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循待久了她的腦子也不健康了,為什麽總是想這些不幹淨的東西呢?


    溫以嫀的臉一燙,低下頭不敢再看了,怕再想起更多少兒不宜的東西,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她分不清是不是現實還是夢境。


    所幸陸循也沒注意她腦子裏在想什麽,舒緩的風聲就好像是上好的白噪音,陸循細致地給自己老婆吹著頭發,怕她著涼,給她裹了一條毯子,像是一隻被白色棉花包裹住的柔軟小兔。


    溫以嫀被他照顧得很好,而陸循自己頭上倒是還披著一條白色毛巾,任由水滴滴落脖頸,滑入線條漂亮的胸肌,調皮的水珠再從冷白的腹肌繼續滑下,沒入更深的不可言說之處。


    黑綢緞般的絲質襯衫濕了一半,勾勒出男人精瘦纖細卻極其有力的腰身,再往下是彎曲著的大腿,隱約能夠看到清晰的肌肉線條。


    無意間瞥到這副春色的溫以嫀羞怯地咬了咬唇,陸循無意間碰到她發燙的臉頰,指尖一頓。


    “臉怎麽這麽燙?”


    “唔......”


    溫以嫀欲蓋彌彰地打了個哈欠,把臉埋進雙臂之間,含糊不清嘟囔了什麽,其實沒說什麽有意義的話,陸循當然不可能聽懂。


    他還以為是受涼了,被子漏風,還是太激烈出了太多汗導致的體溫失衡?


    陸循垂眸動了手,如雲般的黑發被他撩撥開,露出身下女孩一段白裏透紅的後脖頸,那截肌膚柔軟中透著香,仿佛在吸引著人去齧咬......


    但上麵已經有了一個牙印,是他情到深處意亂情迷時,不顧她無助的哭泣掙紮,強行扣住她的脖子咬上去的。


    在他細致的打量下,女孩露在外麵的肌膚越來越紅了,於是陸循猜出她這是害羞了。


    頭發已經吹了個七分幹,陸循單手關了吹風機,隨手擱置在一旁椅子上時發出細微的聲響。


    緊接著,身邊的火熱遠去,溫以嫀聽到了他離開的動靜。


    腳步聲漸遠,溫以嫀慢吞吞抬頭,看他寬闊高大的背影,一顆心上躥下跳似乎要撞破某些禁忌。


    對陸循的喜歡又深了一點,名為“陸循”的小樹已經在她心底生根發芽,伸出無數根蔓紮根心髒,以她的心跳律動為樹心心跳,以她的喜愛為養分成長為參天大樹,再也剔除不了了。


    眼裏有活的陸循伺候完了她,就開始換床單被套了。


    窩在榻榻米上的溫以嫀懶洋洋翻了個身,烏發淌開襯得她越發膚白貌美,房間裏隻留了一盞小燈,明明暗暗昏昏沉沉,她的腦子還混混沌沌著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睜眼看陸循幹脆利落的動作,溫以嫀就像是地主家認真監工的大小姐,看他展開被子平鋪好,看他抬起手臂又落下時的好看側臉,再下移到他薄而有力的腰......


    難怪這麽多人喜歡爹係男友,像陸循這種什麽事都會做,什麽事都給你做得妥妥貼貼,長得好看身材也很頂,情緒價值外在價值都給到位的男人是真的迷人,但是這麽迷人的男人是她一個人的。


    溫以嫀沉浸在逐漸霸道的侵占欲中,就連床上抖落了什麽東西都沒注意,直到正在幹活的陸循撿起那件東西,停頓片刻,隨之向她一步步走來。


    在看清他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時,溫以嫀倏地睜大眼,眼裏流露出羞赧。


    陸循這回不給她逃避的機會,而是向上翻起掌心,那件白花花的襯衫皺巴巴躺在他的手心中,似乎預示著某種見不得人的罪證。


    溫以嫀的呼吸一緊,再看陸循,他的眼中已經帶了些許輕佻的笑意。


    “......”


    溫以嫀舔了舔唇,移開了閃躲不定的目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裏,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亂丟衣服你總是不聽,我又懶得管你的壞習慣都怪你不好......”


    無辜被倒打一耙的陸循挑了挑眉:“原來是我的錯啊,不過,老婆你是枕著它睡了五天嗎?”


