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一個身穿青絲長裙的女子走了出來。


    青絲半透不透,惹人垂涎,內裏簡單的一個白色肚兜堪堪護住胸前的滂沱。


    一條寬鬆隻到腿彎的褲子也透明的若隱若現。


    隻是看到最上麵,眾人齊齊打了個冷戰。


    配得上這副嬌軀的應該是一張絕色又嫵媚的臉蛋。


    可眼前這是什麽?


    整張臉一半白,一半黑,白的一邊還有很多紅的嚇人的疙瘩。


    黑的一邊倒是挺幹淨,可這顏色和鍋底灰一樣,還不如白色那邊。


    “都特娘的看什麽看?沒看見過老娘的天姿國色啊?”


    這少婦不僅對自己相貌自信的很,而且很是潑辣,張嘴就臭罵這幫見色起意的糙漢子。


    走到牛大力和唐久這桌,頓時換了一副笑臉,嬌笑道:“二位公子,來點什麽?”


    唐久沒說什麽,牛大力先開口了:“老板娘,你不用來,讓你那夥計來就行了,給我來三斤熟牛肉,兩壇子花雕,要三十年的!”


    “……”老板娘白了一眼牛大力,頗為不屑的道了句:“老娘就知道,你們這幫子糙漢,都是隻會下半身考慮的人。”


    “等著,一會就好。”


    說完,老板娘一扭腰肢,轉身離開,能生兒子的肥臀隨著她走動,扭來扭去。


    “可惜,白瞎了這身條了。”


    牛大力癡癡的看著老板娘的背影,呢喃了一句。


    唐久倒是有點玩味的一笑。


    這老板娘不簡單!


    他深受林朝夕熏陶,對化妝偽裝也算有些研究。


    這老板娘的真實麵貌唐久看不出來,可他能看得出來,現在這個樣子,是假的,是易容而來。


    “對了,兄弟,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唐久,牛兄直呼我大名就好。”


    唐久對這熱情爽朗的牛大力挺有好感,也沒拿架子,笑著回應。


    “唐久,唐久?這名字聽著這麽耳熟呢。”牛大力撓頭苦想了一會。沒想起來。


    “算了,唐兄,來,喝酒!”


    牛大力給唐久倒滿一碗,也不等唐久舉起碗,直接一飲而盡。


    唐久也跟著喝了一口。


    “唐久,你這怎麽沒喝完啊?這可不行,得幹了。”


    牛大力喝完,見唐久沒喝完,有點不滿,把碗墩在桌上。


    “……好。”唐久錯愕一下,然後把剩下的半碗酒一飲而盡。


    “這還差不多。”牛大力給唐久又倒了一碗,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碗。


    “唐兄,這滿屋子人,我就看你順眼,來,咱們再喝一碗。”


    “痛快!”牛大力喝完,把碗墩在桌上,然後見酒肆中的人全都看向他,他一點不害怕,反而梗著脖子大喊:“都特娘的看什麽看,再看小爺一刀一個把你們全都劈了!”


    說著就要抓起手邊的佩刀。


    唐久忙攔下他:“牛兄,大可不必,咱們喝咱們的,他們喜歡看就讓他們看好了。”


    牛大力掙了兩下,沒掙開,鬆開了拿著佩刀的手。


    “唐兄,給你麵子,小爺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唐久無語苦笑,真不知道這小子行走江湖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也幸好這酒肆裏都是商隊的人,不喜歡惹是生非,要是碰到幾個江湖草莽,估計早就打起來了。


    “唉呀,吵什麽吵什麽?”老板娘這時端著酒肉從後麵走了出來,見場麵有點劍拔弩張,眼睛一立,嬌喝道:“都給老娘聽好了,誰要是敢在老娘這裏打架,打壞東西都要十倍賠償!”


    出門在外,本就為了賺錢謀生的商人一聽就有點偃旗息鼓。


    本來就賺的辛苦錢,這萬一打起來,賠點東西,他們這一趟都白跑了。


    再說他們也不敢惹這驕橫的老板娘,他們經常在這條路上走,誰不知道這黑寡婦的名聲?


    十裏外的亂葬崗那堆森森白骨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還有你,小兔崽子,再敢嚷嚷,老娘扒了你的皮。”


    老板娘嗬斥完那些走商的人後,又衝著牛大力怒罵。


    沒想到混不吝的牛大力聽著老板娘的怒罵,竟然畏畏縮縮不敢回嘴。


    “都好好吃飯喝酒,然後該幹嘛幹嘛,別特娘的吵到老娘。”


    “皮二皮二,你特娘的跑哪去了?”


    一個有點猥瑣的聲音這時候傳了出來,一個五短身材的矮子提著褲子從後麵跑進來,腰上還別著一把菜刀。


    “來了來了,老板娘,誰惹著您了?”


    “你又玩去了?在玩早晚給你玩成腎虧。”老板娘好像知道他幹嘛去了,厭惡的暼了他一眼,指著所有酒客說道:“你給我看好了他們,誰要是敢惹是生非,都給老娘剁了!”


    皮二嘿嘿一笑,猥瑣道:“這,這不是來感覺了嗎,老板娘放心,誰敢惹事,我親自把他們拆了。”


    皮二身材矮小,比侏儒高不了多少,和一個七八歲的頑童差不多高,可就這麽一個人,竟然讓這些商隊的人打死都不敢喘一下。


    唐久凝神看了下皮二,又看了看扭著腰肢向後院走的老板娘。


    一個宗師,一個大宗師,怪不得敢在這荒郊野嶺開酒肆不怕被人惦記。


    千萬不要覺得唐久平時身邊除了宗師就是大宗師,甚至還有不惑境就覺得他們和大白菜一樣。


    實際上在江湖中,宗師就已經算是一流高手了,大宗師都是可以開山立派的人物,至於不惑境,他們甚至絕大多數人都沒聽說過。


    眼下這小小的酒肆竟然藏著一個宗師一個大宗師,有點意思。


    “唐兄,看什麽呢,喝啊。”


    牛大力見唐久有點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不滿的對他說道。


    “哦,啊。來來來,咱們喝酒。”


    兩個人推杯換盞,一直喝到深夜,足足喝了二十壇三十年花雕。


    牛大力沒用真氣把酒逼出體外,喝的眼神迷離,有點坐不住凳子。


    唐久問他為什麽不用真氣逼出酒氣,他卻不屑冷哼:“那算什麽喝酒?喝酒喝不醉那還喝它幹嘛?”


    “唐,唐兄,來,幹!”


    牛大力手臂搭在桌子上,頭枕在上麵,迷迷糊糊的還在嘟囔著和唐久再喝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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