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吃飯了麽?”


    墨染憂看了看星空,想到自己和墨懶懶同處一片天地上,心下柔化一片。


    這個點,正好是墨懶懶吃完飯的點,她可是一吃完飯就跑到樓上房間,然後乖乖的給墨染憂打個電話,還有兩天,他就回來了,而她就能見到他了。


    想到這裏,墨懶懶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似要從胸膛處出來似得,她將臉埋在被窩中,趴在床上,跟墨染憂打著電話。


    “恩,你呢?”


    自從墨染憂離開以後,因為兩人唯一的交流工具就是手機,而且還不能時時刻刻的說,所以在規定的時間裏,墨懶懶也開始嚐試著多說幾個字,雖然仍舊簡短,但比之以前已經好上許多了。


    “吃了,”墨染憂坐到草地上,躺了上去,眼珠盯著星星,腦海中想的卻是墨懶懶,“喝牛奶了麽?你的胃需要好生養著,喜歡吃辣對胃有傷害。”


    每天墨染憂都要這麽跟墨懶懶嘮叨一番,使得她打個電話都不安生,本來就隻是想聽聽他的聲音,可沒想到內容卻是嘮叨她,她有些無所事事的趴在床上,右手拿著手機,左手則是握著墨染憂離去時給她的琉璃珠。


    琉璃本就好看,此時在燈光下,更是散發著奇異的光芒,藍色的碎片說不出的神秘。


    “恩。”


    得到回答,墨染憂知道這是在敷衍,當下也有些無奈,“懶懶,我應該是大後天的飛機。”


    “真的?”很顯然,這個話題,令墨懶懶瞬間起了興致。


    “恩,很快我們就可以見麵了,我帶你去吃湘菜好不好?”墨染憂溫聲細語的詢問。


    墨懶懶用力點頭,“我要特辣!”


    “不行,就你那脆弱的胃,吃了肯定拉肚子。”想也不想,墨染憂就拒絕了墨懶懶的提議。


    這墨懶懶可是十足的吃貨,這一會兒被拒絕,心情自然抑鬱。


    她撇著嘴,小聲嘀咕,“壞蛋。”


    墨染憂有些沒聽清,“你說什麽?”


    “說你真棒。”墨懶懶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隨之在床上翻了個滾,將眼珠對上天花板,水晶燈很漂亮,山發著柔和的光芒,看久了有些恍惚。


    對於墨懶懶這怪脾氣,墨染憂扶額,“到時候可能會有個朋友來,他想見見你。”


    “帥哥?”


    這時候的墨懶懶已經開始長大,對於陌生人自然有了些好奇,而第一個想法就是問容貌如何。


    “恩。”


    一旁的高允聽到墨染憂提到他,立馬興奮的轉頭看向少年,眼珠亮晶晶的,在黑夜下,更是黑的發亮。


    他小聲的問著話,“快告白啊。”


    聽到高允的話,墨染憂瞪了一眼,用眼神示意他走開,不要偷聽說話。


    可高允是誰,本就想要讓墨染憂過得開心,這一會兒難得的有機會還不說話,那是傻瓜,這麽一想,他的眼珠就開始轉動了起來。


    “是懶懶妹妹麽?”高允朝著墨染憂的電話在那套近乎,這墨懶懶的名字,他在墨染憂的電話簿上看到過,自然知道。


    又是一記冷眼。


    不過那邊的墨懶懶已經聽到了高允的話,皺眉,“是誰?”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必理會。”墨染憂冷眼看他,聲音卻是溫柔依舊。


    這兩麵派!


    高允氣憤憤的想。


    這下,他也不管什麽羞恥之心,直接就朝電話那端喊,“懶懶妹妹啊,我是染憂的朋友,我告訴你,他喜歡你……唔嗚嗚。”


    高允的嘴立馬被墨染憂給堵上了,力氣大到高允完全掙脫不開。


    墨懶懶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說,喜歡誰?”


    “沒事,他在練習告白。”墨染憂十分淡定的解釋,說謊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估計待會高允慘了,因為現在墨染憂就想要將他大卸八塊!


