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鳶見蘭辭玉臉上滿是擔憂和愧疚,便道:“沒事,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她腹部的傷本來就不算很重,在靈泉作用下也已經好了很多了。


    蘭辭玉麵上依舊滿是愧疚。


    他不傻,看得出那邪祟是衝他來的。


    隻是被季清鳶擋下來了。


    算上這次,他已經被季清鳶救了兩次命了。


    再加上這幾年來季清鳶對他們一家的幫助,蘭辭玉心裏更加過意不去。


    蘭辭玉隻當季清鳶說的話都是為了安慰他不讓他擔憂,道:“你可有需要的藥材?我現在去買些回來。”


    “不用,我的傷是真的好了。”季清鳶麵對他的熱情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我還有一事想同你說。”


    “什麽事?”


    季清鳶道:“我要送聽瀾去扶餘參加天極宗的弟子選拔,恐怕沒辦法和你一同回梨花鎮了。”


    蘭辭玉一頓:“去扶餘?那阿鳶大抵要什麽時候回來?”


    季清鳶想了想:“我也不清楚,但……日後我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會回鏡月城了。”


    宋立朔追過來這邊,待查到她身上,要是蘭家人與她交往過密,必也難逃毒手。


    季清鳶左想右想,還是決定離開梨花鎮。


    答應的成婚可能是做不到了,她心裏多少也有點愧疚。


    但她不走,也怕牽連到蘭家人。


    蘭辭玉瞳孔微縮,訥訥道:“一段時間……一段時間又是多久?”


    季清鳶別過臉去:“我也不能給出一個具體的時間。”


    她知道蘭辭玉對她的情意,對上對方的失落,她也有些不敢麵對。


    蘭辭玉卻追問道:“你們什麽時候要出發?”


    “領了蔣老爺的賞錢就走。”


    她剛剛就是打算去找那蔣老爺的。


    見蘭辭玉不說話,季清鳶歎了口氣,正想從他身邊走過去找蔣老爺,擦肩而過時,蘭辭玉卻忽地一把攥住她的手。


    手腕被人一把攥住,蘭辭玉眸色沉沉,卻帶著幾分決絕:“阿鳶,我送你們一起去,好不好?”


    “不……”


    季清鳶下意識拒絕,隻是剛剛說出一個“不”字,蘭辭玉就鬆開她的手,急急道:“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


    他轉身,急切地往屋子裏跑。


    季清鳶看著他急切又慌張的背影,歎了口氣。


    她轉過身去,正想繼續去找蔣老爺,卻忽然看見手上的小包袱。


    話是說完了,生辰禮倒是忘記給了。


    季清鳶揉了揉眉心,幹脆拿著包袱繼續往前走。


    蔣老爺倒是好找,隻不過人還被嚇得驚魂未定,一見到她就激動地直喊:“大師!感謝大師救我全家!”


    蔣老爺涕淚橫流,看來也是被那陰暗爬行的邪祟嚇慘了。


    季清鳶見他激動地一幅直接撲上來的樣子,不由得默默後退兩步,道:“邪祟已除,不知這報酬……”


    提起這個,作為商人的蔣老爺倒是大方得很,大手一揮,道:“大師且說,管它山珍海味奇珍異寶,蔣某都給大師找來!”


    季清鳶見他如此豪爽,麵上也好看了幾分,道:“不需別的,隻要蔣老爺能給我們一輛馬車和一個馬夫,再給些金銀就夠了。”


    “這有何難?”蔣老爺大手一揮,對著旁邊立著的侍從道:“聽見沒?快,去給大師辦好!”


    那侍從下去了,蔣老爺又看向季清鳶:“大師真的不需要些別的?”


    “真的不需要。”


    季清鳶說完,忽又想到些別的,不由得道:“不過我有一事想問蔣老爺。”


    蔣老爺很是配合:“何事?大師但說無妨!”


    季清鳶道:“蔣家與蘭家是舊識,那具體是怎樣的關係呢?”


    如果那邪祟最開始的目標就是蘭辭玉,幾年前滅了蘭家滿門確實沒什麽問題。


    但是為何如今幾年後又為何找上了蔣家?


