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淺很是無語:“你家袁昊沒給你飯錢嗎?居然這麽坑我。”


    “我們家袁昊掙得都是辛苦的血汗錢,還是寰少的錢花著沒顧慮,聽說昨天婚禮開始之前給圍觀路人發了不少福利,我後悔死了沒有在場,不然隨便揀點錢包就能鼓個幾天了。”


    周沅淺回了她一個你行,我不和你說了的表情,站起身:“你慢慢點菜,我去趟洗手間。”從息君苑一路趕來這個飯莊,中間的路程可不短,這一會兒需要去解決一下內急。


    進了洗手間,解決完個人問題之後洗手出來,突然有點發懵。這麽高檔的飯莊,以前根本就沒怎麽來過,一點都不熟悉。剛來的時候有服務員帶路還好,現在從洗手間出來突然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了。


    哪個方向都看著眼熟,剛剛是從哪裏過來的?路癡的毛病一發作就迷糊起來。左邊,還是右邊?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標誌性建築,這讓她怎麽識別來時的路?


    打電話問薇薇安吧,肯定要被那丫當成笑話講個十年八年。算了,還是自己慢慢找吧。


    隨便找了方向,往前走,拐彎,上了條走廊,走廊兩旁俱是高級顧客才有權利使用的vip包房。周沅淺一個門一個門的看去,心裏默念著薇薇安選的那個包房的名稱。


    經過一個房門虛掩著的包房,看過了門上的名稱,不是自己要找的,正要往前走,忽然聽到裏麵傳出來的說話的聲音有幾分耳熟,這聲音在哪裏聽到過呢?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好奇心的驅使下,周沅淺略略後退了幾步,透過門縫,朝著包房裏麵瞄去。君老爺子!還有原誠!他們兩個好不搭界的人怎麽會一個包房裏麵一個餐桌上吃飯?


    兩人似乎在商量著什麽事情,周沅淺正要靠近細聽,忽然看到自己剛剛走過來的方向,諾藍出現了,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難不成諾藍剛剛也去了洗手間,所以這個包房的門才會虛掩著?


    因為之前在帝君大廈工作的時候和諾藍之間很有一些誤會,周沅淺一點也不想和她正麵遇上,於是忙快步走開。


    一口氣走到走廊的盡頭,也沒有找到薇薇安選的那個包房,這才確認自己走到這個方向不對。於是折回洗手間,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返回洗手間的路上,君老爺子所在的那個洗手間的門已經緊緊的合上。


    君老爺子怎麽會和原誠,諾藍他們在一起吃飯?原誠又在和君老爺子密謀些什麽?


    周沅淺回到自己的包房的時候明顯的有點心事重重。


    “去一趟洗手間都能去這麽久。再不回來我都要去找你了。”薇薇安點好了菜,而且已經吃上了,“快坐下來吃啊,再不吃就冷了。”


    周沅淺拉開餐凳坐了下來,拿起筷子開始吃菜。


    “我就點了幾樣招牌菜,沒敢點太多。怎麽樣,夠給你省錢的吧?”薇薇安一麵吃著東西一麵道。


    “招牌菜全被你點了,還說省錢?”


    兩人一麵貧嘴聊天話家常,一麵吃著桌上的飯菜。飯後薇薇安自去忙她的事情,周沅淺則打車回了息君苑。


    回去的路上接到姐姐的電話,電話裏麵姐姐說:“淺淺,歐陽醫生已經幫我們聯係好了大夫,大夫建議我們住院配合假肢的安裝。所以我們今天起就不去息君苑住了。”


    “住院?”周沅淺問,“住的哪家醫院?我現在過去看你們。”


    “現在正忙著呢,你不用過來了,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周沅深道。


    周沅淺想著君塵寰都說已經安排好了,自己過去又幫不上什麽忙,隻能添亂,於是叮囑了幾句姐姐你要照顧好姐夫之類的話後就掛了電話。


    回到息君苑之後時間還早。房子裏麵安靜異常,周沅淺在尤保持著昨天新房布置的臥室裏麵看了會兒電視,因為無聊而感覺有些犯困,於是便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


    起床發了會呆,隻感覺這樣的日子過得也太空虛了些,不是出門閑逛就是在家裏發呆睡覺,一點也不充實。心裏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阿翹。想著前段時間和阿翹一起忙著開公司推廣產品的時候過得多充實啊。


    於是掏出手機來給阿翹打電話。


    電話那邊阿翹依然在忙碌,一邊忙著手上的事情一邊對周沅淺說:“淺淺,我正犯愁呢,今天找了電視台和一些互聯網公司談廣告投放,價格開得實在是高,按那些價格支付吧,實在沒那麽錢,就算是重新貸款付了錢,後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賺回來。”


    “可是不投放廣告的話,咱們自己的力量推廣產品,肯定賣不出去。現在的人習慣把沒見過廣告的產品統統歸結為山寨,假冒偽劣。”


    “既然這樣,那就想辦法投放廣告。先別心疼廣告費,能知名度起來了,產品價格提上去,銷路好了,自然會將前期的投入都收回來。”周沅淺建議。


    阿翹很是犯愁的回:“說得倒輕鬆,廣告費那麽高,我都有點心虛了,你說我當初怎麽就那麽死心眼的要自己開公司?萬一投了那麽多錢之後還是虧了,那可是把我賣了都償還不起那麽巨額的貸款啊!”