    有些似信非信的應了一聲,她對吃的更感興趣一些,“我想吃蛋糕。”


    前幾天墨曦堯買了些芒果千層,讓她嚐了一口,自此她就惦記上了吃蛋糕,但是家裏根本沒人有空管她,夏天這段時間家裏公司什麽的,最是忙碌的時候,而墨曦堯隻會跟她搶吃的。


    想也沒想,墨染憂就拒絕了,“那東西太甜,容易長胖。”


    在他看來,甜食還是少吃一點比較好,得病的概率大。


    “我會減肥。”墨懶懶眨巴著眼睛,說的煞有其事。


    一針見血。“我不信,你太懶了。”


    “……”墨懶懶,“我擦!”


    相比較墨懶懶的不淡定,墨染憂就顯得淡定多了,一隻手死捂著高允,一隻手拿電話在那說話,絲毫不受影響。


    “吃點果脯吧。”


    想了想,那玩意口味酸甜適中,爽口滑潤,甜而不膩,似乎也不錯,有的吃總比沒得吃好吧。


    “要青梅脯!”


    “行,”墨染憂失笑,“每樣都買一點?”


    墨懶懶坐了起來,正了正臉色,老神在在,“可以有。”


    “洗澡了麽?”墨染憂就像是個老媽子一樣,天天嘮叨這些。


    聽到這話,墨懶懶睜著眼睛說瞎話,“洗了。”


    天知道,她一吃完飯就上床打電話,哪有可能去洗澡,不過她知道,若是她說沒有,那麽接下來就是墨染憂無止境的嘮叨。


    “洗了?”墨染


    “洗了?”墨染憂用眼神威懾了一下躺在草地上的高允,在對方不停的點頭後,方才放開手,毫不例外的戳穿墨懶懶的謊言,“現在八點,家裏七點左右吃飯,你吃飯動作慢,至少要四十分鍾以上,而且你走樓梯也慢,需要近十分鍾,而你打電話給我的時間是七點五十五,五分鍾的時間你確定能洗完澡?”


    如果是墨曦堯,或許還有可能,畢竟男孩子很快就能衝完。


    墨懶懶一愣,張了張嘴巴,有些無言以對。


    天哪,這男人也太會算了吧。


    應該說,他已經把自己的作息算的透透的了。


    “還想騙我,快去洗澡睡覺,到了點不睡飽,你明天肯定早起不了,不是要去蔣來那麽?”


    墨懶懶嘟嘴,還想在說些什麽,可是她發現對上墨染憂,她竟是超不過半分,沉默了一會兒,咬唇道:


    “可是,我想你。”


    所以她想多打會兒電話,不然她何必要說謊呢,隻是她也知道自己的生理鍾,到了點必須要睡覺,不然第二天萎靡不振,恐怕學琴的時候,也沒有半點的精神。


    “恩,我也想你,”墨染憂的臉色融在黑夜之中,看不出他的俊美,唯有一雙魅豔的眸子有著流光暗轉,“快去洗澡吧,洗完就睡覺,到時候我就回來了。”


    “可是……”


    “懶懶,你聽話麽?”


    “恩,可是……”


    “聽話就別可是了,我喜歡聽話的女孩子。”墨染憂這樣說。


    聽到他說出這話時,墨懶懶屏住了呼吸,有些異樣的情愫劃過心頭。


    他說喜歡聽話的女孩子。


    突然,墨懶懶迫切的想要做個聽話的女孩子。


    她點了點頭,隨即又想到對方看不到,便開口道,“那掛了。”


    “好。”


    有些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墨懶懶放下手機,神色還有些怔忪,拿起換洗的睡意走到浴室中,躺在浴缸裏的時候,墨懶懶還在發呆,內容無外乎是,墨染憂喜歡的女孩子。


    她的年紀漸漸增長,這代表了她的感情也開始生根發芽,從前的不懂,到現在的懵懂,這都需要一個過程。


    墨懶懶這麽想著,以致於到該睡覺的九點半時,她失眠了。


    黑夜之中,她的眼珠黑的發亮,就像是兩顆黑色的玻璃球,清透明亮。


    落地窗外,微風習習。


    夜幕將大地包裹,賜予黑夜中的神秘力量,路燈昏黃,造就微弱光亮。


    淡淡的梔子花香飄進,是溫室裏的梔子花盛放的味道。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墨懶懶的眼睛很漂亮,眼型長得也很獨特,不是圓滾滾的那種,而是略微狹長,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即使如今的她才隻有十四歲。


