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奇勝上車後,隻了一句話:“五分鍾,通話記錄!”


    鍾峻一愣,聲勸道:“大哥你先冷靜,蘭冬辰這是離間計——”


    “我還不用你來教!”歐奇勝大吼一聲。


    鍾峻震了一下,點點頭,不敢再什麽,將手機靜音,用短信吩咐人去辦。不到五分鍾,結果就過來了,沛依的確在半夜接了蘭冬辰的電話。


    鍾峻暗暗地抽了口氣,心裏納悶,嫂子幹嘛作這種死啊?!


    歐奇勝伸手,鍾峻猶豫了一下把手機遞過去。歐奇勝一看,直接砸了手機,砸到了前麵司機的頭上。司機方向盤打了一下滑,立即握好,繼續平穩地開。


    鍾峻沉默片刻,靜靜地:“那是我的手機……”


    歐奇勝:“給我打印出來。”


    鍾峻拍拍司機的肩,司機把自己的手機遞過來,鍾峻吩咐了一下,又還回去。


    汽車急刹在歐奇勝別墅門口,歐奇勝下車,一個人遞過來一張紙,是通訊公司打印出來的通訊記錄。歐奇勝抽過去,大步走進了別墅。


    鍾峻下車,見鍾岷站在花園邊。鍾岷走過來,和他一起看了看裏麵,都沒敢進去,而是等在外麵。


    鍾峻問;“藥箱帶了嗎?”


    “不會有事吧?”鍾岷問。


    鍾峻歎氣。


    歐奇勝走進別墅,見阿jone站在客廳裏。歐奇勝狠狠地看他一眼,轉身上樓。阿jone拔腿就跑出去,向鍾峻打聽情況。


    歐奇勝沉沉地走上樓,推開臥室門。


    沛依坐在床上,端著一杯水發呆,白在一邊勸。聽到聲音,二人抬頭,都嚇了一跳,沛依更是驚得跳起來,失手打翻了水杯。


    “滾!”歐奇勝對白了一個字。


    白渾身一抖,看了沛依一眼,飛快地逃了出去。歐奇勝將門一甩,花園的人都聽到了聲音,忍不住一抖。


    沛依也抖了一下,卻很快冷靜下來,走向歐奇勝:“怎麽回來了……你、你沒給我打電話,我、我沒做飯。”


    歐奇勝猛地將她扯到懷裏,掐住她脖子,將她按到床上,壓抑多日的猜忌與不安,悉數爆發。


    沛依尖叫一聲,驚恐地看著他:“你、你聽我解釋!”


    “那你給我解釋這個。”歐奇勝把手上的紙給她。


    沛依一愣,顫巍巍地接過來,看了好片刻才看明白,忍不住遍體生寒。她抖得如風中的落葉:“是他……他打給我的。”


    “他打給你,你就接嗎?”歐奇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裏沒有溫度。


    “不……不……我當時在睡覺,我、我不知道啊……我、我怕吵醒你!”


    “你們好到半夜三更打電話?”


    “不……”沛依絕望地叫道,“是他……他故意的!”


    “那報紙怎麽回事?你們還幽會……”歐奇勝伸手掐住她脖子,尚未使力,“你到底背著我做過多少壞事?給我戴過多少綠帽子?”


    “我沒有——呃……”


    歐奇勝突然使力,掐緊沛依的脖子,沛依發不出聲音來。


    “你對得起我……”歐奇勝沙啞地,聲音裏有一種沉重的灼痛感,“倪沛依……我對你不夠好是不是?你缺什麽?啊?!”


    沛依張著嘴,不停地喘氣,眼神渙散。


    “我掐死你,你才肯乖、肯聽話是不是?”


    沛依無力地搖頭,淚水濕了枕頭。


    “我護著你,護著你在乎的東西,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你還做了什麽!”歐奇勝大吼,“對了!你還去了蘭家,連他家都進了……沒有我,你們很逍遙吧?”


    沛依混沌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絲清明,睜著眼幽幽地望著他。他……他派人跟蹤她?他不信她……


    沛依突然笑了。


    之前就發生了那麽多事,他怎麽可能信她?被蘭冬辰陷害是一回事,但沒被陷害的時候,他就不信她、還派人跟蹤她……沛依突然覺得,活著有什麽用?


    她剛剛抓著歐奇勝的手,想拉開他,免得他掐死自己。這一刻,突然無所謂了。她鬆開手,雙手無力地滑在枕側。


    歐奇勝突然鬆了手上的力氣,低頭親吻她,給她做了幾下人工呼吸,讓她緩過氣來。他親吻著她的臉頰,一直吻到她耳朵邊上,冷冷地問:“你想死啊?我殺了蘭冬辰,你傷心了,想殉情是不是?”


    沛依一震,他殺了蘭冬辰?他、他怎麽可以殺人?!沛依腦海裏,霎時想的是——會不會有事?會不會被抓?他要不要跑路?


    歐奇勝卻誤會了她的反應,一發狠再次掐住她:“倪沛依!我能不能殺了你?能不能?!”


