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帝國聖教總殿。


    黃衣主教洛如是快步走進內室之中,他無視門口教徒對他的行禮,猛地將木門關上。


    “教皇陛下!聖女已經與那姓沈的分開了,我們在長鋒的眼睛發現了繼續向南行進的那瞎眼劍客,聖女應該是和他告別了。”


    “所以你想說什麽?”


    “聖女不過剛剛進入躍遷階,我們……”洛如是的話尚未說完,便已經被教皇冷冽的目光打斷。


    “你想怎樣?現在你手上還有人能殺聖女嗎?就算你親自前去能殺了她又能怎麽樣?我一直在說,想要除去聖女一定要用合理的方式,不管是她自願送死,還是她搞砸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但決不能在如今她接下了女神的賜福之後,在青天白日下。你知道你的力量是來源於哪裏嗎?你想失去一切嗎?”


    “那……那我們可以殺了那姓沈的家夥,他將我們藏下的備用庫存洗劫一空!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嗎?”


    “不然呢!”教皇猛地抬頭,滿是血絲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洛如是,“你知道現在的局勢嗎?那長鋒人打贏了人魔聖戰,你知道那姓顧的女帝如今的威望嗎?你能撐過顧北邙幾招?那天你不過是去找沈北亭小情人的麻煩,她就能把羽化階丟到神聖帝國來踩你的臉。你要是動了他……”


    洛如是氣得元素紊亂,他一擺手,摔門出去了。


    “沉不住氣的廢物……不收拾你後麵怕是要壞了我的大事……”待黃衣遠去,教皇才將手中筆墨放下,口中冷聲呢喃。


    “陛下何必那麽心急呢?”藏在陰影中的人影站了起來,若是夏鏡雪在場,必然能一眼便認出這是自己一直牽掛著的,本應該陷入昏迷良久的紅衣主教。


    “我怎麽能不心急,光明女神已經展現了祂的神跡!我看到祂了,我怎麽還能不心急?”


    “那更加說明了我們計劃的成功,陛下。您看,現在一切都在向著您所期望的方向發展,要不了太久……”


    ——


    ——


    長鋒帝國,彩雲城。


    夏鏡雪揮揮手,告別了空中遠去的沈雁二人,接著深吸了口氣,轉身向著沈北亭所說的方向走去。


    城北的無名醫館很好找,因為館中醫師妙手回春,夏鏡雪隻是提了一點點長相線索,路人就已經詳細地指出了路線。


    ——


    醫館內。


    空竹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屬於病人看診的座位,恰好此時柳夕橋也轉過了身子。


    “身上有什麽……是你?”


    “不歡迎我?”


    “你身上的傷我不是早就治好了?還賴在長鋒帝國幹什麽?”柳夕橋並沒有給到空竹什麽好臉色。


    “我還在找那個鬼麵……據異人說,霜糖在這座城碰見過他。”


    “那你來我這幹什麽?我又沒見過什麽鬼麵男?”


    “我說的是這段時間留在長鋒的理由,這次過來是和你告別的,我要回落霞了。”空竹將手中寶劍放在木桌之上,開口道。


    “哦,你打算放棄了?”


    “師父傳音給我,說劍塚處出事了,近百年沒有發出過……”


    “唉唉唉,好了,別說下去了,我可不想因為聽到你們落霞什麽絕密情報被殺人滅口。”


    “這算不上什麽……”


    空竹的解釋話語被第二次打斷,那是他心心念念數年的聲音,雖然他確確實實隻聽過一次,但已經足夠銘記於心。


    “打擾了,請問這裏是,醫館嗎?”


    夏鏡雪來到了空竹身後,她向著屋中那位身著素衣的女子微笑,然後輕輕開口,“夕橋姐,好久不見。”


    “鏡……鏡雪,好久不見。”


    ——


    ——


    落霞帝國,砌恨山,荀家正室門前。


    一襲劍衫的荀霜糖將練劍時盤起的長發放了下來,她在正室敞開著的木門前停下腳步,鞠躬:“父親大人,霜糖今日劍法練習都已完成,可否回書房了?”


    屋內的荀青冥沒有停下他握筆行書的動作,隻是淡淡開口:“問天劍訣也練完了?”


    “是的,父親大人。”


    “你三叔怎麽說?”


    “三叔說,尚可。”


    “那就回書房去吧,把燈闌詩集抄上三遍。”


    “是,父親大人。”荀霜糖沒有多說一句話,她乖巧地應答,又深深鞠了一躬,才轉身離開。


    待荀霜糖離開後,荀青冥這才看向了室內角落沒被發現的荀方海。


    “老四,你接著說,霜糖為何出去一趟會變得如此沉默寡言?”


    “好……剛剛說到那碧藤山上,霜糖與空竹……”


    ……


    荀霜糖不急不緩地回到書房,關上門,從書架之上取下那本極厚的、古樸的詩集。她平放在書桌之上,剛剛打開第一頁,手上兔毫筆便頓了下來。


    她從前向來是不願意看這些晦澀拗口詩詞的,看不懂,也不喜歡。隻是這第一頁的長短句,她卻是莫名看得懂的。


    “此詞乃顏少遊所寫唯一一首臨江仙,據考究,此詞是贈予他分隔兩地的妾室……”


    “想念自己最愛的一位妾室嗎?”荀霜糖呢喃著,她的蔥指撫摸上那泛黃書頁的第一句,又不自覺念了出來:


    “舊庭秋杏祛黃雨,溪樓桂雪池塘。雁南燈晚寄書長……”


    念著念著,她感覺到了自己臉頰上的滾燙,視線下一時間開始變得模糊。不過她也記得了這上闕的最後一句,不用看得那麽仔細。


    “墨停歡與恨,硯後幕挾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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