    腦海之中,是墨染憂清俊的容顏。


    墨懶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失眠,但是她確實是失眠了。


    明天早上七點還要起床,九點需要到蔣來那,因為她需要練習古箏,理智告訴她,她需要睡覺了,可煩躁的天氣,加上她思緒不寧的心,讓她在這個冗長的夏夜裏,遲遲無法睡去。


    這樣的結果,以致於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姚月雅拎起來的。


    這個母親,可不像其他長輩對墨懶懶百般疼愛,她有著自己的一套原則。


    這個點了,如果再不起床,按照京城的堵車情況,恐怕到蔣來住處就要遲到了。


    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姚月雅直接將墨懶懶抱起,走到宿舍,把牙膏弄在牙刷上,接了杯水讓墨懶懶含住,之後便是直接幫她刷起了牙。


    不得不說,這樣的感覺還真是懷念。


    自從墨懶懶去了a市後,她便再也沒有這麽親力親為過,做母親的,能夠為兒女做一些事情,心裏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或許這就是血濃於水。


    “昨晚幾點睡的,怎麽到現在還困,恩?”姚月雅在幫墨懶懶潔麵的時候,忍不住問道。


    這時候的墨懶懶,還陷在昏沉之中,坐在凳子上,低著頭靠在母親的肩膀上,小聲的哼哼唧唧,“好困。”


    “都多大人了,還黏,”姚月雅忍不住笑罵,“讓你遲睡,是不是和染憂打電話打的太遲了。”


    提到墨染憂的時候,墨懶懶一下子完全清醒了過來,立馬搖頭,“不是。”


    “那怎麽睡不醒?”


    “醒了,媽媽,”為了證明自己醒了,墨懶懶呲牙咧嘴著自己的五官,“你看,真的。”


    被自己女兒這萌樣給逗樂了,姚月雅忍俊不禁,“行行行,是媽媽冤枉你了,下樓吃飯吧。”


    吃完飯後,姚月雅開車送墨懶懶去蔣來那。


    幸好一路上雖然堵,但不至於遲到的地步,一送到蔣來這,姚月雅安撫了幾句,便開車離開。


    暑假期間,一個禮拜來幾趟,對於這裏,墨懶懶早就熟悉了,進大門的時候,門衛看到是墨懶懶,便笑著開門,看來也早就熟悉她了。


    繞過小路,蔣來的住處展現在自己的麵前,這裏她已經駕輕熟路,也不必在客套什麽,況且,自己這師傅是個逗比,好相處的很。


    反觀墨懶懶,倒是挺有師傅的架子,高冷的很。


    到了九點,蔣來在家中院落裏,沏了一壺茶,優哉遊哉的等待著小徒弟上門。


    墨懶懶一身及膝裙,淡藍色的,幾朵鳶尾花點綴,襯


    花點綴,襯得小臉更是晶瑩剔透,她走進院落,便聞到茶香嫋嫋,說不出的清雅悠閑。


    “師傅。”


    她走上前,身材窈窕,雖然胸不大,但是好在人偏瘦,小蠻腰倒是更為吸引人的眼球。


    看到自己的小徒弟來了,蔣來的心情不錯,他的院落裏種著樹,此時正在樹下乘涼,原本外邊的炎熱,卻在進入後,消失不見,隻剩下涼爽一片。


    對於這裏的溫度,墨懶懶倒是挺喜歡的、


    “懶懶,給你的那本書,你練到第幾首曲子了?”蔣來拿過茶壺,倒上兩杯熱氣嫋嫋的茶,香味濃厚肆意,倒是讓人忍不住就想要一飲而盡。


    她接過一杯,輕輕抿了一口,出生大家氏族的墨懶懶,自然舉手投足間,就有著大家閨秀的風範,聽到蔣來的問話,她老老實實的回答,“第三首。”


    那曲子難練的很,不僅要精通琴藝,還要熟背於心,其中幾個音十分繞耳,需要手指十分靈活,對曲子也要有特殊的感覺,前邊的都還好,可越後麵就越是難練。


    聽到墨懶懶的話,蔣來了然的點點頭,“很不錯了,這後邊的曲子恐怕要等你情感開竅了,才能夠練出感覺來。”


    這古箏也是有生命的,而賦予它生命的同時,必須自己也抱有情感,如今的墨懶懶還太小,並沒有經曆過任何的傷痛,甚至連情感都是懵懵懂懂的,所以這曲子沒有感覺也是正常,畢竟這心中沒有思念之人,如何彈得出那琴曲背後的深意呢。


    對於這樣的回答,墨懶懶表示不解。


    為何要等到情感開竅,什麽叫做情感開竅?


