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一字一句地細細研讀著石碑上的鐫刻。


    雖然字數比較多,但是內容很簡單,總結下來就是吸收龍脈的方法。


    唐久努力平複著內心的躁動,讓自己不再那麽不安和激動。


    醞釀了一下後,唐久讓自己聲音盡量平靜,輕聲道:“陛下,接下來需要您出轎,坐在禦座之上。”


    “好。”


    蒼老的聲音並沒有多大的起伏,沒有因為即將開始的續命而激動。


    守在轎子旁邊的雙胞胎掀開從未打開過的簾子。


    唐久很容易就能看到一個已經蒼老的不像樣子的老人椅坐在轎子裏。


    雙眼微閉,滿是打不起精神的樣子,隻有眼皮開合間,唐久才能感受到這位鎮壓天下的主宰身上殘留的霸氣。


    皇帝手指微動,雙胞胎中間人連忙一左一右的鑽進轎子,將垂垂老矣的皇帝躡手躡腳的扶出來。


    “你們倆不能上去!”


    唐久出聲阻止打算帶皇帝上去的雙胞胎。


    “?”


    雙胞胎沒說話,但是臉上的疑問很明顯。


    “氣運!”


    唐久輕吐兩個字。


    雙胞胎扭過頭看著皇帝,見沒什麽反應,對著唐久點點頭。


    唐久這才轉身,讓雙胞胎將皇帝放在自己背上。


    雙胞胎照做。


    唐久攬著皇帝雙腿的手臂不敢太過用力,生怕出現什麽意外。


    轉過頭道:“你們離這裏遠點。”


    這話主要是對林朝夕和袁戈說的,誰讓他倆一個實力最弱,另一個是唐久的心上之人呢。


    “陛下,您準備好了嗎?”


    搭在唐久肩膀上的手動了動,唐久收到信號。


    腳步一動,就順著禦座底座上的巨龍浮雕,連塌幾下就站在了禦座扶手之上。


    站在扶手上。唐久看不真切座椅上有什麽。


    他有點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高聲對著下麵喊道:“青石丟上來。”


    林朝夕現在遠處,玉手向前一伸,青石穩穩的向唐久飛去,速度並不快,唐久背著皇帝輕鬆就接在手裏。


    禦座寬大,接近一個房間的大小,平坦無比,放著寥寥數件東西。


    有兩本書,一件玉質長條狀的東西,長度差不多一尺,還有一件就是一柄長劍。


    “可惜!”


    唐久暗道。


    他是用刀的,劍法他不懂,而且也不喜歡。


    她覺得殺人就該用刀,至於劍?那就給那些所謂的君子撐撐門麵吧。


    唐久躍到下麵,將幾件東西收好,輕聲道:“陛下,我們可以開始了。”


    “好!”


    這次難得有聲音回應,看來對於生命的追求,任何人都不能免俗。


    唐久把皇帝放在寬大的座位上。


    勉強讓皇帝可以自己盤坐後,唐久連忙也盤坐在他的身後。


    心裏暗想石碑上的文字介紹。


    唐久不再猶豫,沉心靜氣。以精神感應著虛無縹緲的龍脈。


    按照石碑上的鐫刻說,這種感覺是很玄妙的,你摸不著看不到龍脈。


    但是如果龍脈順從你的感應來到你的身邊,那不用說,你就很容易的就知道這就是龍脈!


    唐久不知道需要感應多久,顧不得老皇帝能堅持盤坐多久,隻是努力地感應著。


    感應著龍脈的唐久心裏並不平靜。


    回想著石碑鐫刻,暗道:“怪不得需要他這個還未入先天的小人物一起來。”


    隻是因為除了他,目前所見的人中,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吸收龍脈。


    隻有他一個可以!


    這就是‘氣運’。


    氣運比龍脈還不可捉摸,最起碼龍脈是固定在一個地方,隻要有心,總能找得到。


    但是氣運就不一樣了,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隨機且不自知的。


    可能你身邊某一個毫不起眼的人,就身具氣運,你還不知道。


    隻是這種的可能性不大,因為氣運之人總能在大多數時候逢凶化吉,如果氣運足夠充裕的話,每天出門撿錢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唐久現在要做的就是,吸收龍脈,再反哺給皇帝。


    這樣就可以防止皇帝直接吸收被龍脈排斥。


    不但這樣,皇帝本身也具有氣運,不過他這個和唐久的不一樣,唐久的氣運屬於自身出生就具有的。


    而皇帝是因為他登基成皇,成為天下霸主,無形之中吸收了皇朝凝聚的氣運。


    整個皇朝的氣運滋養著整個大虞臣民,作為這大虞之主,皇帝身具後天氣運也就理所應當了。


    外麵的戰鬥還在僵持著,不過影響不到唐久他們,跟隨皇帝而來的高手將金色巨門防守的密不透風,根本不給他們可乘之機。


    林朝夕和袁戈在遠處看著一前一後端坐在禦座之上的唐久和皇帝,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反應。


    心裏也是暗急,尤其是林朝夕,一直不停的踱步。


    “他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神出鬼沒的第一流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的身邊,語氣堅定的說道。


    “嗯。”


    林朝夕敷衍的點點頭,腳步卻是不停。


    “哎呀。”袁戈看著林朝夕,怪叫一聲:“不用擔心你的情郎了,他什麽身份你不清楚嗎?與其擔心他,還不如擔心一下外麵呢。”


    說著,袁戈向外麵努努嘴,林朝夕下意識轉頭,就看見老太監扭斷了一個人的脖子,但他也被爛陀寺大僧人趁機一記般若掌拍在肩膀上,登時倒飛出去,跌落在金色巨門的門口。


    不過他沒有將臂膀上的傷當做一回事,一個翻身,舉起單臂,表情猙獰的向那大和尚衝了上去。


    對於外界發生的事,唐久沒有心思去關心,一直沒有感應到龍脈,讓他有點急切。


    隻能放空整個心神,暫時不再去想那些石碑的事情,全身心的尋找著龍脈。


    慕然。


    唐久的精神好像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讓他瞬間頭疼欲裂。


    “呃...啊!”的一聲跌倒在地,然後那根針刺好像刺破了他精神隔膜一樣,噴湧進他的腦海。


    這讓他難受不已,這種腦中的疼痛根本就和突破時候的肉體疼痛是兩碼事,讓他措手不及,又沒辦法抵抗。


    隻能強行再直起身子,努力盤坐好,畢竟前麵還有一個處於彌留之際的皇帝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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