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唐久的氣勢噴薄,煞氣彌漫整個南鎮撫司。


    “誰做的?”


    聲音冷冽,殺氣衝天。


    “唐大人...”陳窮達上前想要解釋。


    “閉嘴!”


    唐久不去看他,暴喝打斷他的話:“誰幹的,站出來!”


    手中繡春刀下意識的用力,直接劃破陳窮達的皮膚,鮮血順著脖子滑進衣領,他也不敢亂動,生怕再深一點,要了自己的命。


    所有錦衣衛弓著身體,像隻鵪鶉一樣,低頭瑟瑟發抖。


    不過頭都轉向人群中緋紅色飛魚服的千戶。


    唐久跟隨目光,看向那個毫無血色的千戶。


    “你就是年輪?”


    “是...是下官。”


    “你可知道他是誰?”


    唐久收回橫在陳窮達脖子上的繡春刀,單手拎著走到他身邊,前麵所有的錦衣衛一股腦的向旁邊湧去,給他讓開道路。


    “是...是北鎮撫司千戶。”


    “既然知道,還敢用刑?”唐久一指已經被他帶來的錦衣衛接過的蔡文忠,質問道。


    “下官...下官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


    年輪微微抬頭,瞥了陳窮達一眼,又快速縮回去。


    “嗬!”唐久冷笑。


    掃視著所有的南鎮撫司錦衣衛,數百人被唐久的眼神嚇得一股寒意直衝腦門。


    “你們所有人給本官聽好,以後但凡再有南鎮撫司之人緝拿我北鎮撫司者,下場和他一樣。”


    所有人隻覺得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唐久身前曾經威風無限的年輪已經呆滯不動。


    “噌!”


    唐久一甩沒有沾染半點血跡的繡春刀,收回刀鞘。


    “噗!”


    一道血線從年輪脖子處噴出,然後整個脖子周圍都滲出血液。年輪瞪大眼睛,驚恐的呃呃說什麽。


    腦袋就像一個皮球一樣,從脖子上滾落下來,無頭的屍體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噗通!”


    陳窮達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哀求著:“唐大人饒命,唐大人饒命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都是...”


    陳窮達華還沒說完,唐久連刀帶鞘狠狠的拍在他的嘴上,瞬間口鼻混著口水流了出來。


    “嗚嗚...”


    “帶走!”


    唐久說完不再管他,走到被攙扶著的蔡文忠麵前,溫聲道:“不要緊吧?”


    蔡文忠眼中滿是感動,感謝著這位剛剛認識幾天的上司為了他大鬧南鎮撫司,刀劈千戶。


    “下官還能再戰三百回合!”


    蔡文忠含糊不清的說道。


    “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這個蠢貨本官給你留著!”


    恩威並施!


    唐久不太懂得什麽為官之道,但進入錦衣衛這麽長時間,也多少有點耳濡目染,所以這點手段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謝大人。”


    本就長得有點猙獰的蔡文忠此時更是麵目可憎的扯出一個笑容。


    周圍在場的南鎮撫司錦衣衛們,看見兩個頂頭的上司,一個被一刀斬首,一個被帶走。噤若寒蟬,誰都不敢出來吭一聲為他們求情。


    隻是眼睜睜的看著年輕張狂的唐久帶著所有北鎮撫司錦衣衛從容離開。


    直到所有人走出南鎮撫司衙門後,此起彼伏的舒氣聲才連綿不斷的響起。


    回北鎮撫司的路上,唐久並沒有虐待陳窮達,隻是讓手下將他圍在中間帶回去,畢竟這算是錦衣衛內部的事情,讓百姓看見,有損錦衣衛的威名。


    換做其他衙門的人,唐久早就讓人拴在馬後拖拽回詔獄了。


    ……


    唐久馬踏南鎮撫司,單刀擊殺千戶年輪,強行帶走鎮撫使陳窮達的消息猶如颶風一樣,席卷整個大興城。


    隻要是有點身份地位的人,無不知曉,收到消息的瞬間,也都驚駭不已。


    南鎮撫司自建衙近二百年間,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向來隻有南鎮撫司去北鎮撫司去抓人的時候,什麽時候反過來了?


    “陛下對唐久真的就這麽皇恩浩蕩嗎?”


    所有人心底都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唐久進京短短時間,抄家滅族不下數十人,其中不乏一些未來有望宰輔的人,比如說張狀元郎。


    現在更是率人打上南鎮撫司,如果皇帝不加以懲處的話,那唐久的前途...


    他們打了個哆嗦,都不敢在想下去,而是想著以後該怎麽討好這位不滿二十就已經位列朝堂頂端的年輕人。


    果不其然,第二日早朝,老皇帝駁斥了所有彈劾唐久的大臣,並且甩出了幾冊被抓之人各種罪證。


    唐久早有所料,在昨日回到北鎮撫司時,就已經整理好卷宗,連夜進宮呈報給皇帝。


    老皇帝見到他時,隻是笑了笑,讓人接過卷宗,就讓他退下了,中間沒有說任何話。


    不過,唐久也知道,他沒事了,甚至還可以做的再大膽一些。


    唐久上任的三把火將整個京城燒的人心惶惶,坐立不安,生怕這個葷素不計的殺神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自從硬闖南鎮撫司後,京城裏竟然在沒有一點唐久的消息。


    南鎮撫司群龍無首之下,被老皇帝隨便安排了一個人接替陳窮達,至於陳窮達這位前任鎮撫使,沒人去關心他到底是死活。


    北鎮撫司一片安靜祥和,除了每日路過的時候,能聽見錦衣衛漢子修煉的聲音,再無一點聲息。


    唐久在所有人眼裏,就好像完成了皇帝陛下交給他的任務一樣,蟄伏了起來。


    一直到半個月以後,“鎮武伯府”修繕完成,唐久又短暫的出現在世人眼中,不過也隻是曇花一現。


    一個猛子紮進嶄新的“鎮武伯府”後,又消失不見。


    所有前去拜訪的達官顯貴都隔著大門被一個清冷的女聲攔了下來,言道:“少爺暫不見客。”


    除了林牧原,也就是林父被恭敬的請進府內外,其他所有人都是無功而返。


    “賢婿,你這裏不錯啊,不然咱們換換地方住?”


    林牧原打量著唐久的伯府,臉上滿是羨慕。


    “嶽父大人說笑。”


    唐久早就知道林牧原的性子,能跟曹莽每日勾肩搭背的人,性格也相差不到哪裏去。


    林府是前任宰輔林老爺子在位時,先皇禦賜,比之他的伯府,絲毫不差,所以唐久也隻當做是一句玩笑話。


    “小夕快回來了,你打算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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