    不去談論琴譜的話題,蔣來又給墨懶懶倒上一杯熱茶,嘴邊含笑,“懶懶,等一會兒你鬱晞哥哥要拿些綠豆湯過來,你有口福了。”


    雖然蔣來這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嘀咕不已,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哪裏來的空閑,明明這夏季就是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可他卻在墨懶懶來時,天天都能抽出空來,一個勁的往他這邊跑。


    至於還有一個,卻是跟他一點都不熟悉,一年來一趟就不錯了。


    在這練琴的期間,對於閆鬱晞的印象,墨懶懶也漸漸轉好,現在也能談笑兩句,畢竟他和閆鬱晨實在是太不一樣了,閆鬱晞風度翩翩,淡雅有禮,就算和她說話,也是斯文有教養,不似閆鬱晨,說不到兩句,就要動手動腳的。


    這一點最讓墨懶懶覺得厭惡。


    所以,這一會兒聽到閆鬱晞要過來,墨懶懶並不厭惡,“恩。”


    蔣來說起閆鬱晞,嘴上就停不下來了,“要我說懶懶,以後找男朋友可得把眼睛擦亮點,比不過鬱晞的,就不要去接觸,女孩子家家的名聲最是重要,不喜歡就要懂得拒絕知道麽?”


    或許是因為蔣來一生未娶的原因,自從做上了他的徒弟之後,對於她的感情生活,蔣來十分的嚴謹。


    “恩。”


    閆鬱晞確實是個不錯的男生,就算是和墨曦堯他們幾個比,也絲毫不會差,各有千秋。


    看了一眼墨懶懶,蔣來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你別看鬱晞斯斯文文的,其實他可憐著呢,有個不成器的弟弟不說,他父親又將所有的家業都壓在他身上,那時候他才幾歲來著?我也有些記不清了,反正比你這個年紀還要小些,


    每天除了做功課以外,還要去了解公司,批閱文件,這麽小的孩子就已經沒了童年,他的弟弟還在外邊惹是生非,聽說前幾年還在京城惹了事,最後自己要求轉去了平民學校,本來按照鬱晞他爸說的,直接把他弟弟扔到國外算了,可鬱晞卻一意要將鬱晨留下來,


    隻是那鬱晨到現在還在記恨著鬱晞,覺得是鬱晞害得他沒有了家人的疼愛。”


    聽完話,墨懶懶有些沉默,隨後又開口,她問,“那今天他還……”


    話沒有說話,意思卻讓蔣來足以明白。


    作為過來人的他,心裏仿若明鏡,自然看得出閆鬱晞那炙熱的目光,到底是代表了什麽,隻是他自己都不說破,他又何必去多此一舉呢。


    師傅沉默了,墨懶懶也就不再言語。


    等閆鬱晞來的時候,兩個人正坐在樹下納涼,看到朝思暮想的少女,閆鬱晞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溫潤的桃花眼有一種說不出的光彩,他的氣質優雅,穿著白色的襯衫,有著一種幹淨清爽的味道。


    此時手裏正拿著保溫瓶,裏邊放著昨晚熬夜熬的綠豆湯,熬好後便放進冰箱裏,第二日早上早起把文件看了,才遲遲趕來。


    這一切,都隻為了見她一麵。


    他的小天使。


    蔣來眼尖,眼角餘光撇到他,便朝他招手,拿出茶杯倒了一杯茶推向他走來的位置,“喝茶吧,茶葉是我特地問你母親去要來的。”