    就算找不到蘭辭玉,獨獨找上蔣家,也有些奇怪。


    蔣老爺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愣了一下,麵上湧出幾分複雜的神色,道:“我與當年的蘭老爺、蘭夫人,年輕時,我們三人關係很好。”


    “隻不過蘭夫人當年選擇了嫁給他,他們二人成了婚,蘭老爺便防著我,兩家關係疏遠了些。”


    “後來辭玉出生了,我也娶了妻子,妻子很快就懷孕了。我妻子懷孕了好幾個月的時候,蘭老爺總算防得沒那麽嚴了。”


    “我們兩家便約了見麵,他們當時牽了蘭家大郎過來,還給蘭家大郎和我妻子腹中未出生的胎兒交換了信物,指腹為婚。”


    他說的這次,應該就是蘭辭玉記憶中的那次見麵。


    蔣老爺歎了口氣:“可惜我妻子生的是個男孩兒,後麵生下的第二個女兒與蘭家大郎年齡又相差太遠,兩家結親的事情就此作罷。”


    “後麵兩家關係淡了些,我外出轉運藥材,一段時日回來後便聽見蘭府被邪祟滅門。我想尋他們那兩個孩子,卻沒找到。”


    季清鳶陷入思考,最後問道:“你們兩家當時換的信物,有換回來嗎?”


    蔣老爺搖了搖頭:“並未。”


    季清鳶頓時明白了。


    問題可能就出在這信物上。


    邪祟找不到蘭辭玉,最後順著信物上沾染的氣息,找上了蔣家。


    難怪蔣家遭此橫禍。


    季清鳶道:“蔣老爺還是盡快將信物換回來吧,畢竟沒了婚約,還是物歸原主為好。”


    蔣老爺奉她為大師,此刻倒是非常聽她的話:“好,我這就去拿信物,把信物換回來。”


    話說完了,季清鳶便往回走。


    她和宋聽瀾來這兒就是為了除祟,什麽都沒帶就來了,也沒什麽東西可以收拾的。


    他們幾人被留著用了午膳,用完膳後,季清鳶便拜別蔣老爺,打算趕往扶餘。


    駕馬車趕往扶餘,少說也得十幾日。


    等到了扶餘,沒過幾日就是天極宗的弟子選拔大會了。


    宋聽瀾如今會禦劍了,但練習的較少,且修為還是築基,沒辦法長時間禦劍。


    馬車是最好的選擇。


    蔣老爺的金銀財寶足足準備了一車,裏麵還有不少名貴藥材和綾羅綢緞。


    拗不過蔣老爺的熱情,季清鳶眼角抽了抽,隻要了一箱金銀,其它的都叫他送到梨花鎮的蘭家小院。


    蔣老爺不是壞人,好歹也是個富商,況且憑著上一代的情誼,對阿狸和魏叔應當也會多多照拂。


    一切事了,季清鳶和宋聽瀾出了府邸,便看見門口停著一輛頗為豪華的馬車。


    季清鳶正感歎蔣老爺財大氣租,卻見馬車邊走出一個拿著書囊的人來。


    那人長身玉立,站在馬車邊,對上她的視線,慢慢地叫了一聲:“阿鳶。”


    季清鳶看見他也有些驚訝:“辭玉,你真的要和我們一起去?”


    蘭辭玉應了一聲,向來溫潤柔和的人此刻顯出難以被人改變的堅決來:“嗯。”


    他知道季清鳶這次走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或者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他的妹妹被她治好了,他的仇人被她殺了,他愧對的魏叔也被她幫忙心願圓滿。


    連他的命都是她救的。


    在季清鳶眼裏,他隻是她一個朋友。


    但對蘭辭玉來說,她不是簡簡單單的“朋友”兩個字可以概括的。


    更何況,她是他此生第一個想要共度一生、白頭偕老的人。


    他放不下內心那些情感,當即便決定要和她同去。


    若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他日後恐怕都會無比後悔。


    見蘭辭玉神色堅定,季清鳶歎了口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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