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忠離開後,袁戈看著唐久,等待著他的開口。


    “做好準備,陛下應該快要動手了。”唐久站起身,走出桌案,手指摩挲著繡春刀。


    袁戈毫不遲疑的應了一聲,和唐久相處日久,知道他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山雨欲來啊。”


    唐久嘴上歎息著,但是臉上的興奮卻是一閃而過,手指也不自覺的抓緊了刀柄。


    “是啊,雨過天晴,才會讓人心情更好。”袁戈嘴角也撕出一抹冷笑。


    兩個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笑容裏充滿殺氣。


    ……


    第二天,唐久從林府出來,不過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北鎮撫司點卯,而是來到大興城北門。


    唐青山夫婦來了。


    消息傳回去才幾天,唐青山夫妻就火急火燎的來到了京城,畢竟唐久千頃良田一根苗,唐久幾代單傳到唐久這一代,現在兒子要商議成親,他們怎麽可能不著急。


    連馬車都沒坐,不通武道的夫妻二人硬是自己騎馬風塵仆仆的在秦毅護送下,不過幾日,唐久就收到消息,今早入城。


    唐久站在城門外,所有守城士兵都在遠處敬畏的看著他,路過城門的百姓看著他身上的官服,也都紛紛避開,不敢臨近他的身邊。


    “來了!”


    唐久沒有心思搭理他們,隻是向遠處眺望,等到看見老唐胖墩墩的身材笨拙的騎在馬背上疾馳而來,又看到娘親跟在父親身後,焦急的臉上不時閃過一絲痛苦。


    這讓唐久心裏非常愧疚,對於老唐夫妻二人,他是真的當做親生父母來看待,並不隻是因為他霸占了前身的身體,才這樣做的。


    “爹,娘。”


    唐久腳步一點,運起輕功向前迎去,隻是想讓父母少騎一會,少受點罪。


    “兒子。”


    唐青山夫妻也聽見了唐久的呼喊,忙勒住馬韁,翻身下馬。


    隻是剛下馬時,兩人不約而同的都是一個踉蹌,沒有站穩,幸好唐久眼疾手快,一手扶住一人,沒讓老兩口跌倒在地。


    “秦毅!”


    唐久一聲大喝,向跟在夫妻二人身後的秦毅道。


    “大人。”


    秦毅激動地看著久久未見的大人,心潮澎湃。


    “又可以跟隨大人了!”


    “你去城門叫輛馬車!”


    唐久這時候心疼老唐夫妻,沒有攀談。


    “沒事沒事。”唐母看著近在咫尺的城門,連連擺手,表示沒必要這樣,卻被老唐拉住,滿臉驕傲的道了一句:“兒子孝順,你就讓他去吧。”


    唐久看著頭發有點淩亂,臉色也不太好的唐青山夫婦,埋怨道:“爹娘,你們這麽急幹嘛啊,這一路累壞了吧。”


    唐青山擺擺手,大氣道:“這算什麽,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跑商隊比這苦多了。”


    不過他又轉頭疼惜的看了眼唐母,道:“就是你娘,受苦了。”


    唐母白了唐青山一眼,不想兒子擔心,就道:“兒子,娘沒事,當年娘又不是沒和你爹走過商隊。”


    唐久知道爹娘二人感情特別深厚,他小的時候,唐青山會走商隊,唐母不舍,就把唐琦和唐久丟在家裏給老管家照看,自己跟著唐青山一起翻山越嶺,護持商隊。


    可以說,唐久姐弟對於老唐夫妻二人來說,其實就是一場意外,他們才是真愛。


    “大人,車來了。”


    秦毅大聲呼喊,自己趕著馬車正往這邊跑。


    “爹娘,上馬車。”


    唐久掀開布簾,看見車廂內厚厚的墊子,給秦毅遞了一個滿意的表情。


    這讓秦毅大喜過望,他剛才本來想雇傭一輛馬車的,後來轉念一想還是決定買一輛,而且還把附近馬車的墊子都買過來,隻希望唐青山父母能舒服一些。


    唐久把爹娘二人扶上馬車,後麵的秦毅也把他們騎來的馬匹拴在車後,回到車轅充當馬夫。


    馬車裏,唐青山夫妻這才急切的問著關於兒媳婦的事情。


    “兒子,我那兒媳婦家裏情況怎麽樣啊,家裏多少人啊。”


    唐母向唐久問了一句,不等回答就轉頭對唐青山道:“你帶了多少銀票?可夠置辦禮金的?”


    “夠夠夠。”唐青山摸了摸懷中鼓鼓囊囊,點頭道。


    “對了,聘禮還有見麵禮都要有,估摸一下,要是不夠,趕緊發消息通知家裏那邊,先把鋪麵當出去,湊一下。”


    “好,我盤算一下。”


    唐青山話落就開始扒拉手指頭,估算著這次帶來的錢充不充裕。


    隨後臉色一苦,悶聲道:“好像有點不夠啊,這次就帶三十萬兩,一會趕緊讓秦毅傳消息,讓小琦回家把家裏都處理了。”


    “我和秦毅說一聲。”唐母說著就要拉開布簾。


    唐久忙攔住,哭笑不得道:“爹娘,錢我這裏有,不用你們的。”


    “瞎說。”唐久沒想到他這話讓唐青山大怒。


    “哪裏有兒子結婚不用老子花錢的,這以後咋讓人看我唐青山?”


    老唐怒氣勃發,這次唐母都沒攔著唐青山,也是埋怨的看了一眼唐久。


    “讓人知道兒子成婚,還得自己掏錢,那不是讓人說我唐青山這一輩子連兒子結婚的錢都沒掙到?”


    唐青山不管不顧,怒視著唐久。


    這讓唐久感動又有一點好笑,緩了一下,才道:“爹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和小夕商量過了,我們成親一切從簡,不想鋪張浪費,畢竟我現在的位置,不太合適。”


    聽完唐久的解釋,唐青山麵色才緩和下來,不過還是生悶氣道:“酒席可以從簡,但是禮金不行,咱不能讓人看不起。”


    唐青山所想,唐久很清楚。


    無非就是怕自己一個遼東偏遠地方來的小子,在京城會被人欺負。


    估計老唐這次帶來的三十萬兩銀票也是把家底都掏光了。


    隻是他錯誤估計的自己兒子在京城的地位,隻是想著兒子年輕,剛來京城,需要打點的地方多,花錢的地方也多,才這樣一個反應的。


    趕著馬車的秦毅聽著裏麵的聲音,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很是難受。


    唐久沒向唐青山解釋,隻是順著他的話頭應聲道:“好,就按您說的辦。”


    禮金無所謂,即便再多的錢,他唐久也拿得出來,區區銀錢,他說一聲想要,給他送禮的人能從朱雀門排到玄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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