    閆鬱晞的母親家族,是做茶葉生意的,賣的茶葉應有盡有,各種珍品更是令蔣來口水直流。


    至於為何不是蔣來自己去家裏要,那是因為他至今單身。


    每每想到此,蔣母就會恨鐵不成鋼,要知道,她就生了閆鬱晞的母親蔣倩,和蔣來兩人,好不容在女兒三十歲之際將女兒嫁出去,可沒想這兒子卻是耽擱了,要想讓他結婚難比登天。


    在蔣來的眼裏,隻有古箏,半點不近女色。


    所以蔣來也自知自己有愧父母,便能不回家讓兩老心煩,他就盡量不回家。


    。


    “我先把綠豆湯盛出來,這天氣最是容易中暑。”今年的溫度格外的高,或許是和空氣汙染有關。


    他說完話,朝墨懶懶看了一眼,她還是那麽的淡然,周遭似是縹緲著霧氣一般,有著一種說不出的仙氣。


    他去廚房,取出三個碗來,將綠豆湯倒入後,拿了三個白瓷勺放上,拿著托盤又走到了院落。


    轉到樹下,閆鬱晞坐上位置,動作緩緩的將每碗放至每個人的身前,這小碗也漂亮,湊巧的是和墨懶懶身著的衣服同一種花色,都是白色的鳶尾花,相得益彰。


    這閆鬱晞的手藝有目共睹,好吃那是自然的,墨懶懶倒也不客氣,拿起瓷勺舀了一口,在白色的瓷碗中,湯色晶瑩欲滴,綠色本就讓人有一種清新的感覺,粒粒分明的綠豆點綴其中,仿若星星點點。


    她嚐了一口,味道甜而不膩,冰涼適度,正好解了這盛夏的煩熱。


    手藝確實不錯。


    一旁的閆鬱晞看到墨懶懶的樣子,低著頭微微勾起唇。


    昨晚熬夜是值當的。


    “待會有空麽?”蔣來喝完綠豆湯,朝閆鬱晞問了一句。


    閆鬱晞放下小碗,謙卑回道,“有的叔叔,下午不需要去公司,可以在這多呆一會兒。”


    “那就陪叔叔下盤棋吧,讓懶懶給我們伴奏,到時候叔定要殺得你個片甲不留。”


    “好。”這已經不是什麽新鮮的事了,閆鬱晞表情依舊溫和,“隻是讓懶懶妹妹給我們彈琴,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在閆鬱晞看來,墨懶懶的琴技早已可以開場個人演奏會,讓全世界的都來聽聽看,這樣驚豔的曲目,這樣玲瓏的女子。


    “哦?看來鬱晞似乎有想法?”蔣來笑容揚起,倒起了點興致。


    “是的叔叔,最近外公的公司,需要找名藝人來為家族的茶葉代言,可是總是找不到氣質相符的,那些熒屏上的明星大多數都有了些市儈,沒有絲毫清新古典。”


    當母親在自己耳邊念叨起的時候,閆鬱晞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人物,便是墨懶懶一身漢服,手下一把素琴,靈活彈奏的模樣。


    時而溫婉,時而靈動,時而大氣,這完全就是母親想要找的人。


    聽完閆鬱晞的話,蔣來心中明了,沉吟一番,看了一眼墨懶懶,“所以,你是想讓懶懶去?”


    “叔叔,鬱晞確有這樣的想法,但一切都要懶懶妹妹點頭答應。”他雖然這樣想,但並不想違背墨懶懶的意願,他也就隻是一提,若是答應那是最好,若是拒絕,那也無礙。


    “恩,”蔣來點頭,又朝向墨懶懶,“懶懶,既然鬱晞都說了,那麽你說說看你的想法吧。”


    這話題扯來扯去,又被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墨懶懶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等聽清楚話語時,又抬眸看了一眼閆鬱晞,他的臉色一如既往的溫潤,隻是此時桃花眼中卻多了一絲期待。


    難道這是對於他來說比較重要的事?


    那麽作為朋友,她是不是應該答應呢?


