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梅劍之問道。


    “後來老子便回去武當山咯!一連數月,也未見嶗山派找上門來,心想那廝當日必是虛張聲勢恐嚇老子,亦或那廝報得了他口中的掌門師尊,反而被教訓了一頓待客無禮也說不準!”鶴老翁氣鼓鼓道。


    突然間,天空閃光,但轉眼間又恢複了昏暗。緊接著,傳來一陣天崩地裂般的聲響,又是一陣雷聲轟鳴,卻是一個雨滴都沒有落下。


    鶴老翁倚在石塊邊上,神色黯然,帶著一抹難以掩飾的淒然之色,怔怔地仰頭望著烏墨雲層。


    梅劍之和慕容離瞧他神情,方才還是飛揚跋扈,句句爆粗,此刻透露著悲涼神傷,竟是從未見過的模樣。


    “想必義父是極為懷念在武當的光景吧....”梅劍之幽幽思道。


    隻見鶴老翁歎了口氣,繼續道:“那段時日,練及太極神功深處,那乾坤功心法口訣便不由自主浮現出來,老子想將它忘記,卻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漸漸地,老子發現在修煉太極神功之時,以嶗山派乾坤功相佐,內功竟可突飛猛進,一日千裏。當時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何這兩種不同門派的內功同時修煉,能有如此神效?”


    聽到這兒,慕容離抬眸看了梅劍之一眼,沉思片刻,對鶴老翁道:“你既說那乾坤功與武當太極神功頗有相似之處,又皆是太極一脈,那必然有其共通之處,或許這正是兩者能相輔相成的原因。”她頓了頓,又皺眉道:“這乾坤功既然是嶗山派的秘笈,你如此修煉,豈非有違道義?”


    鶴老翁目光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緩緩道:“老子自知此舉不妥.....但那時已陷入其中,無法自拔。每當夜深人靜,也曾自問,如此修煉,是否背離了武當的初衷?然而每當功力精進,又覺得,隻要能變得更強,些許道義上的瑕疵,又有何妨?”


    他稍停半刻,繼續說道:“直到一日,師傅''靈上真人''喚我前去純陽大殿,大殿之內匯集了各位師叔師伯,還有掌門師祖,他們各個看我眼神異常,我便知是那嶗山派的找上了門。”


    梅劍之二人聽了半晌鶴老翁回憶,統統以“老子”自稱,對嶗山派極近藐視,這時提及師傅,卻是恭敬如初,連“老子”的稱謂,也改做了“我”。不禁思忖道:“義父雖行事癲狂,對師傅卻是敬重有加,想來這位靈上真人對他曾是極好的吧。”


    隻聽鶴老翁道:“果不其然,從後殿魚貫而出三人,均是身著斜襟黑袍大褂,頭戴方巾、腳踏道履,樣貌清瘦,右手均握著配劍。這番打扮,同那守院弟子如出一轍。這三人朝掌門深施一禮,隨後為首一人朗聲道:''武當派弟子,竟敢私習我嶗山派《乾坤功》心法,此等行徑,簡直是對我嶗山派的大不敬!今日,我等特地前來,請貴派交出這名弟子,還我派一個公道。’”


    “我那時心中一緊,知道自己私修乾坤功的事情已被掌門師祖和各位師叔伯得知,此時若是狡辯,隻會更加激怒他們。於是想要上前理論,卻被師傅靈上真人攔住。”


    “各位嶗山派的同道,請稍安勿躁。”靈上真人聲音沉穩,緩緩開口,“我武當派向來以仁義為本,門下弟子皆恪守門規,絕不可能做出私習他派武學的事情。其中或有誤會,還請各位聽我解釋。”


    “那三人聽了靈上真人的話,臉色稍緩,但仍是不肯退讓,其中一人道:‘誤會?那請問貴派如何解釋,我派秘笈《乾坤功》心法,會被這名弟子習得?’\"


    靈上真人微微一笑,道:“我武當派與嶗山派雖非同門,但素來交好,兩派武學同宗同源,或有相似之處,也屬正常。至於這乾坤功為何會被我派弟子偶爾使出,或許是他在修煉過程中,有所感悟,無意中觸及了類似的法門,這才造成了誤會。”


    “哼,說得好聽!”嶗山派一人冷哼道,“那敢問貴派可有類似乾坤功的內功心法?”


    靈上真人搖了搖頭,道:“我武當派武學博大精深,內功眾多,但並無與乾坤功完全相同的心法。不過,我派太極神功,與乾坤功倒是頗有相通之處,或許正是因此,才造成了今日的誤會。”


    嶗山派三人聽了,麵麵相覷,似乎有些猶豫。


    我見此情形,趕忙趨前一步,拱手作揖道:“當日鶴某確實在嶗山派誤看過《乾坤功》心法,但絕非有意偷學。”接著便將那日在嶗山古院中之事一五一十地道來,豈料那三個牛鼻子老道卻胡攪蠻纏,非要掌門師祖給嶗山派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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