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瞎想,大人現在無事,隻不過正在養傷,回不來!”


    袁戈沒說他根本沒有看見唐久,不過依照他師傅的態度,唐久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遂真心實意的安撫庸君。


    庸君見袁戈的態度不像作假,便問道:“那我可以去看一下大人嗎?”


    “不行!”袁戈拒絕道:“現在大人正在關鍵時期,不要說你,就連我回去,也看不見大人。”


    “那好吧。”庸君失魂落魄的歎了句。


    “哦,對了。”庸君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們都回來了,在等你的消息。”


    袁戈一愣:“誰?”


    “還能有誰。”庸君苦惱道:“都回來了,在府裏呢。”


    “走。”


    袁戈知道,是清道夫他們回來了,這幾個月時間,他們隔三差五就回來一次,關心一下大人的狀況。


    隻是袁戈一直的安撫,才沒有鬧起來。


    城主府大廳,幾個人坐在那裏正激烈的爭吵,隻有徐長庚一個人坐在末尾的座位上閉目不言。


    “都來了啊。”


    袁戈進門,笑著打招呼:“聊什麽呢,這麽熱鬧?”


    清道夫一見袁戈來了,頓時說道:“你來的正好,你告訴大家,大人現在情況到底怎麽樣。”


    袁戈雖然是在坐人中實力最弱的一個,可他是唐久最為信任的人,頗有話語權,他清了清嗓子,掃視了眾人一周,道:“說實話,我這次回去沒見到大人。”


    “什麽?”


    “沒見到大人?”


    “沒見到你回去幹什麽了?”


    袁戈沒製止眾人的話,等他們說完了,才耐心解釋。


    “大人現在無事,正在養傷,我師傅他老人家說大人正在關鍵時期,不能見人,所以大家放心,大人沒事。”


    幾個人半信半疑的看著袁戈,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假話,才放下心來。


    隻有甲字一不死心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袁戈眉頭一皺:“當然是真的,我師傅他老人家是什麽人物,豈會胡言亂語!”


    甲字一一想到鬼穀先生,也不再言語。


    他本來就是主掌情報的,對殷墟各方情報都了如指掌。


    鬼穀作為錦衣衛互為犄角的門派,他當然不陌生。


    “行了,大人養傷期間,大家各司其職,等大人醒了,就是滅掉他們的時候!”


    袁戈借用唐久的名字,發號施令,其他人倒也沒有不服。


    這段時間,他們把殷墟徹底翻了個遍,想要把這股神秘勢力找出來,可依舊沒有任何線索,仿佛這些人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其他人都走了,隻有庸君留下來了,這段時間他配合袁戈守在商邑城,不然單憑袁戈的實力,一旦有什麽事,他可鎮壓不住!


    “對了,那個娘娘腔呢?”


    袁戈突然想起來回到商邑城就不知蹤影的摩奴,向庸君問道。


    “不知道。”庸君搖了搖頭,無所謂的說道:“他當時回商邑就不知道去哪了。”


    庸君很不喜歡摩奴,那個娘娘腔天天嚷嚷著要度化大人,煩人的很。


    “哦。”


    袁戈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頭。


    傍晚,袁戈正在書房處理公務,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袁戈放下狼毫,臉上露出一點微笑,看著來人:“徐先生,有什麽事?”


    徐長庚坐在袁戈對麵,平靜道:“大人應該不是如你所說那麽簡單吧。”


    袁戈一怔,隨即苦笑,他能瞞過其他人,卻瞞不過精於數術的徐長庚。


    徐長庚不等他說什麽,繼續說道:“大人受傷,此事怪我。”


    “如果不是我給大人送信說那些人藏在火山,大人也不會去了。”


    說到這裏,徐長庚微微皺眉,一臉奇怪的說道:“可我這次卜過卦的。大人這次不但沒有危險,反而會有奇遇,怎麽會成這個樣子?”


    袁戈不懷疑徐長庚的話,他知道徐長庚,單論數術一道,他師傅都略有不如。


    “那徐先生的意思?”


    徐長庚平靜搖頭,不溫不火的說道:“此次大人前去,知曉內情的人並不多,可為什麽那些人還會設下陷阱?”


    “我懷疑我們內部還有奸細,而且身份不低。”


    “甚至於奸細就在我們幾個人之中!”


    “怎麽可能!”袁戈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如果他們核心的幾個人都有奸細,那錦衣衛豈不是每天做什麽事都會暴露外別人麵前?


    徐長庚看著袁戈,麵無表情。


    袁戈小心翼翼的問道:“徐先生,應該不可能吧。”


    “如果我們幾個人中有奸細的話,憑您的數術造詣,怎麽可能瞞得過您?”


    徐長庚道:“如果有同樣精通數術的人幫其掩飾,哪怕那人比我弱一些,我也不可能知道。”


    “要知道數術隻是數術,不代表他全知全能!”


    “可是……”


    袁戈還是不太敢相信。


    徐長庚拂了拂衣擺,站起身徑直離開,出門前隻留下一句話:“事已至此,信不信由你!”


    袁戈撓了撓頭發,滿臉掙紮。


    按照情感上來說的話,他是百分之百不相信徐長庚的話的。


    可理智告訴他,這件事是真的有可能的,而且幾率還不低。


    “大人啊大人,你說我該怎麽辦?”


    袁戈無助的癱坐在椅子上,眼睛無神的望著窗外。


    他並非迂腐蠢笨之人,隻是他一直以來都聽從唐久的吩咐做事,很少有自己拿主意的時候。


    現在突然聽到這種大事,讓他拿主意,他還真的不太敢做主。


    “大人!等您醒來,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好!”


    袁戈一咬牙,做出了決定。


    現在能幫他的人不多,而能讓他徹底放心的沒有別人,正是他師兄,第一流!


    袁戈沒用錦衣衛的傳信手段,直接用鬼穀內部傳訊之法。


    一天後,袁戈在商邑城外一處杳無人煙的地方見到了第一流。


    第一流狼狽不堪,頭發亂糟糟,還插著幾根不知道什麽鳥的羽毛,衣服也破成碎布。


    “你叫我來幹嘛,快說,我還要去掏鳥窩呢。”


    第一流不在乎影響,不耐煩的對袁戈催促著。


    袁戈道:“大人傷重垂危,送回鬼穀三個月了,情況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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