    可是沒有問過墨染憂,墨懶懶的心中總是有些不安,這麽想著,臉露難色,“這……”


    “不急,你可以慢慢考慮。”話沒說完,蔣來打斷,“這事情也就這麽一提,懶懶你可以問過家裏人,在選擇去還是不去。”


    畢竟這事情是拋頭露麵的,作為大家族,墨家並不一定願意,但是如果墨懶懶往後是要做古箏大師的,那這樣的代言,也不是一件壞事,反而可以聚集到更多的粉絲,讓更多的人去關注她,從而發現她的優點所在。


    聽到蔣來的話,墨懶懶也不再推辭,點了點頭,安靜的坐在一旁。


    “對了,”不知道閆鬱晞是想起了什麽,轉而臉色凝重的朝蔣來說起了話,“外公說讓你周末回家一趟,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聽到閆鬱晞的話,蔣來眉頭緊皺,基本上他都能猜出來是什麽事了,不外乎是繼承家業,或是娶妻生子,這一趟家回去,恐怕又是要被念叨的命。


    “恐怕你外公,又是讓你叔選個大家閨秀娶了,把這人生大事就這麽草率的給辦了。”蔣來忍不住哭喪著臉。


    “叔,你這樣做光棍下去是不行的,就算不喜歡,結婚了也就了了老人的一樁心事,也不必天天的躲在這,連家都不敢回。”作為晚輩,閆鬱晞自知自己不該和蔣來談起這些,但每每看到外公那雙鬢斑白,還有外婆談起蔣來時,淚花點點,他就忍不住說了出來。


    蔣來滿臉不認同,“你懂什麽,若是不愛,何必嫁娶,這世上每一對都是前世修下的情債,今生來還的,找不到心中喜歡之人,還要娶了她,那才是誤了人家的終身,即使放在家中每天當做花瓶來擺放,也要問問人家是否快樂。”


    就是這種寧缺毋濫的態度,使得蔣來至今未找到那前世情人,使得家中長輩愁苦了發,他卻依舊我行我素,若是真要判斷個誰對誰錯,卻是啞口無言。


    “但是做光棍也不是件光榮的事,還會讓家中長輩為自己擔心。”閆鬱晞也皺眉,他從小到大,都被灌輸的是孝敬長輩的理念,所以對於反對長輩,或是讓長輩為其擔憂,是萬萬不可能出現在閆鬱晞身上的。


    “嘿嘿,”蔣來笑了起來,一臉戲謔的朝閆鬱晞擠眉弄眼,“別現在跟我說的這麽大義淩然,若是日後你父親讓你娶一個你


    你娶一個你不愛的大家閨秀,你還會這麽輕鬆的回答我麽?”


    “……”閆鬱晞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墨懶懶,發現少女仍舊是靜靜的坐在一處,對兩人激烈的話語,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的心中不知為何,多了一些失望。


    而剛剛蔣來提到的,若是父親讓他娶其他女子,那麽他到底是從還是不從呢?


    這話他發現,自己竟是完全答不上來,更何況是墨懶懶在的時候,即使她並不在意這一些。


    隨後停止了這個話題,閆鬱晞和蔣來兩人在一旁下起了棋。


    至於墨懶懶,則是拿著一把好琴,在一旁素指輕彈,別有一番意味。


    由於閆鬱晞一心兩用,導致於連連輸給了蔣來,使得蔣來殺性大發,越戰越勇,一連殺得閆鬱晞片甲不留,直到閆鬱晞要離去之際,都還回味無窮。


    走之前,墨懶懶依舊在那輕彈婉轉哀怨的曲子,麵容淡漠,似是清雅之氣,隱有梔子花香撲麵而來,深深的看了一眼,閆鬱晞方才不舍離開。


    他相信,有緣之人必回相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而他沒有任何的壞心思,有的便是多於墨懶懶相處一會兒,多看她幾眼便好。


    如此簡單,簡單至極。


    吃過飯後,墨懶懶又在院落裏練習了幾遍,而蔣來沒了閆鬱晞後,便專心教導墨懶懶,指出幾個錯處,一旁說著自己的心得,這一下午的時間,過的倒也快。


    莫道夕陽近黃昏,且做晚燈,金輝一輪。


    六點一刻,姚月雅的車子便停在了大門口,墨懶懶遲遲出現,自己走上前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看到女兒出現,墨瑾鈺坐在駕駛位上,嘴角含笑,“懶懶,今天的古箏學習的如何?”


