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雖然被君塵寰強行帶到這裏,可是心思並不在這裏,這幾天來她幾乎日夜都在為著找陳誌廷報仇的事情憂心,就算鴻運當頭她輕而易舉的除掉了陳誌廷,還要回去姐姐那裏看土豆,總而言之,現在的她再沒辦法和君塵寰親密相處了。


    要了一間距離君塵寰的臥室最遠的那間客房來住。


    何姨將鑰匙給她之後,又幫她稍稍整理了一下房間,這才和氣的對她說:“周小姐,你先休息一下,需要什麽盡管給我說。千萬別見外,咱們就像從前那樣的隨意就好。”


    周沅淺勉強地笑了,點頭:“好的。”


    “那你先休息會兒,我還有事,不打擾你了。”何姨說罷離開房間,隨手替她將門帶上。


    布置嶄新卻不失華貴的房間裏麵在何姨離開之後,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周沅淺疲憊的在鋪著白色床單的柔軟床墊上躺了下來。


    昨夜幾乎整夜失眠,天快亮的時候還沒睡多久就被君塵寰的敲門聲鬧醒,現在躺在這樣舒適的床墊上,按道理應該很快就睡著才對,可是明明感覺到困意了卻沒辦法入睡。


    腦子裏回響著剛剛何姨的客套話,咱們就像以前那樣的隨意就好。


    周沅淺仰麵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具,啞然失笑。像以前一樣?還怎麽能像以前一樣?不說人和人之間的感情了,就是這棟房子也和從前不一樣了。以前她住在這裏的時候,這棟房子裏麵可不是這樣的布置。


    她和君塵寰之間的感情又何嚐不似這座房子中的布置那樣,像以前那個樣子?可是以前那個樣子被程程的出現給汙染了。麵對現實從現在這個樣子重新開始?現在的樣子又太讓人陌生,無形的隔閡和猜忌無處不在。


    心中有些煩亂,周沅淺揉了揉太陽穴,翻了個身,她以為自己在這樣的煩亂中是睡不著的,可是也許這張床墊太過舒適了,沒過幾分鍾居然沉沉的睡著了。


    君塵寰獨自在客廳裏麵坐了一會兒,抽了支煙,事實上他已經很有些日子沒有回息君苑了。今天是因為找到了她,不然他依舊不想回來這裏。


    思念了多日的佳人,今天終於跟著他回來了。君塵寰想起那道讓他醉心的倩影,立刻坐不住了,一伸手,將指間的香煙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裏麵按滅。站起身,朝著周沅淺住著的那個房間走去。


    拿鑰匙開了門,卻不想開門的細微聲音讓床上正睡覺的女子驚了一下,翻了個身,單薄的身軀在被子下麵蜷作一團。


    怎麽會變得這麽驚覺和膽小?君塵寰邁開步子,幾步走到床旁,微微俯身,凝望著床上微擰了眉頭卻依然熟睡的女子。她還是那樣的清秀溫暖,可是眉間卻刻下了抹深深的愁緒。君塵寰深邃的眼眸暗了暗,有些心疼的想,這一年多來,她到底都經曆了什麽,為什麽連睡覺都這樣的不踏實?


    他以為去年七月的那場變故之後受傷的是他,她不聽他的解釋已然將他推上絕路,如此的絕情,他的心裏確實恨過。可是看著眼前的這張略顯蒼白的浸染著揮之不去的隱隱愁緒的美麗臉龐,他這才明白,其實受傷最深的還是她。


    對於他寰少來說經曆了去年的變故之後,有的是本錢重新出頭,並且重新出現的時候比之從前更加的高貴又權勢。而對於這個女人來說,去年的那場變故等於是一場毀滅,失去了蓬勃的青春,更失去了對於美好生活的信心。


    男人濃黑英朗的眉頭因為心疼而微微皺起,伸出手,小心的撫摸著熟睡中周沅淺的臉龐,心中暗道:“不管怎樣,我終於還是將你找回來了。今天開始,我發誓,再不會讓你受任何的委屈。我君塵寰寵在心尖上的人,定會將全世界最好的捧在她麵前。”


    感覺到臉上的撫摸,熟睡中的周沅淺眉頭擰得更緊了,胳膊一揮,擋開了君塵寰的手,不耐地翻了個身,繼續睡。


    不想再打擾她的休息,君塵寰幫她掖了下被角,又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鍾之後這才離開了這個房間。他今天還有一點點公務要處理,這就準備去財團大廈一趟,不過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然後盡早回來陪她。


    君塵寰出門之後,息君苑中的這棟別墅裏麵,很快就又恢複了沉靜。


    而此刻陳誌廷也邊也已經在海沙市的某軍區醫院裏麵包紮好了傷口。


    幹部專用病房裏麵,陳誌廷略顯痛苦的側臥在病床上,閉著眼睛靜養傷口,中槍的那條手臂用紗布掛在胸前。突如其來的槍擊讓他整個人顯出來不少老態。


    緊閉的病房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陳誌廷睜開眼睛,有些虛弱的衝著門口喊了聲:“進來!”


