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哪一個人可以這樣的陽奉陰違的玩弄他,從來沒有!


    心裏麵恨不能立時將眼前的照片撕個粉碎,偏偏手指觸碰到照片之後居然還是忍不住的翻看起來,照片中周沅淺和君乾相談甚歡,一起逗孩子,一起吃東西,最後帶著孩子一起開開心心的逛商場,等等的一幕幕場景一個不落的盡收他的眼底。


    看完所有的照片之後,他因為異常憤怒而青筋暴露的手掌狠狠的攥住這一打照片,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讓人立刻粉碎了這些照片還是打電話給周沅淺讓她立刻來見他。前所未有的,君塵寰居然被這樣巨大的憤怒燒得腦子一片空白!


    偏偏這個時候,程程居然添油加醋煽風點火的開口道:“寰少,你現在還沒看明白嗎?周小姐和人家乾爺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一家三口?君塵寰滿含自嘲的冷笑一聲,笑出來的同時心卻痛得滴血。其實他早就該將事情弄個明白的,隻是潛意識的他一直在逃避,因為害怕麵對這樣傷人的事實,可是這殘酷的事實不是逃避過去就一輩子不用麵對,該來的,怎麽逃都逃不掉。


    程程看著君塵寰一連冰冷的傷痛,心裏很是不忍,她愛他,看著他難過,她的心裏也很不好受。可是若不狠狠的揭一下他的傷疤,她程程又哪裏有機會走進他的心?


    對於她來說,寰少極度悲傷的時候,是個靠近他的好機會!


    於是她來到君塵寰的身邊,溫柔而嫵媚且帶著幾分同情的挽住他的胳膊:“寰少,周沅淺明明都快要和乾爺結婚了,卻三心二意的來糾纏你,我這麽一心一意的愛著你,你怎麽就看不到呢?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讓你這樣生氣和傷心。”


    她以為君塵寰在被周沅淺徹底的傷過之後,一定會深深的恨上周沅淺,要麽將她打進無邊的煉獄,要麽將她發配的遠遠的一輩子不要再見她。這個時候隻要她程程表現的溫柔一點,善解人意一點,收服寰少不過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向來備受男性追捧的程程,心裏對此有著足夠的自信。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順理成章,可誰知在她剛說完那些話後,君塵寰立時嗜血陰狠的卡住她的脖子,整個人猶如地獄裏麵爬上來的惡魔一般,陰冷狠辣的睨著她,讓人一聽就不寒而栗的魔音一字一句的質問她:“說,你弄了這些照片給我看,到底是安了什麽心!”


    他就算是瞎了眼看錯了周沅淺,他就算是情場愛錯了人一敗塗地,那也是他的私事,用不著這麽個上躥下跳見著就讓人生厭的瘋女人這麽的當成一樁陰謀來算計。


    程程被君塵寰一雙有力的鐵掌掐得快要窒息,她拚命的掙紮著,使勁的掰著他的手指,用力的呼吸著空氣,即便是這樣瀕臨死亡而絕望的時刻,她已然用盡全身的力氣,吃力的對他說:“因為我愛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你!”


    愛我?君塵寰極盡嘲諷的笑了起來,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花盡心血傾盡所有的去愛的女人這樣的一次次背叛自己的感情,而自己極為厭惡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的女人卻對自己這樣的一見鍾情,至死不渝。


    多好笑啊!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好笑的事情嗎?


    終於君塵寰鬆開了手,疲憊的轉過身,聲調低沉而沮喪的對程程說:“你走吧。”


    程程好不容易重新獲得自由的呼吸,等來的卻是這樣簡單的三個字,心裏麵很是不甘,她上前一步緊緊的揪住君塵寰的衣袖:“寰少,我不會走的,讓我陪著你好不好?我保證一定不會多說話,我就安安靜靜的陪著你。”


    “滾!”君塵寰偏頭睨著她,齒縫裏溢出這麽一個字。


    “我不走!”程程揪住他衣袖的手揪得更緊了。


    君塵寰再懶得和她廢話,直接撥了內線出去吩咐許言進來把這個討人厭的女人帶走。


    程程是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給提出去的。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死心的叫嚷著:“寰少,我是真的愛你,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程程終於算是被弄出了眾誠大廈,君塵寰的董事長室裏終於恢複了安靜。他很是疲憊的坐進辦公椅內。麵前的桌上赫然擺著程程帶來的那些照片,沒有勇氣再去看那些照片,君塵寰氣惱且痛心的一揮胳膊將那些照片統統攬進了廢紙簍。


    可是這樣做似乎並不能平了他心頭的怒氣,他站起身,重新將那些照片撿了起來,走到文件櫃旁的碎紙機處,將照片統統丟盡了碎紙機,親眼看著照片上麵周沅淺和君乾兩兩相對相談甚歡的清淨被碎紙機一點點的徹底粉碎,心裏的怒氣這才稍稍的緩解了一些。


    當所有的照片都被粉碎之後,君塵寰這才掏出手機,給何姨打了個電話,斬釘截鐵的吩咐說:“你現在就將周沅淺給我弄回息君苑,立刻,馬上!”