    “還好。”


    看著窗外,周圍的景色都被晚霞映照成紅色,有些恍惚了雙眼,墨懶懶靜靜的回答著墨瑾鈺。


    這女兒一向來安靜,墨瑾鈺心裏也清楚,也知道她恐怕是學習了一天有些累了,便也不去煩她,將車內的冷空調,調至適當的溫度,便與身旁的姚月雅小聲交流了起來。


    “剛剛我在看文件的時候,發現m國那邊好像有異常。”墨瑾鈺的表情輕鬆,看不出半點壓力。


    和他在一起這麽久,姚月雅自知他有方法,便清淡的應了一聲,“華清在m國,你若是心中打鼓,可以事先與他聯係,這樣就不怕後顧之憂了。”


    她這是故意調侃他的,了解墨瑾鈺如她,自然知道墨瑾鈺一身傲骨,若是讓他去找別人,隻怕會跳腳三尺。


    “哼,我墨瑾鈺這點小事怎麽可能做不好,你可別小看你丈夫。”墨瑾鈺冷哼,滿臉不爽。


    姚月雅不語,不去理會這狂妄自大的家夥。


    而坐在後座的墨懶懶,則是疲累的躺在後座,閉著眼靜思。


    明天便是墨染憂回來的日子,她的心中時刻記掛著。


    隻是世間萬事皆有變化,有一句話就形容的很好,計劃是永遠趕不上變化的。


    第二天早上,在墨懶懶滿心歡喜之下,她早早的便起了床,可等來的卻是,墨染憂不回來的消息。


    因為有人受傷了。


    據說是在特訓考核的時候,在高空平衡木上,高允為了救墨染憂,用身體做靠墊,兩人齊齊摔了下去,導致腓骨骨折。


    而墨染憂心中愧疚,明明是兩人一起摔下去的,受傷的卻隻有高允一個,這都是因為高允把自己當做了靠墊。


    若是這個時候,他離去的話,太不近人情。


    墨懶懶知道的時候,有些沉默,應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這個時候,墨染憂心中記掛墨懶懶,可又離不得醫院,心情也有些煩躁了起來。


    高家的人知道的時候,哭死苦活的趕來,尤其是兩個婦人,哭的那叫一個淒厲,整座醫院都是她們的哀叫,一聲聲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人死了。


    因為受傷的太過於嚴重,所以需要立即做手術,幾個長輩坐在外邊,還有士兵站在一旁,氣氛森嚴。


    高父手裏抽著煙,有些頻繁,雖然看似冷靜,但實際上卻是害怕的很,手上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他隻有高允一個兒子,還是老年得子,其寵愛程度不必明說。


    在高家,高允十分的受寵,作為小叔的高若,也從京城趕來,雖是風塵仆仆,卻絲毫遮擋不住他的俊美,淺咖色的眼珠,含著精光,商人的氣場卻並不市儈,反倒有幾分魅力,下巴尖削,眼臉下一顆淚痣,顯得完全風情。


    “哥,”高若邁動大長腿走了過去,朝一旁的墨染憂點點頭,又朝向高父,“允兒如何?”


    “還在手術。”高父沉聲回了一句。


    而一旁是幾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吵得人心煩。


    “不會有事的。”高若安慰了一句。


    本來還在簽署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一聽到高允出了事,他便訂了最快的飛機趕了過來,恐怕高允進手術室也有了一段時間了。


    他是高家最小的兒子,與高父並不是同一個母親所出,用難堪一點的話語便是他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但好在高父並不是特別的厭惡他,反倒在他選擇建造自己的商業帝國時,還是高父站出來支持他,私底下又拿了一筆錢給他。


    這讓高若銘記於心。


    所以在高允出事的時候,他才會這麽熱心


    會這麽熱心的趕來。


    對他好的人便是他的家人,而高父便是那個對他好的,所以高父的家人便也是他的家人。


    “你坐會兒吧,其實不趕過來我也不會怪你的。”高父歎了一口氣,朝高若看了一眼,指了指一旁的位置,讓他坐下。


    看到高若那風塵仆仆的模樣,便知道這一趟恐怕是來的急了。


    高若微笑,淚痣顯得妖冶了幾分,“不礙事的哥,我不累。”


    高父應了一聲。


    接下來便是長長的靜默。


    除了一旁煩心的哭泣聲,便是死一般的安靜。


    墨染憂在一旁,不好離去,便就這麽待著。


    手術燈轉色,醫生從裏邊走了出來,一大波高家人立馬圍了上去。


    本就是個小手術,隻要休息好,再過幾個月便能夠康複如初,眾人總算是放下了心,很快高允就被推了出來,麻藥效果還沒退,所以高允並沒有醒轉。


    幾人又是齊刷刷的往病房處跑。


    墨染憂跟在後頭,發了條短信給墨懶懶,說了一下高允的情況,隻是小家夥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並沒有回短信。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墨染憂進了病房。


