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岷這兩天心情很好,好到天天給大家做早餐。


    衡衡和萱萱很喜歡他做的早餐,捧著豆漿:“叔叔最好了~”


    萱萱還:“叔叔最帥!”


    鍾衡故意問:“那我呢?”


    萱萱立即:“爸爸最帥,叔叔第二!”


    鍾岷伸手就要端走她麵前的籠包,她立即抱住盤子,著急得想哭,完全不知道該怎麽了。


    “誰叫你牆頭草?”衡衡冷哼,都不他最帥!!!


    大家都忍不住好笑,鍾岷拍拍萱萱的腦袋,拿著裝滿食物的保鮮盒和保溫杯出門了。


    鍾爸爸問:“阿笙那邊怎麽了?”也隻有鄒笙才會左右他的情緒。


    “好像跟她那個高中同學分手了!”鍾媽媽很開心,看鍾岷現在的情緒,總覺得娶兒媳婦有望了。


    “難怪。”鍾衡道。


    鍾媽媽:“前幾天跟死了媽一樣,這幾天跟撿了錢一樣!”


    眾:你的比喻太到位了,可你就是他媽啊!!!這樣詛咒自己真的沒問題嗎?


    鍾岷對鄒笙更殷勤主動了些。以前是想做而不敢做,現在……慢慢靠近的過程中沒有被拒絕,他就得寸進尺了。


    他幾乎侵入她的生活,早晨送她上班,會給她帶一份親手做的食物;中午請她出去吃飯,不過她基本上都拒絕,他也不強求;下班後請她去看電影、聽音會,她晚上沒事做,無聊,偶爾會答應。


    看完電影已經十點鍾,鍾岷慢悠悠地開著車,兩人一路無話。


    汽車經過鍾家,鄒笙:“我想走回去。”


    鍾岷減緩速度:“那我先把車停進去?”


    “嗯。”


    鍾岷把車開進鍾家車庫,然後帶著她慢慢地往鄒家走。


    “冷嗎?”


    “不冷。”


    然後,又沒有話了。


    一直走到鄒家大門口,鍾岷知趣地停下腳步。


    鄒笙開了門,走進去,回頭:“我想生個孩子了。”


    鍾岷看著她,一時半會兒沒聽明白,幾秒後瞪大眼,有點兒著急:“你……你……”


    他該什麽?她的確該生孩子了,早就該生了。可是……可是他怎麽辦?


    “你要去相親嗎?”他難過地問,其實很想問,可不可以給他一個機會?他真的不知道,一旦徹底失去她,他該怎麽活下去。


    “我不想結婚。”鄒笙靠在門上,憂傷地,“我覺得我已經沒法嫁人了。隨便嫁給誰,都覺得欠了人家……”


    “阿笙!”鍾岷心中劇痛。


    鄒笙看著他:“我隻想生個孩子,你可不可以幫我?”


    鍾岷大腦當機:“幫你?”


    “可以做手術……”


    “……”他多想了。


    “也可以生你的孩子。”


    鍾岷:“……”他沒有多想!


    鄒笙繼續:“不過這個孩子隻能是我的。”


    “那就生我的吧!”鍾岷急切地。孩子是他的,哪怕隻有他們倆知道,也是一種血脈的聯係。就算她不讓他與孩子相認,這也是他們之間親密的標誌。或許……或許哪一天,她就原諒他了呢?


    鍾岷猛地將她抱住:“阿笙——”


    “不要告訴其他人。”


    “我不會的。”


    “那……是做手術還是?”


    鍾岷渾身一僵,緩緩地放開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為難不已,不知道怎麽開口。他……他當然優先選擇不做手術,可他不知道該以什麽步驟開始。


    兩個人一聲不吭地站了半個時,鄒笙搓了搓手臂:“我冷,我先回了。”


    “嗯……你……你再想想,是不是要生。如果不想生我的,我——”鍾岷頓了一下,“還是生我的吧,我基因不錯。改天我們去體檢,然後給你補葉酸,差不多了就可以……你要是想做手術,我來安排。”


    “嗯。”鄒笙砰地關上門,轉身飛快地進屋。


    鍾岷的心上,有點喜,又有點憂。不過這樣,已經很好了。直到別墅裏的燈亮起,他按了按眼角,觸到一片濕潤。他轉身往家裏走,心中的悔恨已經覆蓋了身上每一個細胞和分子。


    如果他當年冷靜點,也不至於現在這樣。他毀了她,毀了自己,毀了他們可能擁有的幸福。


    碎掉的東西還可以複原嗎?


    他心尖發顫,隻盼望他們能成功擁有一個孩子。哪怕她不讓孩子知道父親是誰,哪怕她永遠一個人,也是對他的恩賜了。至少……至少這些別人得不到,都是他的,他一個人的,證明他還有機會。


    過了一個月,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沒有多大的進步,唯一的不同是鍾岷開始照看鄒笙的一日三餐。隻要不上班,他就去她家,親自給她做,把身體該注意的情況一遍一遍重複給她聽。如果上班,他則去那家養生餐廳給她訂餐,有時候幹脆就借人家的廚房給她做。


    他的廚藝算不得很好,一邊學習一邊進步,抓住她的喜好,滿足她的胃不成問題。


    晚上回家,鄒笙問:“我這個歲數,自然受孕的幾率有多大?”


