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仝的嘴裏,發出豐和道長的聲音:“是啊,所以我還得感謝你,我的好徒兒,你幫我找了個新的身體。”


    虞厲珩冷聲道:“便是沒有汀汀那麽做,你也會想辦法混入其他玄門中人的身體內的。”


    “說得好像玄門中人,你隻能接觸到白仝一樣,那個時候的你在玄門中還是不可撼動的存在,便是找個小門的宗門的宗主,也是不會有人察覺的。”


    “你盯上白仝,無非就是為了在我們身邊,能第一時間知道我們在做什麽,或者是要對我們做什麽。”


    “隻是我們雖然留了你在王府住著,但卻並沒有隨時隨地都找你,而且汀汀更多時候都喜歡在外頭跑,而我們出門也不會帶著你,寧願帶你師父,或者找你師父幫忙辦事。”


    “唯一讓你幫忙辦事的一次,是盯著秦勳他們。”


    豐和道長道:“正是因為你們什麽都不找他,所以他才那麽心甘情願地將身體獻祭給我啊!”


    “所以,如果白仝被我抹殺了,那就是你們的錯。”


    虞厲珩麵色不變:“你從來就沒有跟汀汀說過玄門之事,白仝粘上汀汀,汀汀給他那幾十種上百種的符,他若是要全部研究透,隻怕都需要全心全意研究幾年。”


    “他將身體交給你,是他心不正,貪心不足,被你抹殺也隻不過是他貪心的代價罷了。”


    “他若是更貪心一些,貪心到將你反殺了,我倒也佩服他,但他如今隻能被你壓製、控製,心甘情願的給你當奴隸,說實話我很鄙視他,他這樣的人做什麽都不會成功,也不會變成強者。”


    “隻能如一條陰溝裏的臭老鼠一樣,嫉妒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人。”


    他這犀利的話,戳破了白仝內心深處的醜陋,他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大喊:“你才是陰溝裏的老鼠!”


    “你們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你們吃妖肉,給很多人都分了留了卻把我忘在一邊,用些不幹不淨的東西來哄我,把我當個笑話。”


    “我們明明都住在一起,你們都在修煉,卻不教我如何修煉,用些不怎麽厲害的符來打發我。”


    “你們讓我如何不怨恨,如何不倒戈向他!”


    先前有些愧疚的虞汀汀聽到他這些不要臉的話,驚得瞪大了眼睛:“你要搞清楚,你來王府,是我師父花錢雇你來的,你做事我爹爹給你錢,那就是銀貨兩訖。”


    “後來我爹爹不需要你了,讓你離開,你不願意離開,看在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的份兒上,我們也沒有趕你離開,你吃住都在王府,說給錢實際上也沒有讓你給錢,就那麽白養著你,我還給了你那麽多符。”


    “你知道旁人要我一張符,我要收多少錢麽?”


    “便是你師父從我這裏拿符,都還是因為他先幫了忙。”


    “我本來也沒想著把豬妖蛇精的殘魂給你,還是你自己糾纏著我討要我才給你的,他們的殘魂若是不被豐和道長動手腳,你將其吸收煉化了,也是能增加不少壽數,要不然你當那個時候病殃殃要死不活的豐和道長,為什麽要把他們的魂魄搶走?”


    “至於教你修煉這事,我那個時候也才開始學,都不知道那具體是個什麽情況,而且我也是旁人教我的,你一不是我的自己人,二也沒有幫我做什麽,我憑什麽要教你啊!”


    青玄道長一臉痛心地看著白仝:“我竟不知,你的心在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歪了。”


    “不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徒兒,回頭吧!”他還是想拯救一下白仝。


    白仝卻是毫不領情,對青玄道長同樣也怨氣頗深:“放下你的虛偽吧!”


    “若是你真把我當徒兒,他們讓你去做什麽的時候,你為何不帶著我一起。”


    青玄道長:“麻了個燈兒,你是聽不懂人話是吧!”


    “那你去死吧!老子也懶得管你了。”


    他本就是個灑脫之人,不喜糾結,若不是看在對方是他門下之人,勸都懶得勸。


    他坐回椅子上,閉目。


    一副多看白仝一眼都會傷了他眼睛的感覺。


    他是師父,有義務教他做人,教他本事,但他又特麽不是保姆。


    這不懂感恩之人,你做再多,都欠他的。


    懂感恩之人,給他一碗水人家都要湧泉相報。


    之前白仝要來京城,他實際上是反對過的,但白仝一意孤行,對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自然隻有尊重。


    白仝似乎沒想到青玄道長會如此,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虞厲珩倒是多解釋了一句:“許多事情,是我叮囑青玄道長不要聲張的。”


    豐和道長在白仝的身體裏,陰暗地道:“你看,沒有人在乎你,沒有人尊重你,你就是個可憐蟲。”


    “過去的虞汀汀也是這樣,被人放棄,被人辱罵,可因為她厲害,所以虞厲珩沒有趕她走,因為她厲害所以皇家也認可她,更是因為她厲害,所以玄門中人也聽她的。”


    “即便有我這個被玄門所容不下的師父,大家都還是堅定地相信她,完全不介意。”


    “所以,你隻有聽我的,隻有變得強大了,才能主宰一切,你身邊的人才會愛你,尊重你。”


    白仝目光堅定:“對!”


    “我要變強大……我要變強大……”神情癡迷地呢喃。


    虞汀汀一竹竿敲上去,打斷他的情緒,雙手叉腰,威脅道:“放縮頭烏龜豐和道長出來,我要問問他把那些黑衣人藏在什麽地方了,還留了什麽後手。”


    剛剛對方那嘚瑟的樣子,明顯還有其他手段。


    之前她在辛先生那裏學的那個詞“狡兔三窟”就很適合用在他身上。


    要掌控回白仝身體的豐和道長突然住手了,在心中算計著時間。


    白仝自然不會配合。


    虞汀汀道:“把他綁起來。”


    “他既然成了叛徒,還這麽怨恨咱們,那你們太一教這免費的衣裳,就不能給他穿了,先給他把衣裳這些都扒幹淨。”


    白仝這種人,自卑敏感又自負,最是注重那點可憐的尊嚴,聞言驚得眼睛都凸起了。


    但對於白眼狼這種生物,沒有人會給他好臉色,夜一手腳麻利的將他吊了起來,太一教的人覺得他抹黑了太一教,連忙去扒他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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