    陸循輕嗅著手裏沾染了淡淡清香的襯衫,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有些惆悵,溫以嫀懊惱著沒及時把衣服收好,她沒想到陸循會看到她沒來得及銷毀的證據,這下陸循肯定以為她連睡覺都離不開他了。


    一說起這個,溫以嫀又想起他入獄的這段時間,她做的全是噩夢,如果不是抱著他的衣服,她壓根就睡不著。


    秩序混亂,邏輯開始崩潰,現實與夢境交匯,一切都變得那麽不真實,溫以嫀撐住頭,眼神有些迷亂。


    他的氣息漸漸淡了,那些可怖的夢境也越來越囂張,溫以嫀開始感到一絲委屈:“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她越想越覺得這段時間難熬,忍不住小聲譴責:“你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還想去接你的......”


    女孩臉上帶著算不上是生氣的嗔怪,趴在榻榻米上軟著腰紅著眼,紅唇緊緊抿著,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聲。


    陸循站定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深邃的眼眸閃了一下:“你沒來接我嗎?”


    “我一直在家裏睡覺,一個人睡......因為你一直不出來,我本來想去看你的,但是等我睡醒的時候你已經回來了......”


    “我夢到你回來了?”溫以嫀說著說著又捂住頭,眉心隱忍皺著,聲音越來越哽咽,虛弱,“陸循在裏麵吃不好喝不好,我老公瘦了,他瘦得胡子都長出來了,我要去救他......衣服要收起來,不能被看到......他要破產了,我老公要被人欺負了怎麽辦?我要養他......我有錢......”


    她說出的話越來越混亂,到了前言不搭後語的地步,想到什麽說什麽,陸循聽得渾身發冷:“嫀嫀,你在說什麽?”


    他站得忽遠忽近,嘴巴一張一合,臉卻變得模糊不清。


    溫以嫀沒聽懂他在說什麽,有什麽東西在她腦海裏漲著,她的頭突然好痛,越來越痛,她難受地捂住了頭,一個長胡子的陸循,一個沒長胡子的陸循,到底哪一個是真的?


    為什麽會這麽混亂?


    她又在做夢嗎?


    為什麽在夢裏會這麽痛?


    ......


    十二點鍾,中午十二點整。


    溫以嫀看到這個時間的時候都驚呆了,她怎麽會睡到這麽遲?就算是失眠也不應該睡到現在——陸循的衣服呢?


    懷裏是空的,枕頭上也是空的,溫以嫀下意識在床上摸索起自己抱著睡了五天的衣服......


    “——嫀嫀。”


    突兀卻過分好聽的聲音在冷冷清清的臥室響起,溫以嫀愣了一下,找衣服的動作停住了,然後慢慢轉過身,眼中迷茫未消。


    陸循腿上放著一台筆記本,他坐在沙發上,看人的目光清明冷靜:“你在找什麽?”


    “我找......”話到一半感到羞澀的溫以嫀馬上搖了搖頭,指著他的電腦轉移話題,“沒找什麽呀,你怎麽會在這裏辦公?你沒去公司嗎?”


    她的聲音清脆,眼中的迷茫睡意已經消散,正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毫不閃爍地跟他對視著。


    與昨晚的混沌形成了鮮明對比。


    陸循指尖微頓,慢慢合上運行中的筆記本,一步步向她走近。


    高大的身影走來時很容易給人造成壓迫感,他又沒有收斂氣勢的打算,那股威壓濃烈的壓迫感壓得溫以嫀無措地猛地咬住唇:“你怎麽......”


    “我怎麽了?”


    陸循爬上了床,在她麵前跪坐下來,解放了她緊咬的唇瓣,端的是溫柔無邊,剛剛的凶戾壓迫好像是溫以嫀的錯覺。


    “別咬了,咬出血了我心疼。”


    這人怎麽還有兩副模樣?


    她又愣住了:“你是不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


    陸循失笑:“怎麽會想到這個?”


    溫以嫀還沉浸在他剛剛的異常中,有些被嚇到了:“你剛剛好冷漠哦......”


    陸循沒接這話,隻揉了揉她淩亂的頭發:“嫀嫀還沒回答我剛剛在找什麽?”


