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大陸——


    夜色如墨般陰沉,黑沉的夜幕中不時閃過雷光,瓢潑的大雨不斷落下。


    有風攜著雨從破廟的缺口灌進來,帶來刺骨的寒意。


    季清鳶一邊瑟縮著一邊往廟的外麵挪。


    身後傳來一聲曖昧的呻吟。


    仿佛壓抑著什麽難以言說的欲望。


    原本清冷如玉石般的聲音沾上了難以言明的情欲,在黑暗的破廟裏無端添了幾分曖昧。


    季清鳶抖的更厲害了。


    因為給身後之人下合歡散讓對方變成這般模樣的,正是季清鳶。


    或者說是原主季清鳶。


    季清鳶無意間穿進了這本她熬夜看的玄幻小說,剛睜眼就碰上了原劇情:愛慕師兄的小師妹季清鳶趁下山曆練偷給師兄下藥。


    她的師兄則正是來日將大道早成飛升登仙的劍道第一人——宋聽瀾。原劇情裏季清鳶非但未得逞,還被逐出師門廢去靈根,再也無緣修仙。


    身後傳來的呻吟聲更大了。


    季清鳶轉頭望去,白衣男子坐著,上半身靠在破廟的一根柱子上,雙眸緊閉,麵上泛紅,墨發散開,緊咬著牙關卻仍抑製不住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


    朦朧的月光照進這座隻有二人的破廟,幾縷則頗為偏愛的停在了他的臉上。


    月光映在他劍眉星目的臉上,眉目如畫,白袍微亂,墨發如瀑四散在身後。


    像深山老林中勾人的美貌精怪。


    季清鳶咽了口口水,強製轉過頭來。


    合歡散藥勁極大,宋聽瀾竟能撐這麽久。


    想到原文裏的原主最後的結局,季清鳶便心頭一緊,趕忙停止亂想,在懷裏慌慌忙忙的摸解藥。


    她可不想遭老罪被剔去靈根。


    終於摸到了兩瓶貼有“歡”字的小瓷瓶。紅瓶為藥,藍瓶為解藥。季清鳶倒出藍瓶裏的藥,是一顆平平無奇的藥丸。


    季清鳶小心翼翼走上去,蹲在他身邊,輕聲喚了句:“師兄?”


    宋聽瀾緩慢地睜開了眼,卻撐不住般別開了臉,吐息裏帶著濃重的、化不開的欲色。


    “師兄當是驅逐妖獸時受了傷,我身上帶了靈藥,師兄可否將其服下?”季清鳶硬著頭皮道。


    反正他們此前正是遇了妖獸,才與其他人在這林中四散分開,隻要在其他人尋來之前給他服了解藥,也未必會被發現。


    宋聽瀾仿佛失去了意識般,沒有吭聲。季清鳶等了會兒,心中掙紮,最後還是決定上手強行喂藥。


    對不住了師兄。季清鳶在心裏默念。


    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另一隻手則強硬將藥往他口中塞。


    冰涼的手指似乎對他有著強烈的吸引力。宋聽瀾雙手不自覺的抓上了季清鳶的手,緊閉的薄唇也微微張開。季清鳶順勢將藥往裏塞,卻觸到了別的東西。


    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舌頭。


    對方無意識的吞咽,似乎舔了一下她的手指。


    她慌忙將手鬆開,心跳如雷,想向後退。


    不料宋聽瀾卻不知何故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她整個人便幾乎趴伏在了他身上。


    仿佛能感受到身下人緊實卻極具爆發力的肌肉。季清鳶心跳如雷。


    呼吸交纏,美貌在她眼前被放大,二人姿勢更是曖昧。


    “大師兄!”一聲呐喊由遠及近。


    “小師妹!”又一聲女聲響起。


    按照原文劇情,來人應當是季清鳶的二師兄沈矍與四師姐孟汀晚。


    “那裏好像有個廟,去那看看。”沈矍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甚為清晰。


    雖然解藥已經服下了,但是若被看到此景……


    難免叫人浮想聯翩。


    季清鳶心頭一跳,想用力掙脫宋聽瀾的手,卻掙脫不開,反而將他的白袍弄得更淩亂幾分。


    洞外腳步聲愈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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