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願意坐公車的,沒事,月份還小,動作上小心點就好了。”


    “你最近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前幾個月最是不穩定,一定得小心。”


    “除了有些孕吐,其它都還好。”某小月份的孕婦略帶嬌羞的說。


    周沅淺聽到這裏,心裏有著一絲極為淺淡的異樣劃過,她轉過頭,看了眼那個穿著防輻射服的孕婦。因為月份還小,所以肚子還不怎麽看得明顯。等等,她剛才說的什麽?孕吐?


    想到“吐”字的時候,胃裏不自覺的又翻騰了一下,印象中,最近的睡眠確實比以往要多了許多,明明晚上很早就睡了,可是早上醒來還是犯困。


    根據例假判斷某項中獎事件不太可能,因為自從那次淋涼水浴之後,例假一直都不怎麽穩定。


    想著心事的時候,不知覺的就來到了公司。


    公司裏麵的工作早就熟練起來。可是今天上午半天的時間周沅淺居然鬧出了好幾處低級錯誤。


    她的心裏很亂,很擔心自己是不是懷孕了。而且還有一樣事情,在她看來比懷孕了更可怕!


    她和君塵寰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有用阿白給的特製唇膏避孕。那管唇膏後來是在君塵寰出事以後弄丟的。而那管唇膏丟了以後她來到了b市,在b市遇到了君乾,最要命的是老賴擄走她的那晚,她被君乾要過。


    天!她該不會懷了君乾的孩子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周沅淺就渾身冰冷!


    誰能想象一個女人有了一個她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男人的孩子的時候是怎樣惡心和憎恨的心情?


    終於,周沅淺再也坐不住了。


    她以身體不適為由向部門經理請了假。也許是她的臉色真的很不好,部門經理想也沒想就批了她半天假。


    醫院裏麵抽了血,等了一會兒,結果就出來了。看著化驗單上麵檢驗結果欄赫然寫著孕期兩個多月,周沅淺直感覺眼睛陣陣發黑。


    巨大的打擊過後,她做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她不能留下這個孩子!


    作為一個孤身存在的孤兒,若是能有個孩子的話,周沅淺的生活一定會變得美滿而充實起來。可是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孩子不是君塵寰的,而是君乾的!這該怎麽辦!


    當初周沅淺不想要君塵寰的孩子,主要是因為考慮到他們之間的敵對關係。而現在,君塵寰死了,敵對關係已經徹底解除。現在她忽然就很想要一個屬於她和君塵寰的孩子。奈何老天太會捉弄人,為什麽要讓君乾要了她?


    周沅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從醫院的檢驗科走到產科的。一想起這個孩子有可能是君乾的,她就恨不得立刻將他從體內剔除!


    掛了人流的號。護士說今天來做人流的病人出奇得多,考慮到周沅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間來不及,建議明天或者改天再來。


    無奈之下,周沅淺隻得離開醫院。


    離開醫院的時候,距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直接回住處吧,麵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肯定心裏不好受。不如回公司坐一會兒吧,身邊有同事走來走去會感覺踏實不少。


    回到公司,銷了假,繼續工作。這一回周沅淺沒有再走神,而是一股腦的列出許多項工作來,很有一種將所有的不快都溺死在繁忙中的感覺。她想著太過勞累肯定會導致流產,這樣正好省了去醫院排隊的時間和費用。


    下班時間到了,同事們陸續離開辦公室。周沅淺依舊奮戰在各種工作中。


    “小周,身體不好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自己的身體最要緊。”部門經理大約是被周沅淺努力工作的精神感動,居然特地來勸解。


    周沅淺禮貌的回複:“謝謝經理,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就回去。”


    部門經理沒再多說,走出辦公室下班了。


    部門經理剛走開,前台小妹又小跑著過來,兩眼放光的問:“淺淺姐,你什麽時候傍了個那麽俊的闊少?怎麽就沒動靜呢?人家都拋到公司前台來接你了!”


    “讓他走!”周沅淺這輩子認識的闊少就那麽多,此刻不用腦子也能猜到來人是誰,這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今天往槍口上碰。周沅淺想也不想的就讓前台小妹哄他離開。


    不料前台小妹居然一副很是惋惜的模樣:“那麽好的男人,你怎麽看不上?要不你把我介紹給他?對了,上周的那些花就是他送的吧?”


    周沅淺現在沒心情回答對著君乾兩眼冒桃心的前台小妹這許多的問題,隻冷淡的說:“你喜歡你拿去好了。現在拜托你讓他走,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話音剛落,君乾那高大修長且俊逸的身影就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一臉森然的衝著周沅淺道:“你就這麽討厭我?”


    他不出現倒罷了,他現在一出現,周沅淺壓在心頭的惡心,憤懣頓時匯聚起來,厭恨無比的看向君乾,如果目光能當刀子使,那她此刻的目光足夠將君乾活活淩遲!


