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仝笑著道:“不是所有人都跟小師叔這般玲瓏聰慧,便是我剛剛都沒有想到這一層呢……”


    “小師叔可有找出豐和道長的辦法?最近我看著那些人為了搶奪第一個自殺名額的場景,都覺得害怕。”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白仝打了個冷戰。


    虞汀汀歎氣:“我要是有,我就先把法子告訴你們了。”


    “哎,我師父太狡猾啦,我們這些當貓的,隻能被他這隻老鼠戲弄得團團轉。”


    “不過現在我們既然清楚他的目的是打開那扇門,我們把門守好就是了。”


    至於去勸那些人,讓他們不要自殺,白仝他們過來之後,已經試過了,非但沒有成功阻止,還差點被這裏的人打走。


    他們本來就不是多摩國人,大家隔著一層,說什麽多摩國人都會先質疑一番。


    還是他們滑跪認錯的快,根據他們這邊的風俗努力的歌頌吹捧了一番,才能繼續留著。


    白仝也跟著歎氣,他苦著一張臉道:“我好想快些把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回去呀,您是不知道,在那鎮子上呆久了,感覺人很壓抑。”


    “那個鎮子裏頭,籠罩著的都是濁氣。”


    白仝這話一點都不假,虞汀汀他們進入那個因為自殺就能去天國的謠言而變得擁擠的小鎮,就感覺到空氣裏好似都彌漫著屍臭味兒和血腥味兒。


    街上還有許多不明的白色粉末。


    星一隻看了一眼便瞳孔一縮:“都把口鼻捂住,這些粉末是骨灰!”


    這白仝還真不知道,他們過來後,注意力都在查豐和道長身上,並沒有太多精力關注其它。


    他連忙捂住口鼻,咬牙切齒地道:“這裏的人,都是瘋子。”


    虞汀汀表示認同,因為她看到有些人身上掛著骷髏頭。


    那是真的骷髏頭,而不是用其他的東西做的骷髏頭的樣子。


    有些脖子上掛著骷髏頭的,還在牆角去抓那些骨灰往自己的臉上和身上摸,更有甚者,直接抓了放嘴裏吃。


    虞汀汀簡直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了,她甚至都在懷疑,眼前她看到的這些人,當真是人,而不是魔鬼嗎?


    辛箏更是直接不忍再去看了,這一路走來,雖然無數次的被多摩國的奇特之處所震驚,來這個小鎮之前,她也從虞厲珩那裏聽到了許多關於這個小鎮的事情。


    但百聞不如一見,見了還不如不見。


    太反人類了。


    鄭國公更是幹嘔了起來,完全不敢再去看外頭的情況。


    因為街上人太多,馬車艱難地行駛到了玄門在這邊租住的院子。


    這個院子不是很大,白仝道:“要委屈小師叔您和辛先生還有星一羌兒他們擠一擠了。”


    “王爺您也要和夜一和國公他們擠一擠。”


    這邊的住房因為人太多,十分緊張,他們雖然來的時間還算早,但他們人多啊,幾十號人,又不想太分散了,怕萬一有個什麽事情,大家不好互相照應,隻能擠在一起將就一二。


    他們是來辦事的,又不是來享福的,都道無妨。


    虞厲珩還主動出了一部分租房和夥食的費用,白仝自然不願意收,還是虞厲珩說他們不能占玄門便宜。


    而且也不能因為跟白仝他們關係好,就不給錢。


    讓白仝也要考慮一下其他人的想法,白仝這才手下。


    他眼巴巴地看著虞汀汀:“小師叔,您真的打算跟我們一起吃大鍋飯呀?”


    他原本還想著來虞汀汀這裏蹭飯呢,旁的不說,羌兒的手藝是真的好。


    他們這邊的大鍋飯,隻能保證水是幹淨的,至於食物,幹不幹淨他們也都隻能給自己洗腦,那是幹淨的。


    虞汀汀一臉驚恐:“腫麽可能。”


    太過驚恐,第一個字都沒說明。


    “我們肯定是要自己煮飯的。”她好不容易活到四歲,可不想被這邊的吃的坑了。


    白仝瞬間高興了起來,死皮賴臉地湊過來:“那我和師父可以過來蹭飯嗎?”


    他自己享福的同時,也沒有忘記他師父。


    “可以的。”虞汀汀移動牢房裏頭的糧食還很足,所以大方地應下。


    虞厲珩看了一眼他們住的房間,便道:“我們去那扇門那邊看看吧!”


    虞汀汀點頭,早點把事情解決了,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鄭國公弱弱地表示:“我就不去了。”


    門那邊的情況,白仝想起來都發抖,他去了說不定得看吐。


    沒苦硬吃,不是他的風格。


    他還勸辛箏:“辛先生也還是跟我一起留下來吧!”


    辛箏搖頭:“我想去看看。”


    雖然那些事情會讓她感到不適,但總要多看看外麵的一切。


    畢竟,有許多人,被關在屋子裏,連走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她想到了古爾塔的女子,越發珍惜能在外麵自由行走的機會。


    鄭國公果斷鑽進靈塔,讓虞汀汀把他收著。


    一個人呆在這裏,他害怕。


    雖然這裏還有許多玄門的人,但不跟虞汀汀他們在一起,他就是沒有安全感。


    遠遠的,虞汀汀他們就看到一扇金色的門,懸浮於天際,一麵是幹淨的,什麽都沒有,一麵有一個巨大的,好似活著的眼睛,眼睛下麵掛著一個銅鈴。


    這銅鈴,比虞汀汀之前在神女四周看到的那銅鈴要大很多。


    門的下麵,是人體骨骼堆成的一座巨大的山,有許多的人圍在那骨骼山的四周,裏三層外三層的。


    白仝道:“這些人都是等著自殺的人。”


    “今天的自殺已經結束了,等到子時,就會開啟新一輪的競爭。”


    虞汀汀看著密密麻麻的人,還有他們腳下踩著的,或是坐著的那些屍體,整個人都不好了。


    越是靠近,這邊的味兒就越大。


    其它的地方,那股屍臭味兒都是淡淡的,但這裏的屍臭味兒,是可以讓人窒息作嘔的程度。虞汀汀之前給將士門收屍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見過屍山,但這裏的屍臭味兒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比將士門的屍臭味兒要惡心很多。


    那些守在這下麵的人,看著虞汀汀他們的目光,充滿了戒備。


    虞汀汀離他們遠一些,可不想被這些人誤會,她也是來求死的,活著不好嗎?


    虞厲珩問白仝:“玄門的人都在哪裏?”


    他過來之後,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玄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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