    鍾岷一慌,車子歪了一下,淡定地:“這個要看個人體質……”其實這些情況,體檢的時候醫生都得很清楚了。她現在提起,是……是邀請他過夜吧?


    鍾岷有點緊張,其實他一直不敢奢求自然受孕,那意味著他會再次碰到她、與她水乳相融。他不敢奢望她會答應,他知道自己對她造成的傷害有多深。


    鍾岷指尖發燙,把車開進鄒家大門。停下車,他問:“要我下去嗎?”


    “我不喜歡在車上做!”


    鍾岷馬上下了車。


    鄒笙臉色有點不好,惱怒自己的成分居多。那件事,他們倆都難受。再次提起,傷的也有他。


    她歎了口氣,往別墅裏走,鍾岷輕輕地跟上。


    最近他常來這裏,但樓上的房間他沒去過,已經十幾年沒去了。踏進她的房間,他幾乎四肢僵硬。


    床上,他將她抱進懷裏,發現她也是僵硬的,突然就覺得心理平衡,鬆了一口氣。


    他摟著她,慢慢撫著她的手臂,低頭在她頭頂一吻,卻沒有更進一步。


    鄒笙等了很久,不解地看著他。


    “今天是排卵期嗎?”


    鄒笙一愣:“好像不是。”


    “那我們今天不做,就這樣熟悉一下吧。”


    “……嗯。”


    鍾岷倏地將她抱緊,感覺整個心都是滿的。


    鄒笙皺了皺眉,倒也沒推開他。


    兩個人抱著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鍾岷看著天花板,一點都舍不得放開。如果可以永遠這下去,讓他這一刻死了也好!


    鄒笙也醒了過來,沒有動,沒有出聲,隻覺得今天的被窩前所未有的溫暖。她突然覺得,自己早該找個人了。十幾年的寂寞,吞噬掉了她的活力與生氣,她覺得任何溫暖、正常的生活都是奢侈。哪怕鍾岷願意給她這種生活,她也覺得奢侈,覺得寂寞的自己不配。


    她怕,怕寂寞傳染人。沒體會過的人,不明白那有多難受。那種絕望與頹廢,她怎麽能傳染給別人?哪怕那個人是鍾岷,是她恨了很多年的鍾岷……


    兩人就這樣抱著,都以為對方還沒醒,直到鄒笙的肚子叫了一下,鍾岷急忙低下頭,發現她醒了,心虛地放開她:“挺晚了……十一點了,要吃什麽?我去做。”


    “準孕婦可以吃的就好了,隨便。”


    鍾岷笑了一下,飛快地穿上衣服下樓去了。


    連續在鄒笙家歇了幾夜,他都沒有碰她。開始那天他緊張,才找了個借口,後來發現……自己恐怕不行。


    他當然沒問題!每天早上的生理反應足以證明,但一麵對鄒笙,他總是想起當年的事,不敢再碰她。他害怕,害怕讓她想起那些噩夢。她當時那麽厭惡他,他不想再次給她厭惡的機會。


    可是,這種事情太難以啟齒了!他怎麽和她出口?


    而且,他不想承認是自己的心理障礙,以至於……


    眼看鄒笙的排卵期越來越近,他隻能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獨自在家用手做實驗……


    鄒笙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心翼翼地算著排卵期,給自己量體溫,吃東西也完全聽鍾岷的話。


    鍾岷早晨起來,看到她在日曆表上畫紅圈,從身後摟著她,在她耳後吻了一下:“就是這兩天嗎?”


    鄒笙一愣,突然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大學的時候,他們住在一起,他也會這樣在床上摟著她,輕輕一個吻,不帶任何顏色,卻包含了所有的溫柔與深情。


    “嗯。”她輕輕答應。


    鍾岷伸出舌,在她肌膚上一舔,然後慢慢地吻著,一寸一寸挪動地方。


    鄒笙一驚,他現在就要?


    “現在可以嗎?”他問。


    “可、可以。”鄒笙急忙放下日曆,翻身躺下。


    鍾岷有點無語,他希望做足前戲、水到渠成。她直接躺平,就好像為了完成某種任務。


    好吧,他們的確是為了任務,為了她想要的孩子。


    鍾岷覆在她身上,低頭吻住她眉眼,薄唇發顫:“阿笙……”


    鄒笙渾身僵硬,有點惱羞成怒:“你快點。”


    “我怕你疼。”他,低頭吻住她,慢慢地來。他動作溫柔,克製住自己的本能,一步一步引導著她,直到她足夠濕潤、完全準備好接納他,他才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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