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燁忽然想起,薛管家說在兒童書房撿到了一隻耳環,不知是顧老師的,還是沈芸的。


    早上他急著出門,讓薛管家放他臥房裏。


    時燁也沒細看,進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到床邊,拿起桌上的耳環隨意放進了抽屜裏。


    轉身準備去倒杯酒喝,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片段,他的表情突然凝住。


    再次拉開抽屜,時燁修長的手指捏起小小的耳環。


    雙眼定焦,他眯了下眼,眸光瞬間暗沉,就連發絲上滴著的水珠都似乎在這一刻冰凍凝固了。


    這隻耳環,他認得。


    時燁立刻拿起手機,撥通蔣坤的電話,“那隻耳環,在你那裏?”


    “是的時總。”


    “拿過來。”


    “現在嗎?”


    “是的,立刻,馬上!”


    蔣坤光是聽聲音,就感覺到了時燁的怒意。


    他不知道時總為什麽突然大半夜要這隻耳環,也不敢多問,立刻從床上跳起,找到耳環,胡亂套上衣服就火速衝出了家門。


    半個小時後。


    時燁拿著蔣坤送來的耳環,和薛管家放在他床頭櫃上的耳環對比。


    燈光下仔細看,能發現耳環的金屬部位上淺淺地刻著一個“blue”。


    時燁沉聲問:“像嗎?”


    蔣坤一臉震驚,“不能說像,隻能說一模一樣!”


    時燁目光冷沉地盯著兩隻耳環。


    他試圖找出它們不一樣的地方。


    可它們看著就是天生一對。


    此刻兩隻都躺在他的手心裏,已經分不清哪隻是酒店那個女人留下的,哪隻是女傭在兒童書房撿到的。


    所以,是顧老師無疑了。


    時燁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難以相信,顧老師會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但不用去問,他都能確定,兒童書房裏撿到的耳環就是顧老師的,而不是沈芸的。


    那天顧老師將這隻耳環落在兒童書房時,他就在現場。


    還幫著她一起找過。


    蔣坤也去查過,這對耳環是blue的限量版。


    顧老師能送blue的手鏈給奶奶,自己也擁有blue的產品,這很正常。


    “嗬!”時燁忽然冷笑了一聲。


    她在柯寧的麵前可以那麽放鬆的笑。


    在他麵前卻總是一副膽怯的樣子,還時常回避他,與他保持距離。


    如今看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她竟給了他一種錯覺,讓他誤以為她膽小。


    可她分明就是色膽包天!


    先闖入他的房間與他發生關係,留下一隻耳環羞辱他。


    現在又成為燃燃的幼兒園老師,取得了他的信任。


    好一個處心積慮!


    時燁攥緊拳,耳環紮在手心裏,卻絲毫感覺不到痛,隻有滿腔的怒火。


    他看人從不走眼,沒有誰可以在他麵前耍花樣。


    可卻被顧今藍耍得團團轉!


    想到自己之前怕嚇著她,在她麵前不敢大聲說話。


    想到自己對奶奶說,顧老師純樸,不是趨炎附勢的人。


    想到白天親自給她買的那束花……


    時燁越想越氣他,額頭青筋凸起。


    “時總!你手出血了!”蔣坤驚道。


    隻見時燁緊握的右拳裏,滴出了幾滴鮮紅的血。


    他並未鬆手,恨不得將其捏碎。


    蔣坤小心翼翼地問:“時……時總,另外一隻耳環,是從哪兒來的?”


    時燁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


    再次睜眼,他冷然道:“去查一下顧今藍。”


    “顧老師?查顧老師做什麽?”


    蔣坤納悶,顧老師最近可是時總身邊的大紅人,比他還受寵。


    時總該是很信任她,才會對她那麽好。


    怎麽突然要查她?


    蔣坤又看了一眼時燁緊握的拳,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耳環難道是顧老師的?!”


    時燁輕輕掀起眼簾。


    蔣坤見他眼角染上了一抹戾紅,嚇得一哆嗦,“我我……我馬上去!”


    蔣坤幾乎是爬著出了時燁的臥房。


    他已經很久沒見時總這麽生氣了。


    上回見時總這麽生氣時,還出了人命。


    不管那對耳環的主人是誰,反正是完了。


    蔣坤離開後,時燁鬆開右手,目光落到掌心。


    耳環的鑽石上沾染著鮮血,在燈光下透著詭異的光澤。


    他拿起手帕,輕輕擦拭。


    隨著耳環上的鮮血被一點點抹掉,時燁憤怒的眼神漸漸趨於平靜。


    最後,那雙眼睛就如千年古井,雖然平靜,卻透著一股森冷的未知的危險。


    -


    “啊——!”


    顧今藍突然驚呼一聲從噩夢中驚醒。


    她驀地睜開雙眼瞪著天花板,瑩白的臉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出了一身的冷汗。


    護工急忙上前詢問:“顧小姐,哪裏不舒服嗎?”


    顧今藍懵懵地眨了下眼。


    她又做那個噩夢了。


    夢見時燁知道了自己是那晚在酒店裏睡了他的女人,拿槍把她的腦袋崩開了花。


    那感覺太真實了!


    她到現在都還感覺頭疼。


    顧今藍壓著太陽穴坐起身。


    護工問:“顧小姐頭疼嗎?”


    顧今藍點點頭。


    護工又說:“你輕微腦震蕩,如果隻是頭疼就正常,要是還有其他症狀得告訴我,我叫值班醫生過來看看。”


    “沒事,不用叫醫生。”


    “有沒有惡心想吐?或者耳鳴心悸嗎?”護工關切地追問。


    醫院上麵的領導交待了,務必要照顧好這個房間的病人,要是出了什麽差錯她擔待不起。


    “真沒事,你休息吧,不用管我,我緩一下就接著睡。”


    顧今藍揉了揉太陽穴。


    心想應該是頭疼的原因,所以才又夢見自己被時燁一槍爆了頭。


    她抬眼看向桌上那一大捧淡粉色的康乃馨,心安了一些。


    時燁現在似乎已經把她當成了可以信任的朋友。


    以後有一天,如果她的“罪行”暴露,他應該會聽她的解釋吧?


    不過最好的辦法,還是要把耳環找到,徹底毀滅罪證。


    隻有這樣,這個秘密才可以和她一起爛進墳墓裏。


    顧今藍沒了睡意,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


    才淩晨兩點鍾。


    這時,手機屏幕上突然彈出了一條社會新聞。


    貪官沈康被舉報行賄受賄,證據確鑿,檢察院已經將人帶走調查。


    顧今藍隨意看了一眼,沒有放在心上。


    她刷著小視頻打發時間,又刷到了有關沈康的新聞。


    網上還有沈康被帶走調查的現場視頻。


    顧今藍忽然在視頻裏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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