    被周沅淺那兩道厭恨無比的目光看著的君乾,忽然感覺有些地方似乎不太對勁。她這是在討厭他,恨他?她終於舍得對他露出點情緒了?盡管並不是什麽好情緒。


    正在君乾琢摸著這些的時候。


    周沅淺這邊已經難忍心頭怨恨的拿起手邊的茶杯,一整杯茶水朝著君乾的頭臉直接潑了過去!


    饒是君乾躲得及時,身上那件款式新潮的襯衣還是被潑濕不少。頓時他有些惱了,衝著周沅淺道:“你瘋了是不是?”


    周沅淺頓時大聲罵他:“是的,我瘋了!被你這混蛋逼瘋了!”


    君乾越發的感覺不對勁,換做以前,她看到他的第一個反應難道不該是轉頭就走,無視他,當他不存在嗎?今天怎麽就這樣歇斯底裏氣憤無比的來罵他?


    她的身上到底出了什麽事?


    君乾若有所思的看向周沅淺的臉,試圖從她的表情裏找到些蛛絲馬跡。


    周沅淺被他看得惡心無比,立刻拿了自己的包,抬腳就走。


    君乾忙跟了上去,邊走邊殷勤的說:“你消消氣,不管你為什麽生我的氣,都算我的錯好不好。你看我今天特意來你公司樓下等你,等了好久不見你下來,這才上樓來找你。”


    “你離我遠點!”周沅淺忍無可忍。


    君乾立刻一副厚臉皮的花花公子模樣:“好,好,我離你遠一點,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周沅淺腳步生風的從寫字樓裏出來,朝著公交站走去。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多加了會兒班而已,公交站上居然就站了那麽多人!這要等到多久才能上車。


    君乾一見機會來了,立刻開著車來到周沅淺的身旁,猛按喇叭。周沅淺厭煩的走開。君乾立刻下了車,追到她身旁,做小伏低:“美女,多少給個麵子,讓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麵對君乾這樣的一副討好模樣,周沅淺心中再如何厭煩,麵上也不好發作了。


    對於這塊狗皮膏藥,她是真的無計可施了,不得不耐著性子對君乾說:“我知道你為什麽追求我,不就是想著我跟過君塵寰嗎?你們兩個的恩怨我多少知道一些。你想在我這裏報複君塵寰,給他戴綠帽對不對?他人都已經沒了,你還記著之前的那些恩怨,不覺得自己特狹隘嗎?”


    君乾一雙眼睛凜厲無比的看著周沅淺,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看出兩個洞來:“我這麽用心的追你,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不然你以為呢?”周沅淺反問。


    君乾突然笑了起來,像聽見一個天大笑話一樣的笑了起來,笑罷臉色一肅,正色道:“如果我是因為報複君塵寰才來追求你,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周沅淺忽然就無言以對。懶得再和他多說什麽,轉身就走開了。誰知沒走幾步,迎麵一個賣油炸串子的小販推著流動攤位往這邊走開,許是想強占個客流量多的有利地形。


    周沅淺一看到那油膩膩的肉串,頓時胃裏一陣翻湧,忍不住彎了腰幹嘔起來。


    君乾見狀,腦子裏電光火石的想明白了一些眉目,不由上前扶住她,試探性的問:“怎麽惡心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懷孕了呢。”


    周沅淺這會兒正幹嘔得難受,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回了他一句:“懷孕不懷孕的和你沒關係!”


    原來真的是懷孕了!君乾剛剛想明白的那些眉目頓時變的具體起來。難怪她今天會突然對自己這樣的怨恨,原來是誤會了她肚子裏孩子的爹是他乾爺。


    哈哈,事情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君乾不由笑了起來,伸出手牢牢的拉住周沅淺的胳膊:“我送你回去吧,都這個樣子了,哪裏還坐得成公車?”


    周沅淺想掙開他的手,無奈他的手太有勁,她又一副幹嘔的要虛脫掉的樣子,沒反抗幾下就被他塞進了車裏。


    車門拍上後,君乾行雲流水的重啟了車子,繞開人群,上了公路。眼睛看著前麵的路況,腦子裏卻不由自主的想起將周沅淺從老賴手裏救下來的那晚。


    那晚周沅淺身上好幾處擦傷,小保姆給她上完藥之後,她身上到處都是煞風景的紫藥水,再加上那麽一副昏迷的狀態,君乾怎麽可能有心情和她滾床單。說要了她,不過是第二天早上給她開的一句玩笑。


    誰想到這小女人也太實在了些,居然就把那句玩笑話當成了真話給牢牢的記在了心裏。記在心裏還不算,現在居然又誤會他是她孩子的爹!


    哎呦,這事情可真有意思!君乾越想越開心,隻要她的心裏認定他就是她孩子的爹,那麽日後他再找她,就不用這麽麻煩了。他們之間有個“孩子”做紐帶了不是麽?


    君乾一路送了周沅淺回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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