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捂臉擦去淚水,尖聲喝道:“爸!媽!你們到現在都不願意相信我!你們活該被人騙!都怪你們非要對沈寒這麽好!公司就是被你們這些人害的!我的人生也被你們毀了!我恨你們所有人!既然這麽喜歡沈寒以後讓沈寒給你們買棺材處理後事好了!你們都去死吧!”


    她的臉上流淌著淚水,眼中滿是怨恨和絕望,沈母臉色瞬間蒼白,脆弱又無助地看向沈晴:“晴晴,對不起......”


    沈晴憤憤撇過頭:“別叫我名字!惡心死了!為什麽一直偏心沈寒?我真的很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你們就這麽喜歡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嗎?你們不是我爸媽,我沒有你們這樣的爸媽!”


    沈母幾乎肝腸寸斷,但沈晴已經不想再在這裏配合他們演戲了,傾吐最後的悲憤,病房裏很快就隻剩下沈寒與沈母兩個人。


    沈母泣不成聲,還沒病好的身體重重咳嗽著:“小、小寒咳咳咳!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說我為什麽要這麽做?”記憶中的少年早就把陰鬱仇恨融進骨髓,含著恨喊她,“沈夫人。”


    聽到這聲久違的“沈夫人”,沈母渾身一抖:“......你都知道了......咳對、對不對?”


    沈寒聽到她不間斷幾乎要把肺咳出來的聲音,閉眼沉沉吐出一口濁氣,不想見到她狼狽的模樣,也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


    他的前半生就是一條巨大的分割線,九歲之前有對他很好的父母,雖然父親隻是給沈家當司機,但也足夠一家三口生活,他偶爾也會去沈家的傭人房玩,沈夫人還給過他糖吃,但是再甜的糖也抵不過寒冬。


    一場尋常的大雪帶走了他的家人,在本該合家團圓的年夜,他的父母因為沈父的愚蠢被尋仇的人上門砍死,家裏留下的撫恤金跟遺產都被親戚侵占,三年的顛沛流離,沈家懦弱到不敢管他,怕引火燒身。


    直到沈寒差點死在外麵,才讓沈父僅存的良知把他接了回來,在沈家的這幾年,盡管心中恨意滔天,沈寒依舊把自己偽裝得很好,倒也獲得了沈家不少的寵愛。


    但這遠遠不夠,沈晴討厭他搶了沈父沈母的注意力,聯合身邊的夥伴霸淩排擠他,殊不知沈寒也厭惡她有那麽一對黑心肝的父母,沈父暗地裏讓他接觸的從來都是最危險的項目,在國外那幾年他也不是單純在讀書,而是接手了沈父在國外的生意。


    b國並不禁槍,沈寒在大雪茫茫的雪夜經曆了幾次凶殺,如果不是陸循庇護他,他早就跟他父母一樣被人砍死了。


    沈寒的內心早已千瘡百孔,哪怕此刻看到沈家的慘狀,他也沒多少想象中的快意,沈母跟陸循是少數對他好的人,可惜他都辜負了,他將永遠停留在九歲的那個極寒的雪夜不得往生。


    回憶輪轉之間,沈寒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冰雪夜,當溫以嫀向他伸出手的時候,這次他真的收到了屬於自己的溫暖,可惜這縷溫暖也是從陸循手中漏出來的,不屬於他的終究是要溜走的......


    ......


    雪夜過往(沈寒番外)


    沈寒從九歲遭逢家中巨變就開始做夢,一開始他隻是夢到一些與過去重合的回憶,後麵就開始預知未來會發生的事。


    他靠著這個摸爬滾打到了十五歲,漸漸獲得了沈父的信任,開始接手沈家見不得光的生意。


    在沈父提出將他送出國的那一刻,哪怕知道b國危難重重,沈寒也沒有拒絕。


    那時候的他哪怕有預知夢助力,也依舊沒有拒絕的權力。


    九歲之後,他得到的溫暖就少得可憐,哪怕知道此去b國九死一生,但唯一欣慰的是沈寒知道自己會在一次凶殺中得到一個人給予的溫暖,那火熱的溫暖足以抵抗所有的寒流,是支撐他活過無數個雪夜的希望。


    他在夢中得到過兩次她的幫助,唯一遺憾的是他沒能找到這個人,沈寒打定主意要在這一次緊緊握住這縷溫暖。


    沈寒如夢中所指示的跟陸循建立了合作關係,那時候的他還不懂陸循為什麽要讓他盯著沈晴,也不懂他為什麽會幫自己,但沈寒別無選擇,隻要陸循與他目的相同,他不在乎陸循究竟跟沈家有什麽仇怨。


