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的氣質如輕風般溫和,實力也如浩瀚星辰一般深不可測。


    不管是氣質還是實力,都超越了凡人的範疇。


    宛如一尊降臨世間的神隻。


    然而與高高在上、冰冷無情的神明相比。


    他的身上卻多出了一份令人矚目的溫暖——那是獨屬於人類的人性光輝。


    白左仿佛被那耀眼的目光刺痛,低下頭喃喃自語道:“我從未奢望過擁有真正的人性。”


    他本就是一個無心的,隻為惡意而生的怪物。


    但是……那雙眼中,充斥著太多他看不透的東西,“而且……我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吧?”


    他所看見的世界,從來隻有黑白灰三色以及無盡的惡意。


    但就在他對這個世界一切都感到無望,肆意的挑起戰火,隻為看到更加絢麗的煙火時。


    一道光芒驟然闖入了他的眼中,照亮了整個黑暗的世界,為世界的一切都裝點上了色彩。


    這還是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並非完全醜陋不堪。


    盡管周圍依舊彌漫著難聞的惡臭,但,至少現在看來,這個世界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令人生厭。


    白左不想承認這一點,大概是屬於少年人別扭的自尊心?


    那些觀看這一幕的人卻能看到,少年的眼中,一點一點的被點亮。


    白袍人:“畢竟你身上某種潛藏的才能已經被徹底激發,對於人才,我們一向是非常需要的。”


    “一聽就知道,異軌會是什麽樣的組織呢~”


    白左很快就分析出了異軌會的構成,對抗這種怪物的組織,守護人理,保護嗎?


    而且擁有這種能看見或者能對抗怪物的才能的人數十分稀少。


    可以預見的,這份“職業”並不是一份輕鬆的享受的工作。


    估計隻有那群擁有著理想的人,才會為了這虛無縹緲的理想而拚命燃燒自身的一切吧?


    “我可沒有這份堅定的信念,這樣真的好嗎?讓我來做這種工作。”


    白袍人似乎不在意白左的話,或者說,他擁有著強大的自信,即使是如白左這般的惡徒,最後依舊會被感化?


    這一切都是白左的猜測。


    白袍人隻是低聲的肯定:“你能做到的。”


    在他們聊的熱火朝天的這段時間。


    那隻龐大的詭異,終於吸收了足夠多的惡意。


    它的身軀動了動,隨後,隔了不知多少米的距離,這麽遠的距離,明明應該看不到的,但是它卻偏偏十分肯定的把視線投向了白左。


    仿佛,白左的身上,有著什麽東西,不管他去了哪裏,身處何處,都一定會被它發現。


    白左當然知道這一切,自從他發現那隻怪物的時候,他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到那隻怪物麵前晃一晃,也隻是證明了這個猜測。


    他的身上,有什麽吸引怪物的東西,這個東西,在怪物吸收完足夠多的惡意之後,就會成為他的奪命符。


    所以白左沒有想過逃去別的地方,而是用了手段,引來了能夠對付這隻怪物的人。


    不過,白左還是因為不了解神秘側的手段,讓自己也暴露在了對方的眼前。


    如果來的是其他人,白左有很大把握,讓對方解決完那隻怪物後,都不會發現這座城市的混亂是他挑起的。


    白袍人也發現了它的異動。


    那隻詭異,它變得更加巨大了,而且形態上也發生了變化,從節肢動物,變成了似人形的怪物。


    它周身慘白,雙臂變成如同惡魔一般的利爪,身軀被塊狀的白色鱗甲包裹起來。


    碩大的頭顱恐怖而猙獰,張開的血盆大口上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兩隻巨大的鮮紅的瞳孔,更是令它更加接近惡魔的形象。


    它開始邁步朝白左走來。


    每走一步,都會引起轟隆的地震響動。


    那些行人車輛都受到了影響,不少車輛甚至因為震動而撞到了一起。


    行人也不小心摔倒在地。


    “地…地震了?”


    白左看向那隻怪物:“它發現了我,為什麽,它對我這麽執著呢?”


    我身上有什麽吸引了它?


    白袍人:“大概是把你當成同類了?你身上散發的惡意,是這類詭異最好的養料,吞吃血肉能讓它們提升實力,有些詭異需要捕殺同類,獲得對方的能力來讓自己晉升更高的等級。”


    反正不管怎麽樣,澤海城的人最後都會成為對方的養料。


    而白左,不管他有沒有出現在這個怪物麵前,就憑白左是這場混戰的源頭,身上縈繞的血線最後還是會引導著這隻詭異找到白左。


    在這種方麵,詭異要比人類敏感許多。


    “能散發這麽多惡意的人類可不多見,也許,你和它很合的來。”


    白袍人如此評價道。


    白左看出對方一點也不把那隻詭異當回事,這種輕鬆的姿態,說明對方的實力很強,詭異根本威脅不到對方一絲一毫。


    白左不可否認的,因為對方的態度而感到輕鬆許多。


    但,對於白袍人的評價,他還是敬謝不敏,“饒了我吧,與這種醜陋的怪物很合得來什麽的。”


    白左頭一次覺得,被別人當做是一個沒有人性的怪物是一件十分冒昧的事。


    雖然他確實沒有人性,沒有人心,渾身是惡,全身上下找不出來一點人性善意的一麵,但也罪不至此的跟這怪物類比到一起吧?


    他有那麽醜嗎?


    白左有些懷疑人生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至少,他這具軀殼,還是被不少看不穿他真麵目的家夥真心讚歎過的好皮囊。


    白袍人笑了笑:“對了,你還不太了解契詭師,契詭師可是一個需要與詭異,就是眼前這種怪物簽訂契約才能獲得力量的職業。”


    “這是什麽魔改版魔法少女?它會讓我的靈魂寶石墮落,最後變成魔女嗎?”


    “親愛的,你有著一顆,不會改變的心。”


    足夠的罪惡,足夠的黑暗,也是另類的強大,至少已經無法再被其它的罪惡和黑暗影響。


    “我一時有些分不清,這是您對我的誇讚還是貶低了。”


    白左頓了頓,最後補充了一句:“就當您是在稱讚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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