    周沅淺鼓勵說:“要是創業那麽輕鬆就能成功,大家全都辭職自己開公司算了。困難肯定是有的,隻是你要相信自己,事情都還沒正式開始呢,你就開始打退堂鼓?”


    “不是我打退堂鼓,是我心裏沒底啊,今天聽到人家報出的廣告費,我都嚇住了,我崔連翹活了二十多年想都沒想過那麽巨額的數字好吧!”


    周沅淺想了一下,對阿翹說:“先別急,明天我就趕去b市,我們一起想辦法。”


    既然姐姐和姐夫準備住院,那麽自己就不用留在息君苑陪他們。昨天已經和君塵寰說好了,她要先離開這裏,離開之後他不得強迫她做任何事情,直到她自願回來這裏。


    事情都已經講好了,那麽明天趕去b市和阿翹一起忙創業,並沒有什麽不妥的。


    因為知道明天要做什麽了,心裏頓時踏實和充實起來。最幸福的時光其實並不是悠閑度日,而是可以去做一件自己心甘情願為之努力奮鬥的事情。


    周沅淺下樓來到客廳的時候,君塵寰已經回來,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夕陽的餘暉透過大幅的落地窗斜斜的灑在他的腳邊,映襯著他那豐神俊朗的絕色姿容,整個客廳頓時因著他的存在亮了起來!


    君塵寰見她下樓來,臉上尤帶著剛剛睡醒的懵懂,放下手中的報紙,朝她招了招手:“過來坐。”


    周沅淺下意識的朝他走去,等到在他身邊坐下來的時候才醒悟過來,怎麽就這麽坐到了他身邊?


    “剛剛那一覺睡得好不好?”他揀了些無足輕重的話找她聊天。


    周沅淺微微點頭:“還行。”想起來什麽又問,“我姐夫怎麽樣?他那樣的情況能裝假肢嗎?”


    君塵寰點燃支香煙回答說:“放心吧,等你再次見到林鍾的時候,他定然會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不過這種假肢不同於市麵上普通假肢,采用的是最新型材料研製,和人體的神經對接之後,可以直接受大腦的支配,所以少不得要動一點小手術。”


    周沅淺了然,難怪下午的時候姐姐說姐夫要住院。


    君塵寰看著近在咫尺的她那純淨柔美的側臉,心裏驀地一陣酥癢難耐,胳膊一抬就把她摟進懷裏,拿臉蹭著她的頭發,很是親昵的問:“你今天出門了?”


    周沅淺別扭的推著他:“能不能好好說話?”


    “老公抱老婆天經地義。”男人不但沒撒手反而要將她拎到懷裏坐。


    周沅淺忙那話題分散他的注意力:“薇薇安今天約我一起見麵吃飯,而且還給了我一張她結婚的請柬。”


    果然男人胳膊維持著摟著她的腰的姿勢,沒有再造次。


    “我好像聽袁昊提起過,他最近要抽空籌備婚禮。”說到這裏,君塵寰揚起嘴角笑了一下,靠近周沅淺,“我們昨天的婚禮是倉促了些,找機會再給你補一個盛大的婚禮。”


    周沅淺搖頭:“這個真的是沒有必要。”心想有舉辦盛大婚禮燒的這些錢還不如拿那些錢來給阿翹做廣告投放。不過就是這麽一想,她和阿翹的公司是不會花君塵寰一分錢的!


    晚飯之後,陪著土豆玩了一會兒,便是夜幕降臨的時分。


    土豆睡下之後時間還早。周沅淺從土豆的兒童房出來,準備去看會兒電視,研究下最近的電視廣告都走的什麽路子。


    這時何姨走了過來,對周沅淺說:“太太,寰少讓你回房去。”


    周沅淺正要開口說不去,何姨卻搶在她開口之前又道:“太太,您和寰少現在還是新婚,這樣分房不太好吧。土豆少爺這邊由我照看,您盡管放心就是。”


    周沅淺站在原地有些猶豫,按道理她現在還沒有真正的原諒他,並且明天她就要離開這裏去b市了,該說的話昨天晚上都已經說過,今天晚上和他實在沒什麽好說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麵某個地方竟有些鬼使神差的想要去見他一見。


    何姨說的對,他們現在是新婚夫妻。


    新婚夫妻,周沅淺的臉有些燙。很沒骨氣的想起他今日的溫情,遷就和忍讓來。然後就不由自主的朝著她和他的新房挪動了腳步,像是被某種磁場吸引了一般。


    知道站在臥室門外了,周沅淺這才歎了口氣,她知道自己是愛他的,卻沒想到自己可以這樣不受控製的再次被他蠱惑。不行,明天一定要離開這裏,不然這樣下去她的骨氣就要不見了。他勾一勾手指,她一個不留神就要向他低頭了。


    門從裏麵打開,君塵寰偉岸挺拔俊美絕倫的身軀靠在門框上,來了怎麽不進來?你再不出現,我就要親自去抱你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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