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參加喪事,一個是不想落人話頭。


    另一個也是想把四丫頭給接走。


    不然她在這個家裏,估計也是待不下去的。


    特別是李老三這個混蛋,時不時就要欺負四丫頭。


    李老大一定會讓四丫頭幹全家人的家務,讓她下地幹活,還不會給她吃飽。


    三女兒猶記得,那一天,她從工廠裏下夜班回家,那個時候已經是深夜,她回到家,摸黑開燈。


    留給她的連剩菜都沒有,盤子裏的菜吃的幹幹淨淨,隻剩下一些菜水。


    她伴著這些菜水艱難的吃完了一碗飯,邊吃就邊流眼淚。


    她這個外出工作能賺錢拿回家的人都這個待遇。


    四丫頭就更別提會被怎麽對待了,動則打罵都是輕的,就怕她會被隨便找個鎮上的喪偶或者單身漢就嫁出去。


    “三姐……”四女兒流著眼淚,她堅定的抓住三女兒的衣服:“我不讀書,我也要去當工人。”


    “說什麽傻話,讀書能明智,隻有讀書,你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三女兒左右看了看,發現他們之中缺了一個人,“老三呢?”


    李老大皺眉:“昨天在席上喝了不少酒,估計還在睡覺吧。”


    對於這個李老三,他們都非常看不過眼,隻提了一句,便轉移了話題,不再提他。


    一群人來到了靈堂。


    三女兒看著靈堂門口掛著的一塊白布,上麵還寫著一個大大奠字。


    雖然靈堂掛這個東西不會有不吉利的說法,但誰家靈堂會把門口都給堵上?


    李老大也看到了這塊白布,他想到了莫名死去的李老二,覺得這是請來的葬師在做法:“可能是那些葬師他們有什麽規矩吧。”


    三女兒點了點頭,沒有深究,反正她管他去死。


    什麽規矩,什麽忌諱,她通通都不想遵守。


    相反,對於李老爺子的死,她的內心十分暢快,甚至是喜悅。


    李老大掀起門口掛著的白布走進去。


    鋪麵而來的一股血腥味就讓他的身體都僵硬了不少。


    他的嘴裏一直喃喃自語,說著什麽爸別怪我,爸你走好……


    靈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過,等這麽多人走進來後,裏麵的空間還是顯得狹小了不少。


    守在靈堂裏的隻剩下湯平一人。


    他坐在板凳上,雙手抱臂,挺直著腰背,兩眼閉上。


    旁邊的祭盆裏有不少燒盡的香和蠟燭遺留的木棍,現在祭盆上還有香和蠟燭在燒著。


    蠟燭與香的氣味,與空氣中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加上通風不好,這股氣味一直飄散在靈堂之中。


    十分的難聞。


    幾個人剛進來,就被這股味道弄得幹嘔幾聲。


    “什麽味道?這麽臭?”


    四女兒捏著鼻子,不斷的用手在前麵扇風。


    “老二啊,爸最喜歡你,就算是去了下麵也舍不得你,讓你跟著一起去陪他……他……老,老三?”


    李老大本想嚎幾句,結果就看見了慘死的李老三。


    李老三整個人都躺在血泊裏,死不瞑目。


    其他人也看見了。


    “到底怎麽回事?”三女兒臉色慘白,她不止看到了慘死的李老三,也看到了躺在那兒的李老二。


    那雙油亮的皮鞋,隻有李老二穿的起。


    本來就沒有什麽鮮豔顏色的靈堂裏,地上與靈台上的血,竟然是最豔紅的色彩。


    兩具屍體,與擺放在那兒的棺材放在一起。


    令看到這個場景的人,都不由背後升起一股寒意,渾身發毛。


    “怎麽回事?”


    李老大都快瘋了,他也想知道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喝醉了應該在家裏睡覺的李老三會死在這裏。


    而且,比起沒有任何外傷,像是純粹的上吊死亡的李老二。


    李老三這種樣子,明顯就是被誰殺死的。


    李老大看向坐的十分安穩,就算聽到了他們的聲音,依舊沒有站起來迎接他們的葬師。


    “喂,昨天不是你們守的夜,到底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李老三死在了這裏,說,是不是你們做的?”


    “喪天良的,我要報警把你們抓起來槍斃。”


    湯平睜開眼,npc的控訴聽起來很氣憤很悲傷,但他隻覺得他們吵鬧。


    “不是我,殺他的人你們也認識,是李二的媳婦。”


    不過,為了不讓npc幹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湯平還是解釋道。


    雖然,大部分的副本基本上都不會有報警這一環節,特別是靈異副本,就算報警了。


    也會出現各種意外,比如電話線斷了打不出去,下雪封山了,或者泥石流封路等等。


    總之,不到副本結束是很難等得到警察來。


    “李二媳婦?怎麽可能?”李老大條件反射的反駁道。


    但是,看到已經死去的李老二,也可能李老二的媳婦受不了這個刺激瘋了,然後喝醉了的李老三說了一些什麽話,刺激到了李老二的媳婦。


    她才會痛下殺手?


    畢竟,李老三平時是個什麽德性,整個小鎮裏的人都知道。


    作為一家人的李老大那就更加清楚了。


    特別是李老三最近賭錢輸了一大筆錢,一直在纏著李老二借錢,還是有借無還,下次還借的那種。


    李二媳婦本來就被鬧的與李老三發生過不少爭執。


    雖說這一次李老三的死亡是李二媳婦下的手,看起來與死去的李老爺子沒啥關係。


    但是,看著往日裏還活蹦亂跳的兄弟,全都躺在了地上。


    饒是李老大的神經再大條,也不由的兩股戰戰,“師……師傅……您說,這事是不是有些不對啊?”


    對於葬師的叫法,也換了個更尊敬的稱呼。


    三女兒:“你什麽意思?你認為這是咱爸在索你們的命?”她嗤笑一聲。


    作為既得利益者,隻因為他們是男性,他們在家裏就天然的擁有最高的地位,也能享受到全部的利益。


    三女兒並不相信,死去的李老爺子會去索自己兒子的命。


    要說索命,更有可能索的,是他看不起的兒媳還有女兒的命吧?


    既然她們都好好的沒事,那就說明這與李老爺子的關係不大。


    “你還是好好想想,你們李家做了什麽虧心事,惹來了這個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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