就真的能把所有的心都放下,再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


    “阿姨,您今天暈倒隻是突發狀況,真的沒有那麽嚴重,過不了幾天就能康複出院了。真的,您的錢我真不能收。”周沅淺再次推辭。


    宋太太這下有些惱了,枯槁無力的手使勁拍了下床沿:“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倔!我自己的身體能撐多久,我自己最清楚!你這麽執意不肯收我給的錢,是準備這麽活活氣死我麽!你想讓我死都死得不安心!”


    “我沒有這個意思。”周沅淺是真的犯了難,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收了那張卡,“好吧,阿姨,您的錢我收下了。不過您放心,您若真的有那麽一天,我一定用這些錢給你找一個清淨的地方長眠。”


    如此終於算是稱了宋太太的心意,最後的一件事也終於安排好了,她釋然地笑了一下。忽然想起件事,正色叮囑周沅淺說:“千萬不要把我葬在老宋的旁邊,還有,這些錢你一定不要讓老宋拿走一分,否則我死都不會安心!”


    周沅淺雖然不知道宋太太為什麽會說出這些話來,可是宋太太這麽遺言一般的叮囑之下,她隻能點頭答應。


    宋太太見她答應了下來,這才滿意地閉了眼睛。胸脯隆起又落下,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虛弱地說:“剛剛說了那麽多的話,現在真的是累了,我想歇一會兒,你走吧。不用留在這裏守著我。”


    周沅淺覺得就這麽走了,似乎不合適,自己剛剛才收了宋太太的錢答應替她安排身後事的。


    宋太太猜出她的想法,低聲說:“年輕人事多,去忙你的吧,我三天五天的還死不了。真要到了不行的時候,我會讓人通知你的。”


    周沅淺的心裏很難過,想著一個好端端的生命,說不行就不行了,隻感覺人生無常,生命脆弱不堪。


    “去吧,去吧。”宋太太無力的擺手,“我想安靜一會兒。”


    周沅淺留戀地看了眼宋太太,去年年底看起來還算正常的臉色,什麽時候起竟蒼白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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