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鳶用完晚膳,也沒有回屋,而是走到小院外,看著微風吹拂下樹枝輕晃簌簌落下雪白花朵的流蘇樹。


    有些雪白的花的小花落在了樹下立著的青石桌青石凳上,季清鳶走了過去,輕輕地將它們拂了下來,然後坐在了凳子上。


    她現在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如何去幫助江岫白減少些服丹的疼痛。


    心中的迷惘太多,她有些煩躁,便抽出月凝劍在流蘇樹下練起了洛神劍法。


    洛神舞這一招,她已然能夠化出幾十甚至上百道劍影了。


    她不停地揮劍,待停下時已然是氣喘籲籲。


    恰在這時,一道金光飛來,季清鳶抬手接住。


    是一道傳音符,上麵有宋聽瀾的氣息。


    宋聽瀾已走了好幾日了,不想如今竟然給她遞了傳音符。


    季清鳶展開傳音符,上麵一行行字錯落有致,字體排列舒展,字跡清雋端正,筆意清婉,像極了宋聽瀾這個人。


    果真是字如其人。


    季清鳶細細看了起來:


    “阿鳶親啟: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不日前,我已抵達不朽城,但想必傳音符到扶餘也得過個半日或一日。


    趕路途中,我與沈矍師弟經過江陵的一座小城,叫百花城。


    過路的百姓說,百花城四季皆有花開,各季各景皆是美不勝收,別有風味。城中的梨花酥,玫瑰紅豆酥和海棠糕也都頗有名氣。


    我從城門口路過,想來你應該是愛吃的。


    阿鳶可有喜歡的花糕?


    回程之時,我一並帶回,或者來日,明年初春之時,我們一同下山遊曆,入城看看。


    江陵偏寒,在雪地裏夜宿之時,偶爾能看見圓滾滾的白狐狸,長得很胖,或許阿鳶會喜歡。


    活死人一事阿鳶不必過多擔憂,如今那些活死人大多已經退出扶餘地界,扶餘境內並無危險。


    若阿鳶不煩我的信,那過幾日,我再為阿鳶傳信。


    阿鳶在天極宗,一切可好?


    ——宋聽瀾”


    這傳音符寫得不像傳音符,倒更像是一封珍重的信。


    宋聽瀾平日裏話不多,甚至有點少,更多的時候是溫柔地望著她,或者用行動關心她照顧她。


    如今收到這樣一幅敘述著瑣碎的傳音符,季清鳶還有些不太敢相信。


    但逐字逐句讀著這些瑣碎卻細膩的話時,季清鳶仿佛能想象到宋聽瀾那張平日裏清冷的臉上是怎樣夾雜著一絲溫柔然後無比認真地為她寫信的。


    而且宋聽瀾好像比她想象中的更懂她,他知曉她喜歡精致的花朵糕點,知曉她喜歡毛茸茸圓滾滾的無害小動物。


    係統感動地嚶嚶嚶:“句句不提思念,句句都是思念,嗚嗚嗚嗚嗚嗚把我殺了給你們助助興吧!”


    季清鳶挑了挑眉:“你一個人工智障還能讀懂別人的感情?”


    係統嚶嚶聲變成哇哇大哭聲:“你才是人工智障!”


    季清鳶被它這無處躲避的大哭聲吵得頭疼,認輸道:“好好好,是我,是我,統你別哭了。”


    係統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季清鳶將傳音符折起來,放進儲物袋裏。


    她想了想,也拿出了一張傳音符。


    她的字不好看,幹脆也不寫了,直接用靈力刻上去:


    “大師兄親啟:


    鄙禺均安,可釋遠念。


    最近修為有所突破,入了金丹中期。除此之外,別無大事。


    百花城應該很美,來年仲春,我們便下山同遊,親自去嚐嚐那裏的花糕。


    江陵夜間嚴寒,師兄宿於雪地,務必要注意身體。


    活死人一事扶餘近來亦是甚少聽聞,師兄在不朽城也要切莫小心。


    天寒露重,望君珍重。


    ——季清鳶”


    寫完後,她將傳音符放了出去。


    寫完信後,季清鳶心情好了不少。


    她收了劍,看了看天色,回了屋子。


    和江岫白約定的時辰快到了。


    季清鳶拿出小木盒,打濕軟布擦了擦臉,便轉身出去了。


    江岫白的小屋裏,亮著的燭光透過糊著窗紙的窗戶照出來。


    季清鳶伸手敲了敲門。


    門很快就從裏麵被打開。


    江岫白穿著一身整齊的弟子白袍,視線落在了她手上的小木盒上。


    季清鳶知道他在想什麽。


    她轉身關上門,拉著江岫白坐到桌邊:“無論等會兒有多疼或者陷入幻覺,你隻要堅持不忘記我是誰,我都會幫你努力保持清醒。”


    不能喂他丹藥,隻能言語安慰。


    隻有他記住她是誰,她的話語才有一定作用。


    不然以江岫白的性子,不會聽從於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江岫白點點頭:“好。”


    季清鳶又道:“你今日裏可有吃過些別的丹藥?”


    江岫白道:“沒有。”


    季清鳶鬆了口氣:“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服丹吧。”


    她將木盒打開,露出了裏麵那顆圓潤飽滿的丹藥。


    木盒遞到江岫白身前,江岫白看著那枚丹藥,是止不住的緊張。


    他伸出手來,拿起丹藥,一口吞入喉中。


    季清鳶在一旁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她也不知道這丹藥發揮效果快不快。


    她看著江岫白目前看起來比較正常的臉色,道:“打坐,感受丹田,試著吸收靈氣。”


    江岫白依言換了打坐的姿勢,閉眼試著去聚起丹田內一些留住的微弱靈氣。


    季清鳶則是坐在他身側,觀察著他的臉色。


    未過多久,江岫白額上便冒出些薄薄的一層冷汗,唇色發白,臉上的紅暈正一點點褪去,連整個身子都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偏偏他還保留著一絲清醒,記得自己是在什麽地方,一直緊咬著牙關,不肯發出聲音來。


    季清鳶聽著他竭力忍住痛苦緊咬牙關以至於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


    季清鳶不敢伸手摸他,看著他蒼白的臉又很是擔憂,便隻能放柔聲音道:“阿白是不是很痛?很痛就叫出來,不必忍著。”


    江岫白終於維持不下去打坐的姿勢,頭痛苦地低了下去,埋得愈發深,仿若痛到了極限,身體已然緊繃,卻硬是不肯叫出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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