    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辦法,隻能先待幾天,看高允修複的如何後,在動身回京。


    高允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以往活蹦亂跳的人,此時蒼白著一張俊臉,緊閉眼眸,安靜著睡顏。


    這個時候,沒有人敢去吵他,高母拿著水果刀在一旁削蘋果,其他幾人便坐在沙發處,沉默著容顏,就等高允醒過來。


    好一會兒,高允總算是悠悠醒轉,睜眼的第一句話便是,“染憂有沒有事?”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墨染憂將要掉下平衡木的片段,還在擔憂著他是否出了事。


    “我沒事,你好好休養。”墨染憂走上前,容顏清俊,尖削的側顏,有幾分倨傲的俊美,眼珠魅豔,倒是說不出的芳華。


    看到墨染憂沒事,高允總算是放下了心,腿上打了石膏行動不便,朝著一旁的長輩們逐一喊了過去後,嬉皮笑臉了起來,“你們也別大驚小怪的,我既然進了軍校出事情那就是家常便飯,現在我就摔了一下,就這麽多人趕過來,顯得我多嬌貴似得,行了,有事的都快回去吧,我這裏可以的。”


    高父沉吟,“允兒說得對,我們先回去吧,這種事情我們的確要習慣,回去找個看護過來,至於其他人都不準來探看。”


    一聲令下,高母眼淚就掉了下來,卻不敢反抗高父的話,隻能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跟著丈夫離開。


    這就是軍事家族。


    命令遠比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來的有用,規範鐵令。


    一下子,病房裏就安靜了下來,高允唇色淡如水,臉色似是與被單的顏色相融合,他朝墨染憂笑了笑,“你沒事也回去吧,不是說好了見小女朋友麽,可別為了我耽誤了告白。”


    聽到高允的話,墨染憂剛想說話,就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他皺眉,拿出手機看了看,是墨曦堯,這下他更疑惑了,這小子沒事打電話給他幹嘛。


    沒細想下去,墨染憂滑了開來,“喂,曦堯有事?”


    “是我。”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熟悉於耳,不是墨懶懶又是誰呢,“我在b市。”


    下了飛機,她才發現自己手機竟然沒電了,便借用了墨曦堯的打個電話給墨染憂。


    在b市?


    墨染憂眉宇擰了起來,“你和誰?”


    “都來了。”墨懶懶轉頭默默的看了小夥伴們一眼,這幾個傻逼還以為她是來b市玩的,硬是跟著她不肯放任她一人前來。


    “在機場?”


    “恩。”


    既然墨染憂無法回京城,那麽她也想好了,就由自己趕過去吧,雖然其他人完全就是個意外,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迫切想要見到墨染憂的心情。


    也正好問問他,要不要去做代言人的事情,墨染憂向來有主意,聽他的準沒錯。


    “你們站在那別動,我現在過來。”交代好,墨染憂掛了電話便準備趕過去。


    他行色匆匆的朝高允道,“我去接幾個朋友,你有事情打我電話。”


    “好,”高允一口答應,想了想,拿過桌子上的車鑰匙扔了過去,“開車過去吧,省的打車了。”


    一把接住,墨染憂麵容高潔,身形清瘦,在光線下,體態修長勻稱,“好。”


    看著墨染憂離去,高允半眯起丹鳳眼,想起聽到的內容,看來應該是他的小女朋友來了,也就是說很快他就能見到墨染憂心心念念的女子,到底是如何的模樣,如何的性子,如何的讓他喜愛。


    右手摸了摸下巴,這算不算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呢?


    這麽想著,高允忍不住勾起了唇,眼珠望向窗外,綠葉蔥翠,陽光照射下,形成斑駁的光圈。


    看來這腿摔傷也不是壞事一件,至少還能滿足於他的好奇心,他的眼珠泛著淡淡的光澤,似是妖氣橫生,而他的心情卻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起來。


    ------題外話------


    咳咳,你們說這兩人見麵,會是如何呢,哈哈哈,萬更喲,激不激動親愛的們,不出意外,接下來都會是萬更(^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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