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完全自由的。


    溫以嫀抓緊了他的衣襟,一時間有無數的勇氣湧現,流竄大腦到達全身,她的四肢精神都充滿了無限的力量。


    在這一瞬間,她不止想到了許覓覓,更想到了陸循。


    她是完全自由的,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所以她舍不得把陸循讓給未來可能虛無縹緲的命運,所以她要守護陸循,所以她要讓劇情知難而退。


    陸循隻能是她一個人的。


    人類意誌本就是反抗命運的,在不屈不饒的鬥爭中獲取自由。


    溫以嫀低著聲音問出聲:“你也是自由的,對嗎?”


    陸循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問。


    “對,我也是自由的。”他摸摸女孩的臉,笑意盎然,“不過我甘願被你牽絆,就像放風箏一樣,我的線永遠牽在你手裏,你可以讓我做任何事。”


    在高聳入雲的大廈俯視下,眾生如螻蟻。


    李沐站在待過三個月的集團前,過往都都是這個行業的頂級精英,而她站在這裏竟覺得格格不入。


    她看向手上剛拿到手的解聘書,一時天旋地轉。


    三個月前,她也是這樣的卑微弱小,但隨著越來越習慣於在陸氏集團就職,她認為自己與這些人並無二致。


    直到她被解雇,那層好不容易縮小的差距再次拉大,她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從來都是存在的。


    其他人被解雇了可以馬上找到另外一份不錯的工作,或者有家裏的幫襯,未來總不至於太迷茫。


    可是李沐離開了陸氏,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去哪裏。


    主管找到她的時候,隻跟她說了一句她在實習期間的表現並不足以勝任這份工作,她這兩個月的指標都沒有完成,她沒有通過實習期就被pass掉了。


    而她的另外一位夥伴,那天跟她一同在衛生間吐槽溫以嫀的夥伴明明表現得比她還要差勁,除了老實聽話一點哪裏比得上她?但她還是成功轉正,成為了這座大廈名正言順的一員。


    李沐不能接受這一切,她其實一直懷疑這些都是溫以嫀做的。


    溫以嫀明明說好了隻要自己道歉了就不會再追究她的責任,但是她說話不算數,她吹總裁的枕邊風,害得她沒有通過實習期。


    李沐指尖狠狠掐進手心裏!


    手裏的解聘書掉落在地,飛到另外一隻白皙的腳背上,被一隻柔軟的手撿了起來。


    “你為什麽會被解雇?”


    李沐以為這人是來戳她的痛處的,沉著一張臉把那張紙抽了回來!


    許覓覓也不惱:“或許,陸氏並不適合你,離開這裏,有更好的地方等著你。”


    李沐聽到她這這句話,這才皺著眉去看她的麵容。


    她認出了許覓覓,因為她較為喜歡沈晴的性格,比較關注沈晴的情況,所以知道她是沈晴經常帶在身邊的秘書。


    她的態度好了些,問她:“你這是什麽意思?”


    見狀,許覓覓眯眼笑道:“晴姐身邊還缺一個助理,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去新凱任職。”


    李沐其實如墜夢境。


    她剛剛被陸氏開除,馬上就被沈晴撈起來了,李沐的心潮澎湃,沈晴果然對得起她的崇拜,在這一刻,沈晴就是她的神!


    但她的神正在遭受欺侮。


    沈寒一就任新凱的新任ceo,就大刀闊斧將沈晴提拔上來的員工砍了,她的得力幹將走的走散的散,沈晴怒不可遏地找上了沈寒。


    “你到底想做什麽?”


    沈寒穿著寶藍色的亮色西裝,昨天還很嚴肅的辦公室變得滑稽,牆上貼著的“上善若水”被換成了幾個貓貓頭表情包,綠植盆栽換成了遊戲機,按照沈寒的說法就是勞逸結合,工作累了還能夠去打一局遊戲。


    偌大的空間到處都是亮眼的彩色,處處彰顯著辦公室主人獨特的品味。


    而沈寒坐在充滿自己特色的辦公室還是一如既往的騷包,看到滿臉怒意的沈晴不請自來,他一臉地誠懇:“當然是帶領新凱走向更好的未來啊!”


    “妹妹,你是不知道,我昨天剛剛上任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就被鎖了,說是上一任老板走的時候把鑰匙也帶走了,我還不知道他們想什麽嗎?這些老狐狸老想給我一個下馬威,我跟你可是沈家人,在自家公司怎麽能被外人欺負呢?”


    他驚嚇的表情誇張得很,放在那張帥氣的臉蛋上顯得很有說服力,沈晴捏著拳頭,知道他一向很會利用臉蛋的優勢達到目的。


    “誰跟你是......”


    沈寒眼巴巴看著她,明明沒什麽威懾力,沈晴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不知道他給她爸媽灌了什麽迷魂湯,居然讓沈寒一個外人欺負到自己親女兒頭上。


    “所以我轉頭就把辦公室給拆了,門鎖也不用找鑰匙開了,怎麽樣,你哥沒給你丟臉吧?”


    麵對他求表揚的眼神,沈晴麵無表情:“所以你一氣之下就開除了這麽多人?”


    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她提拔的,說沈寒沒有私心她不相信。


    沈寒卻是一臉的理所應當:“誰讓他們消極怠工了?拿著新凱發的工資,卻不好好給新凱創造價值,還排擠新同事,導致職場氛圍壓抑,這種人不開除留著過年啊?”


    沈晴的聲音被他氣得提高了:“新同事?”


    沈寒好不自戀地指了指自己的臉蛋:“我啊!”


    哪怕早有跟他相處十幾年的經驗,沈晴還是被他氣得渾身顫抖:“難怪你延畢了兩年,原來你在b國就是這麽學對付自家人的!”


    沈寒四年前出國修讀工商管理學碩士學位,本該在兩年內完成學業歸國,但直到沈晴兩年前同去b國留學,他還沒畢業。


    等沈晴畢業了,沈寒還沒修完學分。


    直到沈晴開始進入公司,先一步紮穩腳跟,沈寒才慢悠悠回國,一回國就拔除了她這半年提拔的勢力,沈晴怎麽能不恨他?


    “如果爸媽知道你敢這麽對我......”


    沈晴的威脅還沒說完,沈寒就無所謂地攤手:“爸媽知道啊,不然你以為我怎麽敢這麽做?”


    沈晴猝不及防僵住了。


    沈寒的一切行為都是她父母指使的,她爸媽就有這麽恨她嗎?寧願把家業交給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也不願意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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