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鳶有些氣,想去罵它。


    係統卻也委屈巴巴。


    它的小金庫也是大吐血啊!


    兩個可憐兮兮的人互相罵不起來,季清鳶最後還是回去沐浴一遍便睡了下去。


    待她醒了,已經快傍晚了。


    季清鳶睡得頭腦發昏,緩了一陣,才忽地想起來發生了什麽。


    她站起身來,穿了衣裳去尋宋聽瀾。


    宋聽瀾醒得比她早些,但也沒早到哪裏去。


    村長一家給他們二人留了飯,普普通通的粗茶淡飯,沒什麽味道,二人卻吃得挺歡。


    季清鳶吃完,想著蘭辭玉應該醒了,又提著粥和一小碟醃菜去尋蘭辭玉。


    她猜得不錯,蘭辭玉已經醒了,且正也是餓了。


    季清鳶進來時,他正有些迷茫地看著床頂,似乎疑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季清鳶輕咳一聲,成功將正在發呆的人注意引過來。


    蘭辭玉側頭見到是她,一愣,便緊張起來,試圖去整理衣服,站起身來。


    偏偏他現在衣裳破了好幾條口子,手也用不上力,不好站起來。


    季清鳶見他亂動欲要站起來,趕緊上前按住他道:“別亂動,仔細傷口再裂開。”


    蘭辭玉臉微微發紅,他被季清鳶按回床上躺著,又瞥見自己徹底裂開的衣袖,更是覺得渾身別扭,別開眼低聲道:“讓姑娘見笑了。”


    季清鳶看著這人迅速紅起來的耳根,心道這人倒是臉皮薄。


    她將粥和醃菜擺出來,道:“此處是村中一農戶的屋舍,多謝蘭公子救了我那小弟,此番情義,不知如何還。隻要蘭公子有所求,皆可說出來,我定竭力相助。”


    蘭辭玉推拒道:“不敢當,不敢當。”


    他麵色惆悵:“我家中也有幼妹,見此年紀的孩童,自然不可能見死不救。”


    季清鳶點頭誇讚道:“公子大義。此番情義,不還我心中也不安。”


    她繼續道:“全當我欠了公子一個人情,日後定當竭力滿足公子所願。”


    季清鳶也猜到蘭辭玉會拒絕,便道:“公子莫要再推拒,否則我心不安。”


    蘭辭玉拗不過她,最終還是微微頷首。


    季清鳶笑了笑,沒再提這個。


    她抽出枕頭,扶著蘭辭玉坐起身來,將枕頭墊在他腰後。


    蘭辭玉傷在右臂,不方便吃飯。


    季清鳶也不在意這些,自己舀了一勺粥,確認不燙後往他口中送。


    蘭辭玉臉上剛消下去的薄紅又爬了上來。


    他不去吃,而是斷斷續續道:“這……這……”


    硬是“這”不出個所以然來。


    季清鳶卻沒挪開勺子:“公子先好好養傷,光你一人,怕要吃上不久。”


    光他一人,指不定會不會灑地板上。


    蘭辭玉最終還是張嘴,就著她的手咽了粥下去。


    季清鳶倒是無比自在,也全然沒有多想。


    在她眼裏,喂飯兩人湊得不近,算不上多曖昧。


    待碗見了底,季清鳶收了碗筷道:“公子先在此處好好養傷,過幾日手臂應該能好很多。”


    其實有回春草在,他手臂很快就能好。


    但他身子弱,季清鳶也不放心他走的太早。


    “幾日?”蘭辭玉皺眉道,“幼妹還在家中等我,我既找不到靈泉,便也不打算在此處再多留幾日。”


    他得再去想想別的辦法,再不濟,也要回去多陪陪妹妹。


    季清鳶明白這人是個重情的。


    況且相依為命的妹妹重病在家,他確實也待不下去。


    不過蘭辭玉妹妹需要靈泉來治的話,或許水漣漪裏的靈泉水可以一試。


    季清鳶道:“蘭公子既然是因我那弟弟而受傷,便由我們將你送回去吧。”


    光他一人,著實是有些不方便。


    蘭辭玉張了張口,似是想拒絕,但沉默幾秒,最後還是同意了。


    他一人身體健康來時都有些不易,況且如今有傷在身。


    況且他也不想這麽早就與這驚鴻一瞥的姑娘分開。


    季清鳶見他同意了,便問道:“不知蘭公子家住何方?”


    “鏡月城,梨花鎮。”


    蘭辭玉答完,又有些擔憂地問道:“不知可會誤了姑娘的行程?”


    季清鳶笑了笑,道:“我本就一介散修,四海為家,沒什麽好誤的。”


    況且她跟宋聽瀾現在是屬於四海為家的狀態。


    還沒找到個合適的定居地。


    蘭辭玉道:“如此便好。梨花鎮有些偏僻,我還擔心會誤了姑娘行程。”


    偏僻?


    季清鳶眼睛一亮,若有所思。


    她想帶著宋聽瀾找的地方,正正是需要一個風景如畫卻又偏僻少人的地方。


    這種地方,最是適合韜光養晦躲避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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