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打算去二十五場啊?”


    對於趙正一的發問,顏卿搖頭,輕笑著說:


    “當然不會,那是他們的大本營,咱們這一百多人衝進去,根本抓不住任何人。隻要他們躲回家,那豈不成大大的良民了。”


    趙正一嬉皮笑臉道:


    “哈哈,我知道了,你是打算吊著他們,讓他們自己出來,對不對?”


    “知我者,正一也。騙他們出來的理由那可太多了,車壞了,沒油了,總之有五百萬在我手裏,他們就會像蒼蠅追臭肉一樣,不管多遠,都會撲過來的。”


    好惡心!


    趙正一有些作嘔,畢竟剛吃過盒飯。


    顏卿轉身對公安廳帶隊的刑偵局副局長李工達說:


    “李局,明天咱們找個好地方,爭取把這群人一網打盡,然後辛苦幾個兄弟,去把我的線人救出來。”


    李工達知道,雖然麵前這個小子歲數不大,卻實實在在是張渤眼裏的紅人,於是點頭答應下來,開始安排任務。


    來人都是各個分局四十歲以下,一小半是各分局特警大隊的,這種任務不在話下。


    “魏局,一會兒到屋裏領槍,麻煩你和兄弟們充當我雇傭的保鏢,我怕他們見財起意,有你們給我壓陣,他們不敢造次。”


    魏誌相點點頭,又瞧了顏卿兩眼,豎起大拇指誇獎著他神奇的易容術:


    “不錯,完全看不出是你,像是換了一個人。”


    趙正一看領了真家夥,不由得激動萬分,圍著配槍的人左三圈右三圈,搞得其他人還以為,趙正一打算把槍偷走。


    顏卿怕他中二的毛病又犯了,趕緊把他帶走,生怕他惹出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我擦了,哥,都是真家夥,會開槍嗎?會有危險嘛?太刺激了,最好身上再中上一槍。”


    顏卿氣急反笑,沒好氣地說:


    “你小子放什麽羅圈屁,什麽叫中上一槍?你是渾身不自在嗎?你知道槍傷最不容易愈合,並且終身留疤。”


    本以為十分在意容貌外表,就連鞋都擦的鋥亮的趙正一,聽到這種話會害怕擔心。哪曾想這貨聽完反而更加興奮,嘴上不停地嘟囔著什麽槍傷是男人的軍功章,說啥都要給顏卿擋子彈。


    “哥!槍傷啊!男人行走的軍功章,你知道如果在夜場或者聚會,露出這麽帥氣的東西,會勾引來多少,呸,吸引多少像婉兒姐姐那樣的小迷妹或者禦姐嗎?”


    “你小子的邏輯,還真是一言難盡啊,00後都這樣嗎?”


    顏卿終於理解趙春江把兒子交給自己時的殷切期待了,不過,現在看來,任重而道遠啊。


    次日清晨時分,東北的春天早晚很冷,胡八領著人在林場入口等著,他們三五成群,說話間哈氣從嘴裏冒出。


    三輛大皮卡車廂上方蒙著布,不出意外應該是裝著各種飛禽走獸的屍體,正是此次交易的物品。


    “老大,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他們怎麽還沒到?你看我們回家吃口早飯不?忙了一早上,一口熱水都沒喝上。”


    後麵一個人扯著嗓子喊著,瞬間引起大部分人的響應。


    孫立成有些不高興,最近這群人懶得沒邊,動不動就這疼那疼,包括剛才也一樣,東西不多,誰都搶輕的東西抬。


    “懶驢上磨屎尿多!你們能不能幹?能不能好好幹?非得逼我發火是不是?”


    眾人聽孫立成訓斥他們,先是一呆,不知道這個後加入的年輕人是什麽意思。但很快,就有人臉色陰沉起來,都不約而同在想,這個孫立成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呦,嘖嘖,還真是狐假虎威啊,老大都沒說什麽,你裝什麽大尾巴狼?”


    孫立成像被踩了尾巴,跳起腳指著後麵罵道:


    “是誰?站出來!膽大包天,竟敢說我?”


    這時,人群後麵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麵色黝黑,體型健碩。


    “我說的,怎麽的?我們口渴難道不行?從早上開始,你就一手沒動,全程站在八哥身邊指手畫腳,好像你是話事人一樣,你不過是老大豢養的一條狗而已,裝個雞把毛。”


    麵對林場第一壯漢李德強的指責,孫立成語塞。不過當他聽到,說自己是胡八豢養的一條狗,氣不打一處來:


    “你才是一條狗,我是負責給老大出謀劃策的,動腦子的!算了,懶得說你,一個骨頭裏都長肉的傻子。”


    胡八沒有第一時間製止孫立成和李德強的爭吵,在他看來,手下之間有點小矛盾挺好的。這樣自己才能從中調停顯示出老大的權威。這些套路,全都是從安東陽那裏學來的,並且有樣學樣,用到自己手下這群人身上。


    看吵得差不多,胡八才出口製止兩人的爭吵。


    “你們兩個,把都嘴閉上,都是自家兄弟,吵什麽吵,誰敢違背場規,傷了和氣,小心我給他三刀六洞。給你們半小時時間,解決一下個人問題,餓了抓緊旋飯,渴了抓緊喝水,有屎有尿抓緊去放,半小時後誰都不許遲到。今天咱們幹票大的,誰都別給我丟人!”


    很快,這附近就剩胡八和孫立成兩個人,孫立成憤憤道:


    “老大,他們太不像話了,最近看您失了勢,竟然都把您的話當耳旁風,我剛才不過是氣不過而已。”


    胡八意味深長地看著孫立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


    “立成啊,你來林場多少年了?”


    “五年。”


    “老大對你咋樣?”


    “可以說相當器重。”


    胡八眼神突然盯著孫立成,眼底露出凶光:


    “那你怎麽敢打著我的旗號,如此對待吳大娘!”


    假傳聖旨的事,自從胡八完全信任孫立成後,他就經常幹,像上次幹掉光頭麻子,胡八聽後並沒有說什麽,這就給孫立成造成一種錯覺。


    現在胡八當麵點了出來,可把孫立成嚇壞了。他做那點事,肯定是背著胡八幹得,就是因為那天吳老二揚言要弄死自己。他氣不過,才找了和老吳家有死仇的米家兩個小子,騙他們說胡八暗示自己,要找機會弄死老吳太太。


    “你可知道!我和吳老大是光腚娃娃,甚至小時候我都吃過吳大娘的奶!”


    啪!胡八一個巴掌扇在孫立成的臉上,氣憤地說:


    “你個王八蛋,我得到消息說,一夥黑狗把吳大娘帶走後,老吳看到他娘在林場被虐待的慘樣,這才開始攀咬我。”


    孫立成臉都白了,胡八這是在算後賬啊,別看胡八衣著體麵,有時願意犯渾,但這人骨子裏的陰狠,可是這群人中最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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