    何姨此刻正忙碌不已的幫著虎子籌備訂婚典禮,忽然接到寰少的這通電話,雖然很是訝異,可沒敢多問,隻利落的答應了:“是,寰少,我這就去接周小姐回家。”


    “將息君苑的大門給我鎖好了,她回來之後哪裏也不許她去!”君塵寰森然而陰冷的道。


    “是,寰少。”何姨再次利落的答應,心頭的訝異卻是更濃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今天早上都還好好的啊。


    君塵寰講完這通電話之後,心裏麵異常煩躁,異常寬大的董事長室現在看在他的眼裏竟顯得如此狹小,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去哪裏,隻能站在落地窗旁,緊緊抿著冷漠性感的唇瓣,至寒幽深若古井的眸子悲傷的看著窗外的景物。心痛得無以複加。


    之所以給何姨打電話而不是給周沅淺打電話,是因為他怕自己在聽到她的聲音時會忍不住說出狠話來傷了她。這麽想的時候,他又開始嘲笑自己了,她早就已經背叛了他的感情,他居然還在為她著想。他覺得自己是真的無可救藥了。


    卻說周沅淺這邊和君乾剛剛在一家私房菜館裏麵吃過午飯。上午的時候逛得時間太長,一直到後來土豆玩得累得不行,睡著了,兩人這才找了家看著不錯的菜館解決了午餐。


    剛吃完午餐從餐館裏麵出來,就接到何姨的電話,說是寰少讓來接她回息君苑。周沅淺雖然好奇寰少為什麽突然就讓她回去,可是看著時間也不算早了,自己玩了大半天也有些累了,也該回去了。於是就告訴了何姨地址,讓她過來接。


    這幾天周沅淺過得很開心,寰少比之前還要寵她,而且還有了養父母,最主要的是和那樁命案徹底的撇清了關係,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樣的順風順水,若說缺憾,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將土豆帶在身邊。


    不用說,按照君塵寰那樣清冷孤傲的挑剔性子,嘴上說能容下土豆,心裏不見得真的就能接受土豆。所以隻能暫時的將土豆寄放在君乾那裏,隻能先等一等,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到時候自己再找個合適的借口,將土豆接到息君苑去。


    何


    姨問明了周沅淺的地址之後,沒幾分鍾就將車開了過來。周沅淺很是不舍的將懷裏睡熟了的土豆放到君乾的懷裏。卻一點沒有走開的意思,她看著土豆憨態稚嫩的可


    愛睡顏,心裏一陣心酸,短短半天的相處,她遠沒有和兒子玩夠,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將兒子接到身邊來天天看著他,可惜……哎!


    算了,眼下隻能先等一等了。周沅淺很是不舍的在土豆的臉上親了親,這才橫了心轉身走開。來到何姨的車子旁,拉開車門上了車。


    剛剛周沅淺對土豆很是疼愛不舍的模樣,何姨坐在車裏麵透過車窗看得一清二楚。周小姐和那個孩子什麽關係?難道說,那個孩子是周小姐的?天!何姨想到這裏不由一陣驚訝。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裏,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


    多了個小孩就算了,那個孩子怎麽會被乾爺抱在懷裏?周小姐和乾爺看上去似乎關係很不錯,兩人都很是疼愛那個孩子,天啊!何姨再次無比的震驚,難道說那個還是是周小姐和乾爺的?


    此時此刻,何姨終於明白了下午的時候寰少為什麽會那樣氣惱的吩咐自己趕緊的把周小姐弄回去,並且在她回去之後就不許她在離開息君苑。


    但是感覺很奇怪,弄不清楚狀況,現在看著周小姐和乾爺在一起的情景,何姨立時有些明白了一些,心裏很是同情寰少,寰少那樣的人物何等的冷傲孤高,霸道乖戾,精明詭詐,幾時被人這樣的玩弄過?讓周小姐立時回到息君苑再不許踏出息君苑半步,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哎……一切都是愛情惹的禍,若不是心裏深深的愛上,寰少豈會被一個女人這樣的一再傷害?


    深深的哀歎和惋惜的心情中,何姨調轉了車頭,載著周沅淺朝著來時的方向開去。


    君乾這邊目送著周沅淺乘著的車子走遠之後,這才打了個通電話出去,一手抱著熟睡的土豆,一手拿著手機講電話:“禿頭,你那麵查得怎麽樣?”


    君乾好歹也曾在道上呼風喚雨的風光過一段時間,不可能被人偷拍了還不知情。之所以沒有製止偷拍的人,主要是隱約猜到偷拍者的想法,想要借著這些照片來離間周沅淺和君塵寰。這個目的不正是君乾想達成的嗎?所以他默許了。


    可是默許了不代表就能任偷拍的人為所欲為,所以在被偷拍之後君乾就借口去洗手間給自己的老手下禿頭打了個電話,吩咐他盡快查清楚偷拍者的身份。


    這會兒周沅淺離開了,君乾可以毫無遮掩的和禿頭講電話了,他問禿頭:“上午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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