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賭後,歐奇勝運氣不錯,除了剛開始一局輸,接下來就一直贏。剛剛輸出去的,也贏回來了——每個人對別人的線路都不熟,要拿出來時,肯定先拿贏進來的,然後才是自己的。


    金斯特眯起眼,盯著歐奇勝。歐奇勝看牌、甩牌,都十分幹脆,臉色絲毫不變,沒有一點猶豫的樣子,仿佛成竹在胸。


    果然不容覷,金斯特冷冷地想。


    不到半個時,其中一個人就下桌了,滿臉陰鬱。金斯特看自己的籌碼也被贏走一半,其中大部分在歐奇勝麵前。他吸了一口雪茄,招手叫了個手下過來,在那人耳邊了一句,那個手下就離開了。


    歐奇勝掃他一眼,想他也玩不出什麽花樣,繼續安靜地賭牌。


    鍾岷和馬斯站在他身後,看起來抬頭挺胸、氣勢滿滿,其實背上都是一層汗!這裏這麽多老大啊,萬一一個不慎,火拚了怎麽辦?老大也是的,你一直贏金斯特幹什麽?你不要死老筋啊,快輸點給他啊——


    ————


    一早準備出門觀光,龍楷仍然腹黑地晚上帶大家去德瓦倫。沛依不得不告訴眾人,那裏是合法的紅燈區。


    還沒完,一群人興奮地叫起來,拉著龍楷:“去去去,現在就去!”


    沛依無語了,這是怎麽回事啊?還有那些女人,你們激動個什麽勁啊?


    “聽那些女人跟藝術品似的,放櫥窗裏展示哇?不行,一定要去,回國我好跟大家!”


    原來是這樣!


    沛依對阿jone:“我不去。”


    “我也不敢讓你去。”阿jone擦擦汗。


    最後他們和另外兩個人去了博物館,決定午飯後去遊船。


    到博物館沒多久,沛依有一種被盯梢的感覺。她還以為被人跟蹤了,難道是歐奇勝?害怕她去德瓦倫?扭頭一看,都沒看到中國人,他總不可能找外國人跟蹤她吧?而且,外國人也沒有異常啊?


    可能是她的幻覺!


    “沛依,你要不要去廁所?”和她住一起的劇務問。


    “好啊。”沛依答應,兩人一起往廁所走去。


    沛依先解完手,在洗手台洗手時,突然感覺一個人靠過來。抬起頭一看,是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站在她身後,靠得極近。她驚了一跳,剛要大叫,男人伸手捂住她的嘴,將她拖走了。


    幾秒鍾後,劇務從廁所裏出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照例洗手、烘手,然後等沛依。等了很久,才覺得不對勁……


    ————


    沛依被粗魯地扔進汽車後座,她飛快地爬起來,剛要去開門,汽車卻開了出去。她一個後仰,頭撞在座椅上,好半天才坐好。


    前麵坐著兩個男人,沛依驚慌地問:“你們是誰?要幹什麽?”


    二人不理她。


    “你們這樣是犯法的知不知道!”沛依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慌亂地回憶老師和警察叔叔教她的知識,“你們一定抓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們!”


    了半天,她突然想起,這是荷蘭,不是國內,中人家聽不懂!她頓了頓,荷蘭語這東西有嗎?她都沒聽過,有也是語種……對了!最近大家和當地人交流好像都是英,據荷蘭人都精通英語的。


    她咽了咽口水,張開嘴問:“whoareyou?”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發音正不正確。她高考的時候,英語隻有可憐的九十幾分,大學又才上了一年,能有什麽英語水平?


    副駕駛的男人回頭,點了一下頭,很禮貌的樣子,然後很禮貌地:“#¥%*!”


    沛依:是英,聽到了幾個簡單的單詞,you、e、is之類,但是——完、全、聽、不、懂!


    沛依泄氣地垮下肩膀,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命令自己冷靜一點。現在還有什麽辦法呢?幾分鍾後,她想到,可以給歐奇勝打電話!


    她激動起來,幾乎要掏出手機大方地撥號,但想到這是在壞人的車上,隻能偷偷地幹。於是她偷偷摸摸地拉開包,拿出手機。


    前方突然伸來一隻大掌,沛依一驚,看到那手掌有些與眾不同,上麵有很明顯的疤痕,好像是刀疤,手指上還有一些老繭,她想可能是使用武器造成的——電視上經常武林高手用劍,虎口會留下老繭……


    她乖順地把手機遞了上去,一扭頭,見汽車行駛在原野上,一眼望去,全是鬱鬱蔥蔥的草地,美則美矣,但是如此荒涼,她不會被人棄屍荒野吧?


    沛依縮在座位上,抱著手臂哭起來:“歐奇勝……你在哪裏?”


    汽車很快停了下來,沛依抬起頭,看到一座巧漂亮的房屋。跟荷蘭其他房子一樣,都配著風車。


    男人先行下車,拉開車門,請她下去,並把手機還給她。


    她接過來,見周圍站著許多男人,有些人的長相不乏凶神惡煞。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歐奇勝,隱隱覺得,可能和他有關。


    男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讓她進房子。她回頭望了望來時的路,不敢進去,害怕進去了,就再也見不到陽光了。男人隻好推了她一把,她低呼一聲。


    角落裏一個人突然一動,看到她,對她身邊的人發出警告的喊聲:“hey——”


    沛依抬頭,見是楚維,激動地喊道:“楚維——”


    楚維想要過來,但有兩個白種男人及時拉住了他。沛依也被身邊的人拉住了。楚維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沒事,老大在裏麵!”


    沛依愣愣地點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歐奇勝在裏麵?那她不用怕了。她平靜了一點,深吸一口氣,跟著人往前走。


    走進房子,先經過一條掛著裝飾品的走廊,走廊盡頭還有一盆盛開的鬱金香。然後到了一間房子外,透過類似屏風的裝飾,隱隱地看見了裏麵的情況。


    這是沛依十分熟悉的場景——賭牌!還看到了她熟悉的人——歐奇勝。


    歐奇勝背對著他,隻有模糊的背影,但她知道是他。她緊緊地盯著他,有安心,也有緊張。他知道自己在這裏嗎?她為什麽會被抓來這裏?他會不會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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