    溫以嫀不太想說,這麽大的人了,抱著他的衣服睡覺什麽的太幼稚了,跟剛剛斷奶的小崽子患有戒斷反應一樣,太不成熟了。


    女孩穿著昨晚的睡衣,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她的頭發亂了,衣服也亂了,露出半邊帶有斑駁吻痕的香肩,和白皙細膩的大腿,衣服衣衫不整活色生香的畫麵。


    她想用沉默代替回答,但陸循見她不回答,聲音冷了些問她:“為什麽不說話?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他這麽一說,有點像在逼她回答,語氣也不怎麽溫柔,溫以嫀垂下眸,默默想陸循真的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不然他怎麽會變得這麽冷漠?


    而且,從她蘇醒到現在,他都沒有抱她,也沒有親她......


    溫以嫀回答他的問題:“我在找我的桃子。”


    陸循:“......桃子?”


    “做成桃木劍刺你!”溫以嫀突然抬起頭,猛地拍開他的手!


    手背被打得泛紅,陸循眼中錯愕,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更沒想到她會突然打人。


    但溫以嫀已經憤憤罵道:“你不是陸循!陸循不會這麽對我說話的!”


    溫以嫀眼中閃著明亮的警惕,繞過他想要下床逃跑,被反應過來的陸循雙手一撈,下盤不穩的溫以嫀猛地跌入他腿上。


    “啊——你凶我我恨死你了!”


    咬、踢、踹、抓......齊上陣,溫以嫀眼都紅了,在他身上發泄著剛剛被他逼問的委屈。


    但陸循隻是摟住她的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打罵著,心中茫茫然被堵了一團看不清的霧,卻還是安慰她:“不哭不哭,恨我吧,是我錯了......”


    到了這時候,溫以嫀才感到了熟悉的真實感,伏在他懷裏揪著他的衣服抽泣:“本來就是你錯了,你凶我還罵我我恨死你了嗚......”


    “......”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罵她了,隻是態度有些冷淡,但這樣的溫以嫀才讓他感到熟悉,他歎了口氣,“我的錯,對不起我的寶寶,是我被關太久了都有些昏頭了,對不起,我其實有些混亂,你恨我吧,我該恨......”


    說起他被關五天這件事,溫以嫀吸了吸鼻子,有些後悔剛剛打他,心疼他都關出毛病來了:“也不是你的錯,是別人的錯。”


    這樣熟悉又鮮活的溫以嫀讓陸循心髒都軟得塌了一塊,他仔細擦去溫以嫀臉上的清淚,捧著她的臉,慢慢湊近她的唇瓣。


    溫以嫀沒有閃躲,睜著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看他的身影越來越近,直到溫熱熱地貼在一起。


    他們開始迷戀地接吻,吻得動情,似乎要把缺了五天的親吻一次性補上,陸循的吻越來越激烈,溫以嫀也沒有任何的反抗,反而主動迎合他,眼前閃過煞藍煞白五光十色的光芒,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湧來,被他強勢攪亂了思緒。


    耳鬢廝磨,纏綿悱惻的一個吻結束,兩個人都被對方安撫了,緊緊抱在一起,似乎連心也貼在了一起永不分離。


    陸循在她頭頂喘息著:“最近都在家裏辦公了,又想時時刻刻看到你,就把電腦搬來了這裏。”


    溫以嫀反應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她半個小時前問的問題。


    禮尚往來,呼吸急促的溫以嫀也斷斷續續回他:“我剛剛,不是在找桃子,你有在床上看見,一件,白色的衣服嗎?”


    出於某種羞恥心,她故意模糊了是誰的衣服,隻說是白色的,但陸循一問就準:“是我的襯衫嗎?”


    陸循怎麽會猜得這麽清楚!!!


    見她臉紅到說不出話來,陸循低低蹭著她的鼻尖喘著氣笑道:“我收回衣櫃裏了,正主都回來了,那件衣服就不需要了吧?”


    說著,陸循抱緊了她,想要彌補給她缺席多日的擁抱。


    溫以嫀被他蹭得臉熱,趕緊應了:“......嗯......你的胡子什麽時候剃了?”


    陸循蹭她的動作停了一瞬,才語氣如常地答:“剛剛弄的,你說過你不喜歡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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