    後來果真如沈寒所料,b國的槍聲響徹街頭,哪怕有陸循的庇護,在別人的地盤上也壓不過地頭蛇,沈寒再次落入沈父的仇家手中,被打中了腹部,倉促逃竄到寂寥的街道。


    雪花飄滿了大地,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聖潔的白雪下掩飾了鮮紅的罪惡,沈寒在那一夜流的血濕透了黑色的大衣,鐵鏽的血腥味又被風雪的呼聲掩蓋。


    那一夜是平安夜,所有喜慶與他毫無關係,他在寒雪中等待夢中的溫暖真正降臨到他身上,溫以嫀在帆城溫暖的大學教室上著課,沈寒等到渾身發冷也沒有等到夢寐以求的溫暖。


    課程結束後,遠在異國他鄉的男朋友給溫以嫀打了個電話,電話鈴聲到了最後一秒溫以嫀才咬著唇接通了。


    那是陸循離開的第二個月,溫以嫀還跟他拗著氣,這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情侶隔著屏幕四目相對,在略有些沉默的對視中,溫以嫀又想起他駁回了自己要去b國看他的事,心裏一悶,轉過頭不太想理他。


    見她還生著氣,陸循看到了溫以嫀身後的暖氣管道,低聲打破了沉默:“帆城開始供暖了?”


    溫以嫀悶悶“嗯”了一聲,不知道跟他說什麽,她前兩天太想陸循了,想要買票跟他一起過平安夜,她不想所有人都其樂融融的時候隻有陸循一個人孤零零在國外過年。


    溫以嫀忍不住失落,是她太粘人了嗎?難道隻有她一個人在想陸循嗎?陸循都不想見見他嗎?都買好票了也請好假了,陸循為什麽還要拒絕她?


    平板放在桌麵上,溫以嫀低頭在桌子底下對手指玩,敏感地想:異地戀終究不長久,這才在一起多久啊陸循就不愛她了......


    “嫀嫀,我明天就回來了。”


    所有的多愁善感都被這句“明天回來”打斷,她愣住了,微張著嬌豔欲滴的紅唇眼神懵懵看著他,眼睛圓潤,臉頰帶有一絲肉感,白色的毛絨帽子和紅色的圍巾圍著她隻露出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將她襯得美如冰雪中的公主,嬌憨,美麗,潔白,高貴......無數褒義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好。


    陸循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彎了彎眼:“公主殿下別生氣啦。”


    溫以嫀臉更紅了,就跟平安夜裏的紅蘋果一樣紅潤飽滿,咬一口都要唇齒生香。


    “我沒生氣,我也沒那麽稀罕去你那。”


    她否認了,不想被陸循知道自己其實很在意他們能不能見麵這件事,其實她還在糾結自己是不是太好哄了,但是異國戀是不是需要多一點的信任?


    她的心思太好懂,陸循看著看著就想到b國臨近過年越發不行的治安,慶幸前兩日沒讓她過來,又心酸她的懂事。


    此刻看她還別扭地跟自己說小話,男人心軟到了極點:“是是是,b國不值得你稀罕,我知道你稀罕的是我。但是嫀嫀啊,飛來飛去太危險了,想我了我就回來找你,還有四個月就結束了,嫀嫀乖乖在學校等我好不好?我也很想你的,回來就讓我好好抱抱好不好......”


    陸循有商有量地跟她說著話,眼尾蕩著滿到快要溢出來的愛意,溫以嫀第一次跟人談戀愛,第一次被一個年齡相仿的異性通視頻電話輕聲哄著,他還長得這般好看,其實算算他們才剛在一起沒多久陸循就出國了,他們本該就是在熱戀期啊。


    在陸循輕聲軟語的情話攻勢下,溫以嫀哪裏招架得住?就這麽被他深情帶笑的眼神看著,臉也紅著,不知不覺就乖乖應了。


    ......


    ps:沈寒在b國得到溫以嫀的救助發生在一周目跟二周目,不在現在的三周目。


    陸循在三周目覺醒了,不放心溫以嫀去b國,改變了劇情走向,所以沈寒跟溫以嫀在三周目是錯過了的。


    沈寒第一次見到溫以嫀並且認出溫以嫀是在三周目的婚禮上,一、二周目因為溫以嫀是小配角存在感並不強烈,所以沈寒並不知道給過他溫暖的人是溫以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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