    門推開的同時,一個便衣特警走了進來:“陳隊,這是今天上午拍到的槍擊犯的照片,隻是當時太過倉促,槍擊犯又太過機警,所以照片不是很清晰。”


    陳誌廷小心的挪了下身體,伸出沒有受傷的那條胳膊將照片接了過來。掃了眼照片上的內容,確實不怎麽清晰,這麽模糊的照片拍到和沒拍到效果差不多!不由牢騷起來:“出動那麽多警力,搜了那麽久,就隻拿到這麽一張連臉都看不全的照片?”


    那名便衣特警不由慚愧的低了頭,解釋說:“陳隊,那個槍擊犯並不是一般人,似乎特別的清楚警隊的工作特點,事先已經精密的布置過,狙擊現場居然找不到一絲線索,再加上大街上人太多,搜尋工作不好展開,所以還沒什麽大的進展。不過您放心,我們會繼續搜尋的。”


    “搜個屁!”陳誌廷大怒,“最佳的搜存機會都已經錯過來,再去找人和大海撈針差不多!”


    那名便衣特警低了頭,無言以對。


    陳誌廷剛剛發怒的時候不小心牽動了傷口,這會兒傷口疼得厲害,猛吸了幾口涼氣之後才無力地擺了擺手:“算了,你先出去吧。”


    便衣特警離開病房之後,陳誌廷重新閉了眼睛側躺下來。君塵寰那樣狡猾精明的人,若是決定了出手報複,自然不會給警方留下任何的線索,手下的人搜不到槍擊犯也屬正常。


    想到君塵寰,陳誌廷心中更是牢騷不斷,那麽一個壞事做盡的黑道頭子,怎麽就死不了呢?他若肯乖乖的伏法,自己這把老骨頭又何必這麽折騰?


    傷口太疼,陳誌廷側躺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入睡。最後索性靠坐在床頭,不睡了。


    病房裏麵很是安靜,他有些無聊的想著去年都已經結案了的君塵寰的案子,現在該如何向上麵擬報告。


    冷不防的視線餘光掃到放在病床旁矮櫃上的那張很是模糊的照片。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陳誌廷拿過那張照片,仔細的看了起來。


    照片雖然拍的有些模糊,可是判斷出照片上的人是個女人還是沒問題的。那是個穿著黑色長款風衣,衣領豎起遮住下巴,並且還戴著副大大的墨鏡,眼睛上下的臉孔被墨鏡遮了個嚴嚴實實,衣領和墨鏡這麽一遮,一張臉就遮去了大半,很難判別她的長相了。


    照片上的女人手裏提著一個小皮箱,等等!小皮箱?陳誌廷凝視著那個小皮箱,腦子裏劃過一絲大膽的想法。這樣的小皮箱很像是國際刑警組織裏麵的隊員配備的小提箱。


    國際刑警,難道是……她?陳誌廷本就有些皺紋的臉上,這一刻的皺紋更深了幾分,屏息琢磨了一下,覺得不太可能,她不是五年前就已經死了?國際刑警組織的遺屬撫恤金都發過了。


    其實在看這張照片之前陳誌廷的心裏一直認為今天暗中狙擊他的人時君塵寰派來的,畢竟他那樣的算計過君塵寰,而君塵寰又是強勢霸道從來不認栽吃虧的性格。


    可是現在看了這張照片,陳誌廷就很有些疑惑了。到底是君塵寰和國際刑警組織有瓜葛呢,還是今天狙擊他的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擰眉思索了一陣,陳誌廷終於靈光一現,想起來一條渺小的線索來。忙按了病床床頭的按鈕,叫了護士過來。


    幹部專用病房的護士很是熱情敬業,按鈕按下沒多久,就來了位護士。


    “麻煩你幫我找一下醫生,我要看一看今天從我的胳膊上取下來的子彈。”陳誌廷之前打算肯下黑老大君塵寰這塊硬骨頭的時候,可謂是做足了功課,君塵寰手下軍火的來源去路,品牌型號等等的,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假如今天狙擊他的那顆子彈不是君塵寰的手下用的,那麽想要殺他的就是另有其人了!


    護士聞言,點頭應了,離去之後沒多久便重新進了病房,手裏端著個小小的白托盤,托盤中赫然放著一粒子彈。護士將小白托盤送到陳誌廷的麵前,好奇的問:“幸好醫生沒有扔掉,難道這也是破案線索?”


    陳誌廷看了年輕的護士一眼,玩笑說:“可不是嘛,這可是條大線索!”


    玩笑之中,陳誌廷已然看出來,這顆子彈顯然不是君塵寰手下軍火使用的子彈。看來除了君塵寰之外還真有人要對他下殺手!


    年輕護士見陳誌廷凝視著這顆小小的子彈皺眉陷入沉思,沒敢打擾這位領導破案,轉身離開了病房。


    病房裏麵重新恢複了安靜,陳誌廷指間捏著這枚子彈,腦子裏麵不停的思考著,猜想著,綜合這枚子彈和那張模糊的照片兩條線索來看,他很有些懷疑今天狙擊他的是否會是周沅深,可是周沅深明明在五年前就死於君老爺子的追殺。


    可假如不是周沅深的話,那麽別人又怎麽可能會這麽巧合的有著周沅深的外形輪廓,提小皮箱,並且還使用這種官方武力組織慣用的子彈?


    陳誌廷做了個假設,假設周沅深還活著,今天潛伏到海沙市來狙擊他,那麽她不可能和同在海沙市的周沅淺沒有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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