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對顏卿打心底裏恐懼,他是知道張富曾經給顏卿道過歉,並且自己也被他打的體無完膚,所以一看到顏卿踢門而進,罵人的話戛然而止,生怕顏卿又給自己一頓胖揍。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黃毛此時就是這個打算,堅決不招惹這個顏掃把。


    哪曾想顏卿手癢癢,看黃毛那欠揍的樣子,不由分說,上前就是一巴掌,這巴掌打的可謂又響又脆,就連辦案區外麵,都聽得一清二楚。


    黃毛懵了,沒想到這顏掃把不講武德,自己沒招他沒惹他,上來就給自己一個大逼兜,現在右臉頰火辣辣的疼。


    “小幣崽~”


    子字還沒說出口呢,顏卿反手又是一個大嘴巴,抽完了感覺不盡興,左手也想躍躍欲試。


    “再罵啊,我聽聽,很久沒活動了,左手也癢。”


    黃毛挨了兩個大逼兜,瞬間清醒過來,盡管心裏將顏卿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嘴上還是沒敢表現出一絲一毫,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你你你,你身為人民警察,怎麽打人?”


    顏卿左手做了個抽嘴巴的動作,嚇得黃毛一激靈,急忙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顏大爺你別打了。”


    看顏卿的左手遲遲沒有扇下來,黃毛鬆了口氣,身體剛放鬆,一個大嘴巴子就從左邊扇過來,顏卿絲毫沒客氣,嘴上說:


    “你特麽不說要找流氓糟蹋張教姑娘嗎?”


    這話剛說完,還沒等黃毛解釋,反手又抽了回來。


    啪!啪!


    兩聲響亮的耳光,顏卿學黃毛輕蔑地語氣道:


    “你不記得張教家庭住址嗎?我家的地址你敢記嗎?”


    黃毛此時臉腫的老高,換做平時,他早就翻天了,奈何顏卿就是他的克星,被抽的滿眼金星,反倒心生恐懼。


    “顏領導,顏爺爺,我錯了,我以後絕對不口出狂言。”


    他看顏卿右手手腕又開始活動,臉上肌肉不自覺地痙攣。


    “張教,您家所有的信息我現在全都忘了,我保證,您大人有大量,我錯了,快求求情放了我吧。”


    張春雨也被這一通大嘴巴子驚呆了,那新警也懵逼,兩人目光有些呆滯,直到黃毛告饒求情,這才回過神。


    張春雨心中這個痛快。渾身上下所有的毛孔散發著自信的神采,心想惡人還需惡人磨,這小所長別看年紀小,對付這群驢馬爛子,還真有一套,現在這黃毛,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盡管他也想扇幾個嘴巴解解氣,可心裏的底線還是讓他沒做這件事,看黃毛確實服軟,於是對顏卿說:


    “所長,算了吧,相信他一定能好好交代。”


    黃毛那頭點的跟小雞啄米,口中不停地嘟囔一定一定,顏卿見黃毛的矛盾從張春雨身上轉移到自己這,目的已達到,示意張春雨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兩人剛坐定,張春雨率先開口,略帶關心和責怪:


    “所長,剛才你太衝動,這個黃毛師爺睚眥必報的主。”


    顏卿心中一暖,第一次在黃鬆鎮感受到真情的溫暖,他搖搖頭,笑著表示自己並不在意,還說出在平安村,自己就打到黃毛不敢造次。


    張春雨還是不放心,告訴顏卿,說黃毛有後台,並且關係很硬。


    “張教說的不會是富強集團吧。”


    這下輪到張春雨詫異,不知道為什麽顏卿明知道黃毛的後台,還那麽做。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張哥,你應該知道,我扶貧前在市局,這個黃毛砸了周金龍的家,還叫囂威脅你,我如果不辦了他,那對得起身上的警服嗎?”


    “太衝動了,這群人可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聽完這話,顏卿已經可以肯定,張春雨絕對知道許多內幕,而且並沒有被對方腐化圍獵,是個可以信賴的同誌。


    “嗬嗬,張哥,有些話,我不能說的太多,你隻要知道,邪不壓正,我並不是單純來扶貧的。”


    張春雨眼睛中的瞳孔逐漸放大,又猛然收縮,他聽出顏卿的弦外之音,此時他的心情十分不平靜,甚至說是波濤洶湧,張春雨不確信,小心翼翼用手指著棚頂道:


    “你是說上麵?”


    看顏卿點頭,屏住呼吸的張春雨身體明顯放鬆,忽然手指開始變得顫抖,顏卿能夠明白,心底的正義被重新喚醒,這對人的身體來說,已經足以達到缺氧的程度。他哆哆嗦嗦點燃一支煙,猛吸一口問道:


    “我能問一下,是什麽層次的領導關注此事嗎?”


    顏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眼神突然變得淩厲,他一字一頓道:


    “我可以相信你嗎?”


    這,張春雨語塞,不敢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一茬茬當官的,他見的多了,都是嘴上說得漂亮,扛著麻袋收錢也不含糊,用潛伏裏得一句名言就是:


    嘴上都是主義,心裏全是生意。


    顏卿知道他心中的顧慮,他脫下衣服,露出後背還貼著創傷藥得後背說:


    “張哥,這就是對方暗算我留下的,相信我說的了嗎?”


    張春雨將最後一口煙吸入肺中,長出一口氣,緊接著猛然掐滅煙頭,堅定地說:


    “媽的,幹了,大不了魚死網破,老子窩窩囊囊在黃鬆鎮幹了這麽多年,也該硬氣一回。”


    ······


    審訊過程很順利,顏卿全程陪同,黃毛沒敢再口出狂言,如實交代了在前幾天,怎麽開車,怎麽砸的周金龍家,不過當問到同夥是誰時,黃毛倒是很講義氣,任由顏卿如何威逼利誘,那群狐朋狗友他一個也沒交代,一口咬死說全都是自己一人所為。


    黃毛門清的很,反正也沒有實證,就算自己承認,最多也就是拘留幾天。當顏卿試探性問到富強集團時,黃毛很警覺,對這件事閉口不言。


    其實顏卿也沒打算今天問,因為現在有一個問題,那不管就是誰來審訊,都保不準不會將消息泄露給對方,顏卿也很犯難,自己一個光杆司令,麵臨無人可用的尷尬局麵,所以他並沒有再審問,而是求教張春雨。


    張春雨不愧在黃鬆鎮待了這麽多年,還是有幾個靠得住的人,他對顏卿建議,讓兩個信得過的人先在辦案區將黃毛看好,馬上和張春雨一前一後,直奔山河縣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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