    他心疼她這麽多年,她居然隻記得一個蘭冬辰!


    沛依絕望地歎息,毫無求生的打算。


    歐奇勝鬆開手,顫巍巍地撫著她臉龐:“話……告訴我……你沒有背叛我。”


    “我……沒有。”沛依有氣無力地。


    歐奇勝悲傷地看著她,好片刻,點點頭:“好……我信你……”完低頭吻住她,手指輕巧地扯開她脖子上的絲巾,扔在地上。


    他繼續剝她的衣服,抬頭道:“好……我們去結——”一瞬間,他瞥見她脖子上有一枚暗青色的印子。


    他渾身一震,猛地扭過她脖子。


    沛依猛地一驚,扭頭看著他:“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歐奇勝一臉震驚,沒有任何詞可以形容那種表情,震驚、憤怒、失望……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與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他盯著沛依,胸口不停地起伏,卻聽不到喘氣的聲音。他就像哮喘病人發作一樣,好似下一秒,就會氣絕身亡。好片刻,他慌亂地退下床,四肢顫抖,找不到方向。


    沛依躺在床上,這一刻,才真正明白什麽叫絕望。


    歐奇勝拾起地上的絲巾,走過來將她雙腳按住,然後把她的腳踝一圈一圈地捆起來,最後打了一個死結。


    沛依完全沒有反抗,心想,隻要他不生氣就好、不生氣就好……


    歐奇勝綁好她的腳,起身在屋子裏轉了兩圈,好像在找東西。找了半天,沒找到,他伸手按住沛依的肩膀,盯著她雙眼:“不準動。”


    “我不動……”沛依喃喃地。


    他遲緩地點點頭,機械地走進更衣室,不一會兒拿了幾條她的絲巾過來。沛依身子一顫,很害怕。


    歐奇勝沒理她,又走出了房間,仍然很快回來,手上拿了一副手銬。


    沛依猛地坐起來,歐奇勝抬頭,瘋了一樣大吼:“不準動!”


    “我不動!”沛依立即躺下去。


    歐奇勝笨拙地打開手銬,將她拉起來,把她雙手拷在背後。沛依覺得手腕一涼,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卻不敢吭聲。


    ...


    歐奇勝銬緊她,拿絲巾一圈一圈往手銬上纏。沛依漸漸覺得手沒那麽涼了,也不會感覺到金屬的堅硬了,可是絲巾纏得手銬與手腕之間沒什麽縫隙了,就像被繩子綁緊一樣。


    歐奇勝突然從背後抱緊了她,咬牙切齒地:“我不會放過你的!不會!”完推開她,離開了房間。


    沛依摔倒在床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難過地哭泣。


    歐奇勝衝出別墅,花園的人嚇了一跳,連看都不敢看他。他拉開車門,坐進駕駛的位置,鍾峻立即走過去:“老大?!”


    “誰都不準上樓!”歐奇勝完,一踩油門,開了出去。


    “老大!”鍾峻大喊一聲,上了另一輛車,“鍾岷你就在這裏!其他人跟我走!”


    鍾岷看了看樓上,又不能上樓,在這裏幹什麽?


    歐奇勝一路飆車,飆到蘭氏。保安看到他去而複返、比剛剛更加殺氣騰騰,驚得連連後退:“你你……你要做什麽?蘭總不在!”


    歐奇勝從胸前拔出槍,雙手各一,右手對著保安的膝蓋就射了過去。槍裝了消音器,隻聽到一點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


    “啊——”保安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啊————”其他人尖叫著逃竄。


    歐奇勝上樓,直衝蘭冬辰辦公室。辦公室裏沒人,歐奇勝走進會議室,幾個保潔工人在收拾剛剛打架製造的混亂。


    他退出去,見秘書躲在桌下,將人拉起來,槍抵著秘書的太陽穴:“蘭冬辰呢?”


    秘書哭道:“總裁他……他回去了……”


    “哪裏?”歐奇勝將槍抵緊了一點。


    “香、香港……”秘書渾身顫抖,“別殺我……”


    “哪、裏?!”歐奇勝聲音比剛剛冷了十倍不止。


    “他……他回香港了。”秘書大哭。


    這時,鍾峻衝上來,看到這情形,急忙:“蘭冬辰回香港了!飛機剛剛飛走!”


    “去香港。”歐奇勝放開秘書,走出辦公室。


    鍾峻跟上去:“老大親自去?”


    歐奇勝腳步一頓,想起被他綁起來的沛依。


    鍾峻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嚇得不行,心翼翼地:“我怕他不會留在香港,恐怕不好找。”


    蘭冬辰是聰明人,隻要想活命,這樣子惹了歐奇勝,絕對會躲到一個歐奇勝找不到他的地方,等沛依把歐奇勝的怒氣安撫了再出來。


    歐奇勝繼續往外走。


    鍾峻急忙打開電梯,二人先後走進去,鍾峻低聲:“這裏有監控……”


    歐奇勝一抬手,直接拿槍爆了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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