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老臉一紅,平日屬他最縱婉寧,如今卻是教他說誰去,隻得低頭攬了老妻的腰過來笑道:“咱們都是彼此彼此,很不必說誰的不是,還是細細議定了該怎麽和婉寧說是正經。”


    寧夫人方低眉一笑,與寧卿說了半日,兩人一時說定了才入睡。


    及至婉寧公主過來,寧夫人方與她說了根底,勸了半日,隻說再擇佳婿吧。


    婉寧公主垂了半日淚,搖頭隻是不肯鬆口,倒讓寧夫人也是難做。


    待婉寧公主走後,寧夫人與寧卿歎道:“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還能有什麽說的呢,隻看他們緣分如何吧。”


    賈環自從寧卿府上回來,再有世家叫他,隻是推脫不去了,賈母、賈政也是盼望著他殿試上得蒙聖恩,現在吃喝有什麽要緊的,也跟著幫賈環推脫了。


    賈環倒是得其所哉,接連數日泡在林府不出,林如海也是愛才的,特特與少康帝請了假,整日的坐在府裏與賈環說了殿試的流程,又講了講當日他如何應考的殿試,賈環聽得甚是認真,兩人有如引為忘年交的趨勢,就連少康帝也忍俊不禁,與誠親王笑道,若是今年賈環做不得狀元,隻怕就是林如海也過意不去。


    賈母、賈政、蘭夫人等人自是在佛前許願連連,趁著殿試未曾開始,賈母老天拔地的竟是帶著一眾女眷親去菩提寺燒了一趟香,求佛祖保佑賈環此次高中,連賈政也特特往寺裏請香去了。


    王夫人嘔的隻想吐血,又不是自己的親生寶玉進得金鑾殿,偏偏還要自己扶著賈母過去燒香拜佛,真真不知該怎生是好。


    黛玉與探春知道賈母等人過去菩提寺燒香,特特派人拿了200兩銀子請賈母在佛前上供,許願賈環此次必定高中狀元。


    就連那南安郡王府、勇毅伯府、鎮國公府、寧卿府等世家聽見賈家上香,也特特派了人過來跟著上香,倒讓鳳姐兒笑了起來,隻說都是賈母的過錯,賈母也不作辯解,跟著笑了起來,隨即打發了人張羅著預備尺頭和荷包賞賜來人。


    趕著殿試那一日,別的屋裏也就罷了,篤思園和沁芳齋的主子下人都穿上了紅色的衣服以做喜慶之意。


    賈環見了隻想笑,丫鬟婆子也就算了,怎的小廝也要身著紅衣,看起來不男不女,古怪的很,實在看不下去,遂嚴肅的與跟他的小廝說道:“若你一定要穿紅衣,今日就不必跟我去了。”


    小廝紅了臉,其實他也本不想穿這樣豔色的衣服,誰讓那幾位姐姐瞪著眼睛要他們一個個的都換了這衣服,平素最是溫柔的彩雲姐姐也出乎意料的不好講話,勢必要他們都換過的,還能要他如何呢,見賈環一臉嚴肅的樣子,遂小小聲的說道:“其實那趕車的車夫今日也穿了紅衣的。”


    賈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小廝,嘴裏的話眼看著就想噴出。


    小廝也是知道賈環震驚的,想想那車夫四五十歲的年紀,穿了一身紅衣坐在外麵等他們的場景也是好笑,其實論起來小廝也是覺得丟人的,遂不好意思的笑道:“是蘭夫人的意思,說是意頭好。”


    賈環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想想自己出去被別人嘲笑的樣子,遂憤憤的與蘭夫人說道:“給他們再換一身能穿的出去,不然這次我就不考了。”


    蘭夫人諂媚的笑道:“你個小鬼頭很不懂得你娘的心啊,這都是有說道的。”


    賈環冷笑兩聲:“我不管,臉都不要了麽,被別人看見了還有我什麽活路,母親你又是從哪裏聽來的無稽之談。”


    蘭夫人無奈的笑笑,隻得叫人給小廝和車夫換過衣服,賈環方放了心思,坐上馬車往宮裏去了,賈母等人擁在後麵,臉色陰晴不定,還是鳳姐兒笑道:“其實我也沒有進過那金鑾殿,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考的,不過想來名次的前後都是皇上說了算的,環哥兒又是大皇子的伴讀,又是鎮國公府的外孫,想來陛下也是看重他的,環哥兒又是這次的會元,名次也不能太過靠後的。”


    賈母笑著點點頭說道:“鳳丫頭說的很是,要不就是出去見過世麵的人呢,稍微的人都比不上的。”


    鳳姐兒捂了嘴呲呲的笑道:“主要還是老太太倚重。”


    眾人聽了也笑了起來,王夫人疲憊的扶了玉釧兒的手自去屋裏休息,玉釧兒覺得自從環三爺得了會元之後,二太太的身子就越發的虛弱起來,她本想著叫了大夫過來給二太太診治診治,卻被王夫人給拒絕了。


    李紈自拉了賈蘭的手回去坐著,與他說道:“我蘭哥兒今後須得勤加讀書了,早些中個舉人、進士,將來入朝為官也能有你三叔叔做照應。”


    賈蘭也是敬佩賈環的,如今見賈環這麽風光,心裏不知羨慕了多少次,遂點頭答應道:“母親隻管放心,明年我就先考個縣試取了童生的資格再說。”


    李紈見賈蘭這樣懂事,心裏不知安慰了多少,倒是想起了賈琮,不由得難過道:“按理說琮哥兒也是與你一塊考童生的,可是他倒是有個好爹,大老爺為了他不知花了多少銀子才將他塞進了國子監,隻這一項就強了你許多,他隻需在國子監裏考個院試,過了就直接考舉人了。先前我還說琮哥兒年幼失母,大老爺又是個不靠譜的,你倒是比他強些,如今看來,反倒是母親拖累了你了。”


    賈蘭聽了之後,忙忙的安慰李紈說道:“母親這是說的什麽話,若是沒有了母親,隻怕兒子早已和個小凍貓子似的不知蹲在那裏蹭暖了,隻怕都不知道在哪裏活著了,母親切不可這麽臊兒子。”


    李紈卻道:“自從你父親沒了,咱們孤兒寡母在府裏日漸艱難,雖然老太太憐憫,畢竟你那個祖母將來是個掌權的,怕不會將咱們娘倆的命都攥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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