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道:“這個我自有考慮,放心便是。”


    “是。”


    袁戈不再說話,驅馬隨意的在部落走來走去,不時的四處看看。


    蔡文忠吧唧吧唧的踩在草地上,來到唐久的馬前,一臉過癮的大笑著:“大人,所有戰利品收繳完畢,我們接下來向哪個方向走?”


    “不急,今日就在這裏休息,明日一早再出發。”


    此時已經月亮高上,草原夜晚寒冷無比,沒必要這麽急切。


    畢竟就算他們再著急也走不完整個草原。


    “......是!”


    蔡文忠想說什麽,但想到唐久曆來都是做任何事都計劃完善,從不遺漏,他也就把話咽了下去,應了聲是。


    當夜。


    所有人住進了蠻子巨大的帳篷,雖然蠻子帳篷裏麵有著刺鼻的味道,但也總比在外麵受凍和聞著濃鬱的血腥味來的更舒服一點。


    唐久的帳篷被部下打掃的非常幹淨,味道並不重,隻能隱約聞到一點,他躺在那裏,思念著家中的林朝夕,久久不能入睡。


    自從他和林朝夕在一起後,並沒有太多的相處時間,更多時候都是奔波在外,即便現在有了身孕,也不能避免。


    而且接下來他更是要離開大虞,前往那處地方,這樣的話,更沒有時間相聚了。


    唐久想了許久,逐漸的閉上了雙眼。


    第二天一早,唐久醒來的時候,早有部下烹煮了蠻子儲存的牛羊肉,撒上隨身的調料,比蠻子們隻用粗鹽燒製的香味更加撲鼻。


    “大人。”袁戈端起一個大碗,裏麵滿滿的熟肉,遞給了唐久。


    唐久也不客氣,接過碗就大口啃著大塊的牛肉。


    “大人,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唐久咽下牛肉,指了指河道:“順河道而上,走到盡頭。”


    “那河道下遊呢?”


    “下遊無需管,隻管上遊即可。”唐久又拿起一塊帶骨牛肉,送進嘴裏。


    “好。”袁戈好像明白了唐久的計劃,也端起碗大口的吃著牛肉。


    飯後,一切收拾妥當,唐久繼續帶著部下出發,留下滿地的殘屍和安靜的部落。


    天空中,早早地就有蒼鷹盤旋,等待著他們離開,就享用這些難得的‘美食’。


    一路向上,唐久他們經過了幾個小型部落,都沒遇到什麽像樣的抵抗,隻是一個衝鋒,就將那些小部落殺得一個不留。


    一直到五日後,他們才遇到了一個大型部落,比他們見到的第一個部落不知大了多少倍。


    “大人,探明了。”蔡文忠興奮的喉嚨滾動一下,才道:“這處部落是蠻子大賢王所統領的,人數大概十八萬,有婦孺不到十萬,其餘都是可以上馬作戰的。”


    蠻子人盡皆兵,就算是婦人和孩子都可以上馬作戰,隻是戰鬥力稍有不如而已。


    唐久對人數沒有在意,他在意的是該怎麽樣才能全殲他們,不讓他們逃走一人。


    十幾萬人,隻是靠他們幾千人來殺,就算他們站立不動,也要殺上一天,才能殺完。


    再說蠻子又不是木頭,怎麽會不動,一旦見他們實力太強,難保會讓婦孺先逃,青狀留下來阻攔他們。


    “文忠,你親率三千錦衣衛前去,我留下在外圍策應,以防有人逃走。”


    唐久想了好久,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隻能將五千人分開行動,盡量減少蠻子逃跑。


    本來按照他的預想,不應該這麽早遭遇到大型部落的,但沒想到蠻子大賢王竟然把部落遷居到了此地。


    “是,大人。”蔡文忠道:“錦衣衛隨本官出發!”


    錦衣衛和唐久那些追隨者脫離,跟隨蔡文忠向著部落衝鋒,臉上隻有興奮嗜血,沒有一點害怕。


    “袁戈,你帶領一千人在左翼,我帶領剩下的人在右翼和後方,爭取不要逃掉一人!”


    唐久果斷做著部署,袁戈帶領一批人離開,與唐久左右分流。


    大戰從上午一直殺到午時,又從午時殺到下午,出乎唐久意料的是,居然沒有一個人逃走,他們在右翼不停奔走,根本沒有見到任何人離開。


    “去探查一下,可否有人從別處逃離。”


    唐久隨意的點了幾個人,命令他們去巡視一下部落周圍,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沒有巡查到。


    幾個人越下馬身,四處縱越離開,短距離衝刺,他們施展輕功是要比馬匹更快的。


    傍晚,所有人回來稟報,並沒有人逃走的跡象,就連袁戈防守的左翼都是一樣,沒有見到任何人。


    “這......?”唐久有點詫異,草原蠻子會這麽悍不畏死?白白留在部落裏麵讓錦衣衛屠殺?


    他有點不太相信啊。


    但是部落裏麵廝殺呈一麵倒的趨勢,蠻子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也不可能是錦衣衛陷入重圍啊。


    “所有人,隨我殺進部落!”


    唐久想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反正也沒有人逃離,他們守在這裏也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去看個究竟。


    部落裏麵,廝殺已經持續了一天,到處都是慘死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部落各個角落。


    時不時的還有蠻子從帳篷裏麵衝出來偷襲錦衣衛,但都被錦衣衛躲過,而後反手擊殺。


    唐久找了一個高處,可以看到部落的整個全貌。


    部落裏麵有一處地方,被蠻子圍在中間,所有青壯蠻子都在阻攔錦衣衛衝殺進去,奮不顧身的擋在前麵。


    裏麵站滿了無數的婦孺老小,都憤怒的想要衝出去,但都被幾個看起來地位很高的壯碩老頭給嗬斥回來。


    “蠻子是沒有腦子嗎?明知敵不過還不逃走,還要留在這等待死亡?”


    唐久遙望著那裏,嗤笑的譏諷了幾句。


    “大人,蠻子要是有腦子,那怎麽還會被咱們大虞打的潰不成軍,龜縮在草原上。”


    一個老頭,仙風道骨的站在唐久身後,笑著恭維唐久。


    “嗯。”唐久點頭:“你們也去吧,天黑了,早點結束。”


    此時夜幕就要降臨,西方盡頭日頭隻剩一點點還露在外麵,映的天空紅霞四射。


    這些早就對唐久服的徹底的江湖中人聽到唐久命令,騎著戰馬就揮舞著武器殺向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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