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未歸,唐久與林朝夕又是一陣互訴衷腸。


    尤其是林朝夕,孕期近半,渾身圓嘟嘟的,絕色的俏臉也生出了嬰兒肥,非常的可愛。


    林老爺子沒有出城,回到他的農舍,最近京城事多,他想等事情都結束再回去頤養天年。


    “老爺,姑爺沒動手。”


    老常站在林老爺子對麵,手上提著唐久的繡春刀。


    “嗯。”


    林老爺子既意外,又感覺在情理之中。


    唐久一慣以來都給外人一種隻知道殺戮,有勇無謀的感覺。


    但隻有他親近之人,才知道他向來行事謹慎,基本不會有遺漏之處。


    唐久此次進宮出乎老爺子預料的沒有動手。


    但老爺子知道,唐久肯定不是因為心慈手軟,一定是有什麽別的企圖!


    揮了揮手,老常點點頭,離開書房,隻留下林老爺子在明滅不定的燭火中,映襯的忽隱忽現。


    “師父,少爺買了燒鵝,說是讓我叫您晚上喝一杯。”


    老常剛出院門,打算把繡春刀送回到唐久的書房。


    出門正好遇到來尋他的秦毅。


    “嗬嗬嗬。”老常慈祥一笑,道:“你先去,我把刀給你們少爺送過去,隨後就到。”


    “好的,師父。”


    秦毅表現的很是恭敬,老常不但教授他自一些府內管理知識,還不嫌棄他資質太差,教他逐漸。


    所以秦毅對老常的尊重純粹是發自內心的。


    ……


    第二天一早,唐久依舊早早起床,吃過早飯,來到書房,想要拿起繡春刀,但猶猶豫豫之下,將伸出的手縮了回來。


    隨即大步離開書房,走出府邸向著皇宮的方向悠然踱步。


    他現在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悠然自在。


    以前老皇帝還在位的時候,他根本不需要日日上朝。


    可如今他作為新皇的輔政大臣,不得不每日聆聽女皇與朝中大臣對國事的處理是否合理。


    女皇如果行事還算尚可,他不會輕易開口。


    但如果女皇有行事不周之時,他也會出聲給出意見。


    這是他作為輔政大臣應盡的職責。


    唐久到時,大臣還沒來齊,勤政殿中稀稀落落的站著十幾個人。


    見他走進來,都恭敬的道了聲:“唐公爺。”


    待唐久點頭應下,他們才退到一邊,安靜的站在那裏。


    他們沒有稱唐久為大人,而是稱為公爺。


    唐久的官職隻有三品,但國公的品軼為一品上。


    所以稱公爺更顯敬意。


    唐久站了不到刻鍾,群臣就已經到齊,隻等女皇入殿,就開始上朝。


    踏踏踏。


    女皇邁著沉穩的步伐,滿是莊重的坐到龍椅上。


    老黃隨女皇上朝,站在一邊一甩拂塵,尖聲喊道:“有本奏,無本退朝。”


    大殿陷入短暫的寧靜,所有人都看向唐久。


    唐久如今在整個朝堂,有這事,在他們看來,和他說甚至比皇帝還管用。


    見唐久沒有說話的意思。


    大臣們才依次出列,將各州呈上的奏本向女皇陳述。


    女皇端坐龍椅,對大臣們呈報的事情一一解決,有條不紊,有幾分老皇帝曾經的模樣。


    唐久也是暗暗點頭,看向女皇的眼神充滿肯定。


    就在此時,宗人府宗正橫向出列。


    “陛下,臣有本奏。”


    宗正是皇室老人,比女皇要高上兩輩,在朝中也是倍受尊崇。


    “老宗正,請說。”


    目光麵對宗正,沒有像對待大臣一樣,而是露出和煦的微笑。


    宗正略微思索一下措辭,道:“陛下雖未登基,但已繼位,先皇留下的幾位子嗣也該封王就蕃。”


    “尤其是大皇子,如今已經過了而立之年。決決不可留在京城!”


    女皇聞言,麵無表情,她知道這事早晚都要擺在台麵上。


    隻是她沒料到會這麽早。


    而且出頭的還是在朝堂有幾分臉麵的宗正。


    大皇子不知道給了宗正什麽好處。讓他為自己出頭。


    寄希望於宗正的嘴,讓自己離開京城,最不濟也要保住一命。


    如果有可能,也不是不能起兵勤王,到時候說不定還可以再坐上這座龍椅。


    “陛下,臣不讚同。”


    唐久直接出言反對,一點不給宗正麵子。


    “陛下,大皇子在先皇駕崩之時,率軍進宮,企圖篡位,沒有賜死已是陛下開恩。又怎可出京就蕃!”


    唐久聲音高亢,一點都不怕把皇家醜事拿到台麵上來。


    “陛下,大皇子畢竟是您親兄,希望陛下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二。”


    女皇目光一直冷靜,沒有半點漣漪。


    有些事情女皇不好開口,但唐久沒有那麽多顧忌,當即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大皇子還不是天子,而且犯下的還是大逆不道之罪,斷無輕饒可能!”


    唐久義正言辭,渾身煞氣不自覺的流出一絲。


    可即便隻有這一絲,也讓在場所有大臣都難受的緊。


    他們大多都是文臣,即便武將在這承平年代,也有很多並沒有真正領軍作戰之人。


    所以唐久沒控製住之下,淩冽的煞氣讓他們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息。


    隻有宗正,怒視著唐久,仗著自己皇室宿老的地位,不怕唐久的煞氣。


    “唐公爺,女皇與大皇子之事,是皇室內部之事,老夫作為宗人府宗正,參言尚且合理,您是以什麽身份出言反對?”


    宗正甩出了一張底牌,言明這事是皇室內部之事,唐久沒有插言的資格。


    “笑話。”唐久冷哼一聲。


    “唐久的話,就代表朕的意見,此事朕已經有決斷,不必在早朝商議。”


    還不等唐久出言譏諷宗正幾句,女皇搶先開口。


    一來維護唐久的麵子,告訴所有人,唐久不是你們任何一個人可以輕視的,哪怕是皇室宿老也不行!


    二來則是告訴所有人,你們不必發言,我意已決,就按唐久的話來做!


    女皇話落,大殿鴉雀無聲,紛紛不可思議的看著女皇。


    他們知道唐久的地位不是他們可以撼動的,但沒想到他們還是低估了唐久的地位。


    除了陛下本人,竟然不允許任何人苛責唐久。


    大虞立國二百餘年,這等重臣是從來沒有過的,哪怕是當初第一代遼東都護府大都督,立下不世之功,也沒有享受到如此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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